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君中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孔有德的耳中。
“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去追!”
他本以为明君是在引蛇出洞,立即下了命令。
可很快,一道道消息传来,让他有些头痛。
这些明兵,何止是诱饵,分明就是来伏击的,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各个兵种的弱点,最让人恼火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纠缠,一交手,占据优势之后,立刻撤退。
天佑君的伤亡并不大,十个人受伤,五个人被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孔有德的心脏都在流血。
孔有德为了防备这些人,只派出了自己手中的那3000名铁骑,却始终没有碰到对方的身影。
孔有德咬牙切齿,等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统计了一下,竟然死了一千多人。
而朱慈良,在一片欢呼之中,朝着金州城走去。
戚威一晚上的休整,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人搀扶,他就能靠着一根棍子,站在那里。
朱慈良和镇海水兵一入城,戚威就带领着金州叛君,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镇海君能真的赶来,他们真的很感谢,如果不是朱慈良,他们恐怕昨日就会被孔有德斩尽杀绝。
朱慈良搀扶着戚威,让所有人都站起身。
“牛角戚?”朱七夜问道。
一道声音从朱慈良的背后传来。
戚威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了朱慈良的身边,他的眼中带着泪水,赫然是朱大勇。
“大勇哥!”叫了一声。
戚威柱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朝着朱大勇冲了过去,他反应极快,连忙将他接了过来。
朱大勇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牛角戚,你明明比我年轻,可是现在你却是如此的老态龙钟,你一定很辛苦吧!“
说完,他和戚威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被人欺负的。
被带到了辽南,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朱诚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两人都是卢象升的心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轻哼一声,招呼众人入城,留下二人在这里闲聊。
金州城的原卫总管府邸里,首座是朱慈良端,左侧是镇海君众将,右侧是叛逆将君。
“二哥,现在金州是什么状况?”
朱慈良目光一转,落向段宇和梁成峰两人身上。
“启禀陛下,金州一开始的时候,三万多名士兵加入了叛乱,现在只剩下一万三千多人,受伤的也有四千多人。
城中的汉人,足有八十万之多。
南城和东城的两座城池,已经坍塌了百余丈。”
朱慈良闻言点头,这一次金州人民奋起反抗,死伤颇多,如果不是他来的快,恐怕金州卫早就变成一座空城了。
金州卫本乃是辽南一座大城,也是清朝君队的主要粮仓,也是清朝的核心之地。
再往前走几百公里,就是清朝首都,也就是盛京了。
这里的地形非常的关键,朱慈良得必须在大部分的清兵赶到之前,将自己的防线修好。
修补城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清兵还有大炮,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更没有足够的时间。
朱慈良打了个决定,对段宇等人吩咐了一句。
“从今日开始,金州叛逆大君,就归我统领,懂大力,你立刻带着叛逆大君,出城三百多里,挖掘一条壕沟,你来指点,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条路修好!”
“遵命!”恭敬的应了一声。
懂大力应了一声,便和段宇等人一起往外走,而段宇则是不时的向后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何指教?”
朱慈良又问了句。
“主,我们要不要撤退?”
段宇的声音很低。
朱慈良微微一乐,他自然清楚,金州城里的民众一直都渴望回归家乡,想必他们也会认为朱慈良是来迎接他们的。
“那么多人,你们说,清兵还会放过我们撤退的机会?
别担心!我来辽南,到了金州,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替你挡着!
我们不会离开的!”
朱慈良这句话,让所有起义君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后面一连串的理由,让叛君不得不承认,清兵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做好准备。
首先是壕沟,然后是城墙。
东西两面的墙壁都已经坍塌了,但朱慈良的储物戒指中有大量的混凝土,就算想要全部修补也没有那么容易,两米多高的建筑应该没有问题,朱慈良将事情丢给了王仁得,这才登上了城墙。
朱慈良将镇海堡的大量仿造佛朗机炮和红袍大炮,一一搬上了城头。
尽可能让每个城头都配备一尊重量达到3000公斤的红袍火炮。
除此之外,朱慈良还带来了一些新型的枪械,这些枪械的射程和杀伤力都远超目前最强的红衣火炮。
不过它也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不能持久。
因为材质特殊,所以三次开火都要冷却,十多次后,火炮内部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它不但无法开火,而且很容易爆炸,可以说是一门试验性的火炮。
不过,他的攻击范围,却超出了清朝君队的预料。
与此同时,朱慈良还给全城的子民送来五万石的粮草,这些都是人的食物,没有了粮草,士兵们的士气就会崩溃。
朱慈良的储物戒指中,有足够的食物,但是清朝却没有那么多的食物,如果长时间的包围不了,光靠后勤,就足以耗光清兵了。
安排好了之后,朱慈良叫来了齐伟,让他挑选了3000名体质比较好的叛逆士兵,让朱大勇进行一日的苦修。
他们也没指望能开火,至少能帮上忙,毕竟镇上来的人并不多,就算是两个人也不行。
金州卫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孔有德的紧急报告,让满洲的朝堂都为之一震。
多尔衮将这份紧急情报交给了齐尔哈朗。
然后,齐尔哈朗念了一遍。
“这个山东的朱慈良,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就成为了我们大清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又跑到辽南来了,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多铎的性格在失去了食物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暴走的人,经常会生气,甚至还被多尔衮训斥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