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工部尚书王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图纸。
结果,被自家老太太一脚踹倒床下。
“老货,不睡就给老娘滚出去,就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睡觉还有狗撵你是咋滴?”
最后,王累在书房呆了一夜。
鸡鸣三遍,王累出门,往将作监赶去。
“尚书大人早!”当值卫士躬身。
草,真他娘的罕见,这老货今天咋来的这么早?
挥挥手,王累直接入内。
将作监内,烛火通明,到处都是叮当叮当,匠人们忙碌了一整夜。
“见过尚书大人!”将作监监丞马瑙躬身行礼。
玛德,这是怕俺偷懒?这么早就来监工。
“马监丞,如何了?”
“回大人,像马蹄铁、马蹬、马鞍、唐刀、铁锹、镰刀、锄头,这些较为简单的,已经有了成品。连弩、曲辕犁还需要两个时辰。剩余更为复杂的,可能还需要不少时日。”马瑙如实回答。
“不错,大家都辛苦了!稍后本官有重赏。老夫去值班房小憩一会儿,连弩、曲辕犁造好后,马上来告诉本官。”
“喏!”
晨时三刻,马瑙来报,连弩曲辕犁已造好。
王累豁然起身,说:“速派人去请大总管和五部尚书,就说可以开始试验了。”
“喏!”
老王啊!咋想的?请五部尚书就好了,还要请大总管,想吃屁吧!
一刻钟后,五位尚书陆续到来。
“王老大人,东西都造好了?”黄权问道。
“已造好数件较为简单的,剩余几种暂时还不行。”
“那还等啥?走,去后院试验。”刘巴有些性急。
“刘大人,稍安勿躁。我已命人去请总管大人了,等大人到了,咱们再去。”
好吧,理当如此。
又半刻钟,卫士领来两人。
几位尚书皆邹起眉头,这丫的,谁啊?
“廖平、宋忠见过诸位大人!”
“你们是?”
“回大人,小的是郝府家仆,我家家主说了,试验这些物件,俺俩来就可以了。”宋忠回答。
唉!你们呐,还是没有搞清楚俺家主的作息时间表啊!其实吧,是吴妈叫俺俩来的。
额?总管大人这是何意?难道老夫的面子不够?王累懵了。
“既然是总管大人的意思,老夫自当遵从。诸位,请!”王累说道。
廖平、宋忠吊车尾,跟着六位尚书,来到后院实验场地。
马瑙早已派人将造好的成品送至。
“这就是唐刀吧?”
“这是曲辕犁?”
“这难道就是连弩?”
……
呀,好新奇啊!六位尚书叽叽喳喳。
益州重臣就是这样子的?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廖平宋忠扭过头去,一脸嫌弃。
“来人,去寻几个刀手、几个民夫过来,顺便牵头牛来。”王累吩咐。
“大人,无需如此麻烦,这些俺俩就可以了。”廖平阻止。
就是,瞎耽误功夫,俺俩还得回家干活呢?宋忠深以为然。
“哦?既如此,那就有劳二位了。”王累说道。
“诸位大人,此物名为镰刀,收割作物之用。此物名为锄头,除草之用。此物名为铁锹,挖地挖沟渠之用。”廖平介绍。
接着,二人领着众尚书,来到不远处的小树林,镰刀割草,锄头锄地,铁锹挖沟,一一用给六人看。
嚯!简单、轻便、锋利,简直比现在用的长镰、铁镐、铁锄好用太多了!
回到原地,廖平拿起连弩,打开机扩,装上十支箭矢。而后对准二十丈外的树木,咻咻咻,几息时间射完十支箭矢。
宋忠抄起唐刀,奔向树林。近前后,唰唰,左劈右砍,两颗碗口粗细的小树应声而倒。
六位尚书飞奔向树林,急不可耐。
十支箭矢精准的插入同一棵树,箭身透过树干,只留箭尾。
倒地的两颗树,切口平整,光滑如镜。
“此连弩,一次可装箭矢十支,力道堪比二石弓,射程大约三十丈。”廖平介绍。
“此刀,刀身一米五,刀重八斤半,锋利异常,适合普通军士使用,若是将军用,需加重二十斤以上。”宋忠介绍。
这、这踏马还是仆人?谁家仆人有这等箭法、刀法、见识?有的话,给老夫来上千百个。
刘巴试着拔出箭矢,涨得脸红脖子粗,最后摔了一个屁股开花平沙落雁式。
“大人,此马铁蹄、马蹬、马鞍,乃骑兵三件套。要试验,尚需一匹骏马。”宋忠说道。
“来人,牵一匹马过来。”王累吩咐。
“各位大人,时间就是生命,咱们不等马来了,先试试曲辕犁吧!”廖平讲。
额?时间就是生命!没听说过呀。除了王累老头脖子以下都在土里,俺们时间多还是很多的。
“那还不是得寻牛一头,同样要等啊!它还比马来得慢。”法正有些疑惑。
“各位大人,时间紧迫,俺俩就不多讲了,直接试给大家看。”宋忠说道。
就是就是,再磨叽磨叽,家主就该起床了,俺们还得打洗脸水呢。
“廖平儿,抓紧时间,拉起来。”
“卧槽!为啥不是你拉?”
“你就说你拉不拉吧?”
“不拉,要拉你来拉。”
“呦呵,小心俺给你送礼。”
额?恁娘诶,算你狠。
宋忠扶犁,廖平拽起缰绳,用力拉了起来。
动了,动了。虽然廖平看起来很吃力,曲辕犁还是缓缓拉动起来。
啥情况?照这情形看来,耕牛都可以下岗了吧!难道牛儿以后只能在山坡吃草?真是颠覆了老夫的想像啊!
不久后,廖平拉着曲辕犁,返回到几人跟前。
六位尚书仔细看了看犁地的深度,久久不能自已。
神器,绝逼的耕地神器。
这时,有军士牵来一匹骏马。
宋忠令几个军士将马按到、压住。拿起唐刀开始修剪马蹄,接着将马铁蹄钉入马掌,老粗暴了。众人看的肝儿颤,生怕弄伤马脚。
钉好马铁蹄,又将马蹬、马鞍依次固定在马背上。一匹拉风的、穿鞋穿衣的枣红马,闪亮登场。
宋忠翻身上马,秀起了骑术。
刚开始枣红马稍有些不适应,跑出几十步后,便开始撒丫子飞奔起来。
吁~
宋忠跑了一圈回来,下马讲:“各位大人,谁来试一试?”
“老夫先来。”王累抢答。
“老大人年事已高,我比较年轻,还是我先来吧!”黄权反驳。
“呔!黄公衡,你狗日的敢说我老?”
“黄大人,你还能年轻过巴?还是巴先来吧!”
“各位,本官乃沙场出身,精通骑术,还是本官先来吧!”李严吹牛讲道。
趁着几人挣得面红耳赤,张松一把抢过缰绳,飞身上马,驾~驾,跑了。
卧槽!太贼了。
“狗日的张松,不讲武德啊!”李严骂道。
“就是就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让。”
“哼!老夫羞于此人为伍。”
“无耻之尤!”
“呸!张松,你还能要点逼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