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把自己让人刺死朱慈良的事情告诉了他。
孔胤熙听了,顿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们孔家,一向与其他家族交好,不会插手,但现在,你这么做,岂不是将孔家,推入万丈深渊...”
“二叔,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那朱慈良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若是我们不抵抗,我们的祖先传承了数千年的产业,就要毁于一旦!”
孔兴燮有些不甘心。
“行了行了,听我们的人说,朱慈良回镇海堡了,他应该不会发现我们才对,我们先想想该如何对付他。
是不是?“
孔弘毅连声喊道,其他人这才意识到,有人在等着他。
孔胤植沉吟片刻,郑重的开口。
“我们可以接受,但不能写名字,如果你执意要签,那就算了,这位王爷,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你一把。”
说完,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曲阜的县衙发布了一则通告,宣布了与近州府文中的学子,将在四日齐聚一堂。
作为一个读书人的圣地,孔子的影响力很大,济南等近州,江淮等地的读书人,都开始向曲阜进发。
从这里往北,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抵达曲阜。
于是,从次日开始,越来越多的读书人来到了曲阜,一时间,这里人山人海,一片热闹。
路上,到处都是戴着面纱的书生,他们互相行礼,谈论着自己的才华。
甚至朱慈良所在的那间酒楼,也是人满为患,租金更是上涨了三倍不止。
白泽涛一身儒雅的模样,自然是得到了孔家的邀请。
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到齐了,甚至还有几个读书人。
孔家人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第四天清晨,孔家大门外,已经是热闹非凡,有读书人在这里排队,足足有百丈之长。
而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手持一张特制的邀请函,在专门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其中。
“少爷,没想到一场盛会,竟然有如此多的人。”
朱慈良一身书生的模样,为白泽涛排队。
和他一样,有书童,有下人,也有很多。
白泽涛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队伍最后方,孔家人的实力确实很强。
再环顾了一圈,暗暗点头。
“一边去,一边去!”
正在排队的时候,忽然有数个彪形大汉跑了出来,一把将排队的小厮们给推到了最前面。
眼看着就要将他推开,朱慈良却是灵机一动,避开了朱慈良。
“呦呵,不错嘛。”
恶仆见朱慈良竟然还想逃,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朱慈良的身上。
朱慈良身形一动,又往旁边一躲。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排队?”
朱慈良有几分恼火,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但他现在是什么人,他也就忍了下来。
“呵呵,还真是冥顽不灵,本座要让你坐在这里,你这条小杂种,别耍意,否则别怪爷爷把你赶出曲阜。”
恶奴挥舞着自己的大拳,一脸的狰狞。
“你...”神色一愣。
“各位读书人,都是受衍圣公邀请而来,令郎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不让路,我就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朱慈良还未开口,后面的人却是率先开口了。
朱慈良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带着圆冠,身着黑色锦缎长衫,束了一条蓝色绸带的书生。
他长得很英俊,也很有天赋。
而他的小厮,也被这凶仆一脚踹翻在地。
这名下人自然也看到了,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奴仆,他还能说得过去,但说话的却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
而且还有个功劳。
混混瞪了朱慈良一眼,这才悻悻的回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白泽涛躬身一拜。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书生摇了摇头,还了一礼。
“这位少爷,想必已经有了管职,为什么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走了?”
朱慈良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在这秀才之地,什么名利,什么名利,都是浮云。”
朱慈良点了点头,心想这位文士不错,就算是自己这个小侍女,与自己说话,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而是直直地看着自己,彬彬有礼。
朱慈良转身,排着自己的队伍,没多久,就到了白泽涛的面前,将自己的证件交上去,拿着一块小小的竹子,走进了孔家的院子,找了个地方,让他坐下。
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在旁边蹲下。
没过多久,书生也进了屋,恰好坐在朱慈良等人的旁边。
一屁股坐下,朱慈良就拿出几本书,扫了一圈,立刻就有了几本。
他有些兴奋。
“他就是张煌言!”
张煌言,西湖三大名将之一,在明朝和清朝时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还有岳飞和于谦!
他看了一眼张煌言,二十多岁的模样,似乎是中了秀才。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举人,这在明朝可不多见。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朱慈良的双脚都有些发酸了,他在心中将孔家人都给诅咒了一遍。
“好大的阵仗,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段日子,他训练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半蹲式让朱慈良累的不行,白泽涛很想起身和他互换位置,但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小厮。
这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过了一刻钟,有人叫道:“衍圣人来了。”
然后孔胤植就从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孔家人?”
孔胤植一马当先,虽然步伐缓慢,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先一步。
这家伙,不就是当今的衍圣,孔胤植吗?
“走在最前方的是衍圣公,是当今的衍圣公,他的后面是钱谦益、黄宗羲、朱之瑜、朱舜水、方以智、王夫之。”
似乎是察觉到了朱慈良的疑问,张煌言继续说道。
朱慈良面色古怪,他只是一个下人,张煌言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少爷,你看见没有?他们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朱慈良被白泽涛弄得哑口无言,如同一根木桩,一言不发。
让你当富二代,装个高冷酷的样子...
“嗯”顾宁应了一声。
白泽涛淡淡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