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雪漓走后,苦情长老满眼笑意地看向了白舒,搞得他有点不自在。
“您老别这么看我……”
苦情长老不以为然地打趣道:“哈哈,小子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不就卖了宗门圣女一本书?”
“嘿嘿。”
苦情长老却坏笑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妮子修的是什么道法?”
“您老可别卖关子。”
“咳咳咳,这个得看你的诚意了。”
苦情长老搓搓手,眼神不停示意,笑眯眯地看向白舒刚带回来的书。
“咳咳咳。”
白舒非常懂的从伙计刚摆好的货架上抽出一本小一号的书。
“这是《银瓶梅》番外……”
“还是你小子懂事。”
苦情这才满意点头:“我告诉你噢,那妮子修的是太上忘情之道,结果你一本书干废人家百年苦修。”
他语出惊人,白舒虽然不知道这太上忘情道是个什么道法,但后面那句话他可是明白的。
一本书干废人家百年苦修!
废了人家苦修这么久的成果,那这缥缈仙宗的圣女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见势不对,那实在不行只有跑路了。
“别怕嘛,这不是有老家伙我在吗?”
苦情长老打趣道:“嘿嘿,乱她道心也没准是好事呢。”
“来来来,最后老家伙我也送你一份东西,不能白看你的。”
随意接过苦情长老扔过来的小册子,白舒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啊。
看来还是得多卖些快餐地摊文才行,不然在这修仙之地,一不小心就会把人道心给干废。
只是说,那圣女殿下已苦修百年?百来岁了啊,年龄够当自己奶奶……
不过她却容若少女,仙资绰约,绝色天香,哪有半分岁月蛀颜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修道之人容貌不会轻易被岁月改变。
“《封灵引》?”
拿起手中苦情长老送的书册,白舒浅浅地翻阅了起来。
“封灵之法!”
这书册上所记,竟是交授无灵根封灵之法,也就说修行此法,自己能封存灵气?那些灵石似乎并未白白浪费啊。
“算了,就当养生。”
不求成什么不世仙,多快活几年算几年。反正纵观历史,任你多厉害,快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夜半时分,慕雪漓缓缓看完手中之书的最后一章,再翻阅起了白舒自己所作的后记评语。
此世荒唐,奈何人生无常;世事无情,只叹幽怨连绵。
“当真是醒世之书!”
回想起白舒清秀的模样,慕雪漓呢喃道:“那小小的书店老板又是何等人,竟有如此感悟!”
疑惑虽解,但道心已损,恐怕日后修行,坎坷颇多……
此时,无忧城内,白舒随意答的那张卷子也被交上去地方初审。
“笔秀词精,但言语太过惊为天人!”
初审的老秀才初阅此卷,只觉惊为天人,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理论,更是闻所未闻。他不敢乱评,只得将暂定为前三甲一步步交了上去。
五天后,皇城皇宫内,新上任的南武皇帝,孙炎武正坐于大殿之前,眼观下面的内阁学士评阅最后的一百试卷。
能从最开始的府郡初审冲到皇帝亲审这一步,足以可见这些卷子的含金量。按规矩,在场之人除评卷笔声外,绝不发杂音。
半日而过,十多位学士评阅完毕,再一一审核后,最终将结果报给了坐在皇位上的孙炎武。
“禀皇上,卷宗已审阅完毕。我南武八郡三十六城共十万一千三百二十青年才俊参与本次大试!”
“二甲魁首,武威郡下丕城蔡旭。”
“中探花者,云川郡紫云城昆虚。”
“至于这榜眼与状元者……”
禀报的阅卷大臣迟疑了一下:“我们诸位大臣斟酌再三,慎之又慎不敢乱定,特来请询陛下。”
阅卷大臣将两份尚未拆开封名的试卷呈递上去,孙炎武随意拿过其中一份。其内容自不必说,只是这笔迹娟秀,有点几分柔意。
至于另外一份,这答的内容则是有些逾矩。
没错了,正是白舒随意答的哪一份,以二十一世纪眼光和格局去论述这些科举问题,首先是出格,严重点就是大逆不道。
仔细再看,却发现这卷上字字诛心,如同醒世真言。
什么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民为普天之首,以权御民,不如以民御权……
我为人者,放浪形骸之外,不受……
首先是狂,再者是不羁放荡,有种看破俗世的超凡脱俗。
“大才之风,当为状元!”
孙炎武大手一挥,甚至都没多看第一张卷子,而是拆开了白舒这张卷子封名。
“南武笑笑生——无忧印馆?”
不止是这南武皇帝,诸多大臣也都面面相觑,感情这人还没用真名?
狂,真的狂!
“呵呵,不错,这笑笑生倒有几分狂意!”
“给我查,这无忧印馆是何来历,定要将此人找出来。”
孙炎武随手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将另外一张没有摘下封名的卷子撕掉。
“这张卷子作废,状元之后排名者,皆进一位!”
也不管这些大臣的态度如何,孙炎武则是饶有兴趣地捧着白舒的卷子回宫细细观摩。
……
于是几天后,白舒的书店前,莫名其妙多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
领头人作揖道:“这,敢问您就是南武笑笑生先生?”
“嘶。”
“你们是……”
“哦。在下丰阳郡郡守李云!特奉朝廷之命,前来拜见本次南武国试状元。”
丰阳郡,也就是无忧城所在的郡。
这下,白舒可算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邀请自己进南武朝堂做官是吧?感情自己随手写的那张卷子交上去就成了状元?
看来,这南武确实是没什么人才了。
“哦,在下见过郡守。”
“皇上亲谕,叫我等备上好礼,特来请先生进京面圣。”
果不其然,这些人拿出一个箱子来,随从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满满的一大箱金银绸缎。
白舒看都没看,直接推辞道:“在下小民一位,胸无大志,还望郡守请回吧。”
做官哪有自己现在佛系生活舒服,而且麻烦事多,一不小心自身难保。自己赚的钱已经够自己快活一生,何必徒增琐事?
他又道:“只愿郡守不要为难无忧印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