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基石

“证据，就是小友你所拥有的完美灵格。”

“完美灵格就是证据？”

谷云没听懂这里面的关系，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理解过完美灵格意味着什么。

那远非反蜗牛跟他说的那样，只是灵力质量的体现。

“你觉得我距离完美灵格，还有多远？”

大罗天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谷云奇怪的看着祂，说：“应该不远吧，你不是说自己想要去第十层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吗？”

“哈哈哈，小友伱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呢。”

大罗天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再看向谷云的时候，只觉得他真的很想自己印象中的那位挚友：“完美灵格能够踏入第十层，可达到第十层，并不意味着他的灵格就是完美的。”

就像大罗天，祂就有着前往第十层的资格，但这并不是说，只要大罗天前往了第十层，祂就获得了圆满灵格。

“至高天那个笨蛋，一直将二者混为一谈。”

谷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蓝星，按照大罗天的描述，蓝星所在的世界貌似就是个完全无魔的世界。

谷云思考着大罗天的话，但以他现在的水平，实在想不到能够实现完美的途径。

“不过这种方式却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每次提升灵格，都需要面对比之前更加艰难的考验，”大罗天：“我见过无数宇宙的诞生和毁灭，最终才拥有了现在的力量。”

“在他眼里，我就像随时都能获得完美灵格一样，”大罗天摇头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挚友如何会抛下一切，只为了找到真正的完美灵格。”

“不是，我是在跟你说做得到做不到的事吗？”

那里不存在神秘的土壤，所有的，只是科学。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次超乎想象的试炼。

大罗天不知道挚友找寻了多久，只知道，他在某一刻彻底消失了。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

“你将以完美灵格铸就基石，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生！”

“可在天生圆满的我眼中，你们所谓的圆满，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科学的本质是发现，而非创造，它不能做到做不到的事。

大罗天告诉了谷云答案：“挚友对我说，既然在这个世界找不到，那就去世界之外寻找。”

只是这一次，大罗天对挚友的消逝并未感到悲伤，因为祂知道，挚友实现了他们曾经的约定，成功回来了。

大罗天选择附身在挚友身上，不是夺舍和占有，祂只是想保存挚友存在过的痕迹。

因为世界的极限就是大罗天，只有当大罗天达到了更高的层次，祂所创造的世界才能诞生出低于祂的力量。

当一个神明的灵格突破了90，再想要提升1点，都难如登天。

“降天为人的本质，是打破自身极限，向死而生，从而获得更多的可能性。”

满足这样条件的世界对大罗天而言，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这一系列的悖论，共同构筑出了一座桥梁，为挚友搭建起了通往完美灵格的道路。”

“你的灵格，犹在我之上，甚至超越了我的极限。”

祂再也无法探寻挚友的存在，看不见他在哪，甚至连关于挚友的记忆都开始缺失，宛若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不可能的可能，找到找不到，从回不来中回来…

“挚友所需要的世界非常的苛刻，那就是非任何人创造，且本身就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怕是我，也无法触及，无法察觉，无法观测。”

“不过创世者与创世者是无法相遇的，同样，世界和世界也不可能发生交集。”

大罗天不禁扶额，祂觉得谷云貌似继承了挚友的不少问题，比如这突如其来的跳脱和不靠谱：“我是在跟你说结果，就是世界是不会发生冲突的，因为我们压根不在概念上。”

而谷云的灵格不一样，那是绝对意义上的完美，也是真正的完美。

那个世界没有回来的办法，所以要从回不来的地方回来。

“这里面的原理很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时间的每一秒都是独立的，没办法让1秒内的两个世界重叠在一起。”

谷云觉得这个比喻，实在是有些过于抽象了：“你真的做不到？”

“我当然做得到！”

然而到了这一步，无论大罗天再怎么努力的去提升，祂也无法达到真正的完美。

100%的确是完美的，但它只是狭义上的完美，是相对完美。

在大罗天的描述中，真正的圆满灵格是不存在的。

这是凡人对时间的理解，如果放到大罗天面前：‘我有九种办法让两个时间段叠放！九种！’

“挚友想到了达到完美的办法，”大罗天：“那就是，打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去不回。”

“不可能的可能？”

大罗天说：“对术士来说，抛弃灵力，抛去立身之根的知识和力量。”

“额…”

“什么？”

“挚友选择离开我，去寻找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祂不想让挚友消失，哪怕只是自己最后残留的记忆。

“一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世界！”

“是的，世界之外还有世界，我并非唯一的创世者。”

大罗天告诉谷云，降天为人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先天灵格，但这种方式本身其实是存在极限的。

“100%，是凡人眼中的圆满。”

毕竟，祂既然找不到，那如何找到？

找到找不到的世界。

大罗天注视着谷云的目光，隐隐间带着迷恋和崇拜，那是挚友超越自己，让祂都不得不仰望的仰慕之情。

“而当你回来的那一刻，当死去的记忆开始源源不断的恢复，又接二连三的消失。”

换而言之，只有不断去超越自身所处的境界，他们才能继续向前。

“办法很简单，但要做到…”

这一点，也是这个世界的科学，即现世意志所能达到的极限，它是超越不了大罗天的。

可问题是，倘若蓝星世界的科学上限，不是这个世界的‘有限’，而是达到了‘无限’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谷云的前世完全符合大罗天所说的‘神秘禁区’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