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虔诚的欧兰达大陆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友爱而团结的国家——神圣洛卡帝国。
在神圣洛卡帝国中,有这样几个极为重要的大邦国。
首先。
便是玛丽安娜所属的奥塔利大公国与波缇娜达王国。
帝国皇帝的领地,既伟大又真挚,保护着神圣帝国的每一个国民——实乃北方信仰的楷模,和西边的法拉底王国截然不同。
其次。
便是同样处在哈兰堡家族统治下的博格利王国。把控着低地与帝国西境,防卫着脑内生疮、阴里长瘤的法拉底人。
而在这两大邦国之外。统治着普洛斯王国的霍亨摩纳家族,同样是帝国内重要的一环……
嗯哼。
霍亨摩纳。
在波拉交到了好运,获得了一大片土地。又进一步通过向女皇提供援助,而将小小的勃兰登堡选帝侯国,晋升为了现在的普洛斯王国。
总之——
霍亨摩纳家族为帝国防备着那些随时可能昏睡至死的北欧蛮子,以及喜欢翻跟头的波拉蛮子。
玛丽安娜道:
“现如今,统治着普洛斯王国的那位女王,是个挺穷兵黩武的家伙。她招募了非常多的士兵,就好像她们能带给她无穷无尽的勇气一般——啊,虽说她从来没打过仗就是了。”
“这些我都知道。”乌南保持着躺姿。
他闭着眼睛,轻嗅着从玛丽安娜身上传来的微弱汗香……
“然后,她的长女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表妹。嗯……”
“啧——”
“嘛啊……”
玛丽安娜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按着下巴继续开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年轻人——但就是在贵族应尽的义务上,稍稍地、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偏差。”
“哈啊……”乌南哼唧了一声。
他示意玛丽安娜继续说下去。
“那孩子挺温柔的,再准确形容的话就是懦弱。”
玛丽安娜直接下了定论:
“对打仗的事没有兴趣,对军队的事也毫无兴趣,甚至连打架都完全不在行。就是,各种意义上的喜欢音乐和文学吧……”
“就因为这个,她老妈气得都将勃兰登堡的所有御用教师都赶走了欸!”
“嗯……”乌南应了一声。
他睁开眼:
“可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去打仗吧?再说。普洛斯那种小王国,真的有必要纠结战争这种事吗?”
“我也有点儿这么想……”玛丽安娜弱弱地嘀咕了一句。
“啊!”
但是,她又迅速说:“也不对!她们好歹是帝国的大诸侯啊!国家需要作战的时候,可多着呢!总不能因为北方没什么战事,就忽略了武备吧!”
乌南有些埋怨地推开了少女:“喂,我说。你别一惊一乍的行吗?”
“嗯……照这么说,这次她们普洛斯的军队倒还真派上用场了。”
乌南:
“毕竟这里有圣战。”
“哦,对哟。”金发公主也应了一声:“可我顶多能给她们点儿次要的功劳。首功和大功,肯定全都是我们奥塔利的!”
这般说着。
她将腰向后仰,以便给乌南的脸蛋留出一定的缓冲空间。
“芙兰德丽雅这些年来,一直都想摆脱她妈妈的控制。”
“她甚至想放弃王位继承权,随便去哪个需要贵族小姐反嫁进去的邦国。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嗯?”乌南睁大了眸子。
“嗯……”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便赶紧又垂下了眸子。
然而——
作为哈兰堡家族成员的玛丽安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乌南的反应。
她呲着牙,垂着胸脯,开始不怀好意地哼哼着将脸蛋向他逼近:
“嗯——嗯——嗯——?”
“喂,我说。匈格尔的哈颜塔迪陛下——我说我说,你应该不是正在幻想某种对于我来说极端失礼。从各种意义上讲,都和你那个人渣二姐一模一样的恶毒行为吧?”
“哎,哪有!”乌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战战兢兢地,感觉自己至今还没消痛的腰。又有点儿疼了:
“倒是挺有趣的。嗯……实在是蛮有趣的一件事——竟然为了自由,甘愿放弃继承王位的权利。我只是觉着,这姑娘相当厉害、真了不起……”
“哈!哪有那么了不起啊。”玛丽安娜哧了一声。
她扬起脸蛋,再不屑地耸耸肩:
“反正就只是没尝过生活的苦。误以为自己作为家族的继承人,可以选择另一种毫无意义的人生罢!”
“总之,就在两年前。芙兰有尝试向她的母亲,做最后一次抗争……”
玛丽安娜叹了一声:
“她和朋友一起,想搭乘汉萨的船前往布列吞。她自认为一切都布置得挺好,却不料她的母亲早已经恭候多时……”
“最后,芙兰德丽雅被关进了一处靠海的小旅馆。而她的朋友——就被从港口拖拽回来,在被关押的旅馆外面判处了死刑。”
说到最后。
玛丽安娜略显哀愁地将手指,轻轻划过了她自己的脖子:“无论如何,我总感觉自己能想象到那种场面。毕竟……我也有朋友。而且,她的朋友更少,大概就只有这么一个真心友人——可却因为她自己的错误,而、被她的妈妈杀掉了。”
“……这太过分了。”乌南愣了半晌,喃喃道。
“是啊,太过分了。”玛丽安娜也重复了一句。
她的表情愈发复杂:
“普洛斯女王勃然大怒,甚至打算将女儿也一并处决——当时,还是我求妈妈临时下发了一份帝国敕令。才保住了她的命……”
“再后来的这两年,我这儿就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为何,她竟然没被剥夺继承权……或许,这依旧是因为她妈妈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偿所愿吧!呵……身为母女,关系竟然变得比仇人还更糟糕。我猜,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吧……”
“她妈妈简直是疯了。”乌南仍对这一切感到难以置信。
他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
“上主保佑。等她来到布达之后,我一定得对她好一点儿……”
“嗯——?”玛丽安娜再次警觉了起来。
金发姑娘再度扬起双肩,甚至还抬起了手肘,摆出一副假如乌南的回答让自己感到不满意,就要狠狠袭击他一番的架势:
“哪种好?”
她怨愤地咬着牙齿,咬得吱噶作响:“哼哼,臭小鬼……要是你也敢对我做你姐姐曾做过的事。哼……”
“啊、啊哎哎!!你、你别这么多疑嘛!!”乌南又被吓到了。
他赶紧扬起双手,不停为玛丽安娜按摩以便安抚这个小心眼儿女孩的情绪:
“我、我只是想对她好一点嘛!玛丽你才是我唯一的未婚妻。咱俩不是都已经通过这次的事,再次确定下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