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督师,你没事了,侯爷让我把你带到北京,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发?”
朱慈良的话音刚落,孙传庭手里的书就掉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张了张嘴,张了张嘴,一张苍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潮红。
“朝堂上有什么意见?“
过了好一会儿,孙传庭才低低的问道。
朱慈良一脸的得意。
“我听闻,现在内阁已经开始讨论,要不要取消监工的职务,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他定罪。”
听到朱慈良的这句话,孙传庭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那么,王爷怎么办?”
孙传庭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王爷?据说,太子知道了你的失败,在太和殿内,震怒了你,说你是个废物,是个废物,而且,你还说,这一次,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的大意。”
朱慈良在一旁煽风点火,朱慈良在太和殿内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她并没有责备孙传庭,反而提出要封孙传庭为封爵,但是魏藻德阻止了。
“真没想到,我孙传庭,为大明而战,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哎……”
孙传庭热泪盈眶,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卢象升的身影,当年卢象生也是在战斗之中牺牲的,但是在他死后,杨嗣昌和高起潜都在暗中算计他,让他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幸亏他现在是太子,如果崇祯还活着,只怕早就被他碎尸万段了。
孙传庭心中一片绝望,对大明最后一丝忠诚,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孙传庭望着朱慈良,低低地恳求着。
“这位大人,麻烦您去禀告一声,就说是孙传庭来找您了。”
朱慈良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孙传庭不是笨蛋,而是一个聪明的人。
“说吧。“陆小凤道:“你说。“
朱慈良微笑着开口,孙传庭一脸的莫名其妙,一脸的茫然。
“说什么?”霍靳尧问道。
“你要去找镇南侯爷?我也是。”
说完,将腰间的令牌取了出来,交给孙传庭。
朱辅臣也上前一步,开口道。
“这位就是朱慈良朱侯爷,大明镇南侯,镇海君统领。”
孙传庭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将令牌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令牌很是精美,上面刻着朱慈良的姓名、出生地等资料,最关键的是,令牌上的图案,赫然是朱慈良,只有大拇指大小。
“您是……镇南侯爷?”
孙传庭挣扎着站了起来,朱慈良见状,赶紧拦住了他。
孙传庭怎么也没有料到,朱慈良真的这么小,竟然和自己的两个女儿差不多。
孙传庭望着朱慈良,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但朱慈良却知道孙传庭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
“孙先生身体还未痊愈,就先静养,西安那边的亲人,也都要去山东了,有啥事情,我们稍后再谈。”
朱慈良一巴掌在孙传庭的肩膀上轻轻一敲。
“你不用担心朝堂上的事情,安安心待在镇海府就行了。”
朱慈良说着就往外走,他也明白,孙传庭心中的纠结,他从小看过的那些圣人书籍,学习过的东西,忠诚的人,都在大明朝。
朱慈良要收留他,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朱慈良离开之后,孙传庭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在镇海堡疗伤的时候,孙传庭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会不会自杀。
不过,朱慈良告诉孙传庭,他们都要去山东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现在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加入朱慈良,对大明失望可以,背叛大明,这就完全不同了,他可不像洪承畴,更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更何况,他很清楚朱慈良的心思,以镇水师的实力,能够在与清君的战争中连败数场,要杀朱自成还不是手到擒来。
光是袁知平麾下的这支部队,就能够轻易的在河南之中自由的穿梭。
朱慈良心中所想,不言而喻。
“唉...”苏洋叹了口气。
孙传庭有些烦躁,缓缓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将脑海中的杂念抛之脑后。
离开了药馆,朱慈良向朱辅臣下达了命令。
“让孙传庭回侯爷,让他在这里住下,再派一些能干的仆役,等他的家人来了,再把他安置在这里。
还有,等他能下得了台,无论他愿不愿意,都要把他送到讲武堂。”
孙传庭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如果让他来讲课,肯定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我们先去见见那些统领。”
袁璐芳站在侯府的入口处,目光不时的往外张望。
“大姐,你要当心,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袁海棠将她轻轻搀扶起来,柔声细语地说道。
“夫君不是回来了么?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袁璐芳走到门外,对着几个守门的人说道。
“回娘娘,属下也不清楚,只是让人通知了一句,说侯爷已经来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护卫队的头目回答着。
“对了,你的厨房有没有吩咐?相公常年在外面厮杀,多弄些美食,顺便喊上哥哥。”
袁璐芳转过身去,命令着众人,她对侯府的掌控力,已经有了几分。
“大姐,你别担心,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袁海棠掩口轻笑。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就不会这么积极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完成你的任务。”
袁璐芳一本正经的说道,让袁海棠脸上一片通红。
镇海府城外的君营之中,白广恩、高杰、朱养纯、朱俊、卢光祖、牛成虎、陈永福等人都是一脸的郁闷和郁闷。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堂堂一果之主,竟然被他们给困住了,想走都走不了。”
白广恩话音刚落,高杰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敢说,我已经破了几个大阵,都快赢了,你个王八蛋,要不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高杰破口大骂,心中对白广恩更是恨之入骨。
白痴!
白广恩被训斥了一顿,却是不敢反驳,哼哼唧唧的闭上了嘴巴。
“那镇南侯何去何从??”
陈永福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目光扫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