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之中,也有不少的年轻人,在十天的时间里,辽南已经聚集了四万多名士兵。
三营已经补充了1万人,又增加了17、18、19三营。
每个营都有一万人,十七营由戚威担任,十八营由懂大力担任,而三营的葛东升,由葛东升担任。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朱大勇和懂大力还有三营的人,都会驻扎在辽南,担任这次的新学员的训练任务。
而朱慈良,则是让匠人们,将自己的一半的匠人,都送到了金州的郊外,建造了一座大型的铁匠铺。
辽东物产丰饶,工匠们在此修行,自然是轻而易举。
正午时分,朱慈良只和王仁得在一起,穿着一身休闲服,打算到金州郊外的村子里看看。
出了金州城北门十里路,管道旁就是一座新建的村落。
“我们进去。”
朱慈良望着眼前这座全新的村落,微微点头。
这几个村子都是镇上的水兵出资修建的,里面居住的都是从海路上逃出来的流民。
在村头,一群村民组成了一支民兵队伍,经过朱慈良和他的确认后,村主带着他们走了进来。
因为朱慈良是一个百夫长的手下,村长对他很是客气。
两个人都很有礼貌。
现在的镇水师,在山东乃至辽南一带,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我记得,你们都是从关中迁移而来的,这么多人,为何这村庄中,却不见多少人?”
朱慈良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百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都是庄稼汉,怎么可能会有时间,他们都在田地里劳作,不到晚上也不肯回家。“
村长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这里的粮食应该都种完了,怎么还在田地里面呆着?”
听了这话,朱慈良更加不解了,王仁得却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老爷,他们虽然是庄稼汉,可祖上三代都没有一块田地,现在有了田地,我很开心,连睡觉都觉得幸福。”
村长连连摇头。
“是啊,是啊,将君说的对,我们都很开心。”
朱慈良一听,顿时明白了王仁得的意思。
明末清初的农夫,实在是太穷了,不要说土地了,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未必是他们的。
好不容易把明王朝打倒了,指望着新王朝能把他们的田地分出去,可他们却忙里偷闲,把他们都当成了租户。
甚至还有的,被贬为八旗的主人,做一辈子的苦力,所以不少人都忍受不住,开始四处逃窜。
为了这个目的,清朝还制定了一项非常严厉的法令来对付逃犯。
历朝历代,建果之初,都是将先帝的田产分给乡下人,或是让他们自己耕种。
可再有个十几年,这片土地就会被地头蛇和贵族们所瓜分,所以大部分的封建帝果都活不了多久。
朱慈良的做法与他的前世差不多,虽然不属于农户,但农民可以长期占有,这就避免了土地的侵占。
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慈良认为,在民众心目中,田地已经没有了意义。
在朱慈良的印象中,很多村子都是被废弃的。
然后朱慈良和老头子就去了田地,果然,很多村民都在自家的田地旁边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一家人,都被关在了屋子里。
看到朱慈良他们下来,一老一小两个人赶紧走了上来。
看到朱慈良身后跟着的老族长,两人相望无言。
但两人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朱慈良的鞋子上,唯恐朱慈良一不小心,把他们的幼崽给踏碎了。
朱慈良的脚步,让两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在他们看来,像朱慈良这样的大少爷,应该是八年都没有下过田了。
然而,他们的想法却完全不同,朱慈良虽然是个孤儿,可是在福利院的后院,有一片很大的田地,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就会去给院长做一些家务。
他很清楚,什么地方可以践踏,什么地方不能践踏。
“大叔,你有没有种红薯?”
朱慈良回过身来,对着这位农夫问道。
张老汉一脸懵逼,被村长一把拽住,这才回过神来。
“这位大人,我以前从来没有种红薯,不过我小时候也听人说起,这红薯据说是从外地运过来的,据说还带着剧毒,不过产量很高。”
朱慈良点了点头,确实,红薯也分很多种,在这种时候,一些红薯确实带着一些寒性,不吃太多也没有太大的危害。
明代晚期,大部分的红薯都是在云南、广西等地生长,而在北部则比较少见。
“大叔,你就别担心了,我种出来的红薯,不是一般的红薯,如果管理得当,一年能收二十斤左右。”
听到朱慈良的话,老人瞪大了眼睛,完全忘了朱慈良管是谁,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朱慈良的胳膊,王仁得正要训话,朱慈良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二十块钱?我的天哪,你不是在逗我吧?村长不是说,种出来的话,最多也就五块钱吗?”
说完,又朝旁边的一名村民望去,只见朱慈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红薯的收成竟然如此之好。
“喂,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要给你种子的事情吗?”
朱慈良心中一动,红薯的种植并不是什么机密,镇海堡的朱慈良也种植了一些红薯,收获很大,二十斤的红薯,还是保守的估算。
如果肥料足够,那就更多了。
再说了,这块地还算好,产量绝对不会差。
朱慈良随后开始教张老者怎么施肥,张老汉立刻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快去记住。
朱慈良的目光落在了张老头的身上,他的年纪比他要大上一倍,身材魁梧,但是却非常的消瘦,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具骷髅。
“叔叔,要不你让你的孩子参君吧,他的身体素质,肯定很适合当君人。”
“我爸说了,他不仅没有俸禄,而且还得为那些管员效力,不值得。”
张老头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父亲狠狠地踹了一脚。
“瞎了你的狗眼。”
张老头暗骂一声,这不是当朝的管员吗?
朱慈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个年代,君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没有俸禄,还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