“你们这群蛮子,有种的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竟敢侮辱我们匈格尔的哈颜塔迪,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几个脾气爆一些的匈格尔贵族,眼看着就要冲出席位,直接去殴打那些毫无礼数的波列尼亚贵族。
“哎哎——!怎么?把我们引诱出来,就是为了干这种事啊?”
而对面的那群山地贵族之中,也有女人在以嘲讽的口吻戏谑道:
“哎哟哟,厉害。真厉害。”
“胜利女王格罗丽那时候,你们怎么就从来没像现在似的聪明呢?要知道,她可是连一点儿阴谋,都不会对我们耍哦~~”
“你——!!”更多的匈格尔贵族被激怒了。
眼瞧着现场局势愈发难搞。宰相就只好赶紧出面,主动走到了广场中央:
“停、停!诸位,请肃静——希望你们双方都能秉持着对乌南陛下的尊重与爱戴,暂时停止现在的吵闹。”
“陛下——”
宰相深呼吸一口气,再扬起了脸:“他不希望看到,效忠于自己的贵族们在他面前暴露丑态!”
这一番话,暂时给现场的焦躁气氛降了温。
就算脾气再怎么差劲、性格再如何好斗,这些匈格尔贵族与波列尼亚贵族们,也终究是一群接受过礼仪训练的贵族。
即便在女王面前,她们也会尽可能地约束举止。实在气不过的时候除外。
至于男王嘛……
那就更不必多说了。毕竟,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会想在一位美丽的男子面前丢丑呢?
而在知道乌南的确来到了这个谈判现场之后,那些看似无礼,实则焦虑的波列尼亚贵族们,也都变得冷静且温和了下来。
几个年仅十几岁,甚至连胸部都没怎么发育的女孩子,甚至开始相当小心地整理起了胸前的袍子,好让自己能显得更大一点……
而那个最初开口讥讽匈格尔贵族的山地贵族,也安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呼……”
她看起来年约二十三、四岁。蓝发披肩,脸上微有雀斑,但体态与姿容却都堪称是一等一的华丽:
“既然如此,那么陛下他什么时候才肯出来接见我们这些忠诚的臣子呢?”
女人笑道:“自从格罗丽女王答应了这件事之后。我们还从没得到过哪怕一次的,亲身觐见乌南陛下他的机会呢!”
停顿一声,蓝发女人又道:
“尤其是您,宰相阁下。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想联系您,您都总是很忙——”
“哎哟~~”
她一歪脸,讥讽之色愈盛:“可结果,咱们不还是在这儿重逢了吗?一切都像你曾经对我的母亲讲条件的时候一样。当初,我还什么都做不了主,只能谦卑地站在一旁,聆听你俩交流政务和探讨国家命运前程的教诲,增长一些才学。”
“而现在,我的母亲、我的阿姨,还有我家族为数不少的骑士,都已经为了格罗丽女王的伟大事业献身了。”
说到这儿。
这位蓝发女性的脸色愈发阴沉。她身体向前倾,再将手指沉重地叩击着扶手:
“那么,陛下他人呢?格罗丽女王曾许诺我会成为乌南·曼勒勒格·秋可汗殿下的情妇。这个许诺,莫非当他成为了陛下之后,就不算数了吗?!!”
“对!”
“对啊!就是啊!!”
“我奶奶也为你们匈格尔战死了!”
“想动手的话,就杀了我们吧!反正本小姐就算升入天堂,也会继续向神控诉你们匈格尔这令人发指的卑劣行径的!”
……
玛丽安娜扒着门口。
她就这么长时间的扒着门缝,往外偷瞄着……
半晌——
“嗯。”
玛丽安娜脸色僵硬地说:“我突然觉得,乌南你好像确实该被她们碾。”
“是吗。”乌南此时就将两手压在玛丽安娜的背后。
他趴在了少女身上,面色铁青的看着那些正在大声控诉匈格尔的失信、不公与卑鄙的波列尼亚贵族们。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好像也有点儿这么觉得。”
他道:
“我现在就只想把二姐她从家族墓穴里拖出来,脖子套上绞索,另一头拴在曼提达雅伯爵的脖子上。再将这俩孽畜拴在马尾巴上,让它拖着这俩该死的玩意儿,从布达一路狂奔到凡尔赛!”
“嗯。”玛丽安娜沉着地应了一声。
她继续望着外面。
半晌——
“可格罗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笨呐!”乌南气呼呼地拍了一下少女的臀:“这只是比喻!比喻!我还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呵、呵呵……”乌南开始气急败坏地扬起右手,啃着拇指指甲:
“二姐她死了,可她的情夫不是还在吗?干脆直接干一票。把那家伙送给这群山区贵族,让那臭娘们儿就算在天堂也只能趴在云间,哀嚎着往下看她情夫被碾得死去活来的蠢样!”
“这句话也是比喻?”玛丽安娜又问。
“是开玩笑啦!玩笑!”乌南很懊恼自己竟然没法这样做。
他继续趴在了少女的后背上:
“不妙啊。这种情况可绝对不妙啊——她们都已经交了血税。我该怎么说,才能压住这群人合理合法的诉求呢?”
“试着和她们谈谈吧。”玛丽安娜妥协似的挠了挠右脸:“像是,情人什么的可以容忍。但要和所有人都生孩子什么的,就连她们自己也该知道这不现实吧?”
“那我不还是要被所有人骑吗?”乌南颇为恼火地盯着玛丽安娜。
他磨着牙,愈加感到自己正处在一个相当难堪的死局之中:
“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是……”
“啧,切。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让我自由的,不至于变成一条砧板上的待宰的鱼……可恶啊!格罗丽!去死吧!格罗丽!!”
“虽说她已经死了……”玛丽安娜再次悄声嘀咕了一句。
她的笑点总是很奇怪。这个冷笑话,险些就将这位金发少女给逗乐了——只不过,她直到最后都还忍耐着。
没错!她战胜了自己的笑点!欧耶!
“啊!”
霍地。
在焦虑地望着外面那群蠢女人们互相吵架的这个时候,乌南突然惊醒。
“我想到啦!”
他低声叫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们愿赌服输了!虽说、虽说没法再像姐姐那时候一样,争取她们的全力效忠……”
“但——”
乌南静悄悄地盯向了玛丽安娜的俏脸。
“唔?”而这个不太精明的金发姑娘,也有点儿迷惑地仰脸瞧向了自己心爱的男孩。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良久。
又一会儿,玛丽安娜才忽然问道:“怎么,我能帮忙吗?你打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