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铺子里出来,陈墨朝着黑市外走去。
这段时间不是修炼就是制药,陈墨已经很久没有关注棚户区的情况了,陈墨准备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使用调息术和融骨消肌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武者,陈墨施施然的走出黑市。
一路上也有不长眼的自找麻烦。
不过在被陈墨的无影指逼退后,都纷纷退走。
凡是在黑市里做截杀这一行的,都是找肥羊捡便宜的,不是啃硬茬的。
现在的陈墨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身怀两种改头换面秘术,上加无影指和血剑术,加上成为入品武者后勤耕不缀,修为日益精深,他行走在黑市里那是如鱼得水,和自己家一样。
走出黑市,棚户区里的人之前少了很多,陈墨也不知道是因为矿区开放了,还是因为云月坊市巡查们每天搜查,所以都躲在家里。
一直走到棚户区内的一处十字路口,离的远远的陈墨就看到路口处围满了人。
“处死他们!”
“这帮人真是害人精啊!”
“都是一帮畜生!”
人们群情激奋,不断释放着这几天高压生活带来的负面情绪。
陈墨走上前去查看,发现在路口处,竟然临时搭建了一个高台。
高台上是云月坊市的巡查队,还有个明显是头目的胖子,正满脸得意。
前面则跪了不下二十多人,基本上把整个路口都堵住了。
陈墨跟旁边的路人打探得知,这竟然是云月坊市的人正在对共济会的头目进行公开处刑。
听到共济会头目,他当即走进认真观察了一番,很快,陈墨就皱起眉头。
一眼望去,这些所谓的共济会“头目”,基本上都是穷苦的矿工。
至于之前和王豁牙见面的黑袍人,陈墨也根本没有找到。
在这些矿工身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名身材发福的坊市执事满脸得意的大喊道,“各位!经过我云月坊市几天的搜查,终于找到了凶手,就是这所谓共济会的组织!”
云北此时正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没想到,本是来镀金的他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真凶!
原本他只是正好听人说起这个共济会,打算找个替罪羊,结果抓捕过程中,一名共济会的头目不小心暴露,施展邪术逃之夭夭。
这才让云北知道自己抓住了一条大鱼。
“共济会穷凶极恶,但在我云北的带领下,经过数天的排查,终于找到了共济会的老巢!抓捕了大量的共济会高层!”
“现在,我云北代表云月坊市,公开处刑所有共济会的高层,以儆效尤!”
陈墨听着直呼好家伙。
这话术有点眼熟了,曾几何时,前世公司里的领导讲话不都是这样么。
虽然这云北还比较稚嫩,说的太过露骨,句句不离自己,无形邀功,但在这实力为尊的神诡世界里玩权谋这一套的陈墨还第一次见。
当然,也可能是陈墨太过孤陋寡闻。
听到台上云北的话,大多数的矿工都瘫坐在地上,情绪崩溃的大哭。
还有不少人大呼冤枉。
只有中间的一名穿着破烂的布衣,双手干瘦的矿工,不哭不闹,跪在地上,一语不发,披头散发,头部低垂,一动不动。
经历了王豁牙的事后,陈墨心中已经有了阴影,对于反常的事情更加敏感,所有他一眼就看到这名矿工的异常。
这一眼过去,陈墨瞳孔微缩,眉心跳动了一下。
‘不对,他的身体为什么……在不停的颤动!’
发现这名矿工的异常后,陈墨不动声色的缓缓后退。
就在他刚后退几步的时候,这名矿工突然如同癫痫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
颤抖中,矿工猛然抬头,披头散发间,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猩红。
这一幕全被陈墨看在眼里。
当看到这熟悉的猩红目光时,陈墨当即心中一紧。
我靠!
又中头奖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立马伸手入袖,默默运行血剑术,同时脚下不停,继续往后退去。
这时,其他人也发现了这名矿工的异常。
站在矿工身后的一名云月坊市巡查看到这将死之人竟然敢乱动,当即上前一步,拿起未出鞘的挎刀,狠狠砸在矿工肩头。
“给我老实点!”
虽然并没有直接拔刀,但这一下巡查其实已经用上了死力气,甚至还有淡淡的血煞气萦绕在刀鞘上,目的就是为了直接把这矿头打个半死,震慑宵小。
然而矿工的肩头毫发无伤,身体更是连动都没动。
巡查被这情况搞懵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矿工体内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嗡嗡声。
随后矿工口中呕出大片大片的腥臭血液,这些血液并不鲜红,反而有些发黑,喷吐到地上后,地面散发出一阵白烟,还隐隐有股恶臭。
云北这时也注意到这边,瞥了一眼那名矿工,看到矿工的诡异状况,他顿时皱眉冷哼,“大胆!死到临头,竟然敢在我面前使用邪术!”
说着云北一挥手一柄三寸的圆月兵刃骤然出现。
圆月兵刃悬浮在云北身侧,灵光绽动,颇有神异。
云北伸手朝着矿工遥遥一指,顿时圆月兵刃化作一道亮白弧光,激射而去。
弧光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又回到了云北身边,而那矿工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几息,他的头颅才缓缓滑落到一旁。
看到这一幕的围观矿工们,纷纷发出惊艳羡慕的惊呼。
云北听到围观群众们的惊呼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刚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异变再起。
只见矿工尸体瞬间鼓起,随后爆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随后一股浓郁的邪气从尸体上席卷全场。
凡是被邪气冲击的人,全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只能一脸惊骇的看着那又从地上缓缓爬起的血尸。
就连原本滑落在一旁的头颅都在地上不断的弹动,双眼中猩红更甚,远远看去仿佛两个猩红的灯泡。
被邪气正面冲击的云北脸上原本的冷傲早就消失无踪,圆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却根本挣脱不了邪气的束缚,只能做到身子微微颤抖。
那圆月兵刃更是早就跌落在一旁的灰尘中。
是邪祟!
云北的心中一阵懊恼。
为何自己当时在望月观中的修为如此稀疏。
竟然连邪法和入邪都没有分辨清楚!
早知道这矿工是入邪,云北一定有多远就躲多远!
他的修为本就不高,连二品修士都不是,之所以能走上现在,完全是巴结上司,巴结师父的功劳,平时战斗里全靠各种法器符箓和望月观六杰之一的名头撑着。
可邪祟可不会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想抵抗邪祟,首先要有实力,最起码能抗住邪气的压制。
如果实力不足,有压制邪气的手段也可以。
可云北平时不是在望月观就是在云月坊市,哪里会遇到邪祟?
身上自然不可能常年带着压制邪气的法器。
更不用说这类法器一般都比较昂贵,即便是云北凭借地位捞了不少的好处,买一件都要肉疼不已。
这就导致现在云北被邪气压制后,连行动都是问题,更不用说使用法器符箓反击了。
这时,在地上弹跳的头颅突然和云北对视了一眼,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随后,头颅和无头尸体纷纷狂暴的朝着云北冲来。
云北看着越来越近的恐怖身影,心中一震。
“吾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