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上还有一个归墟备胎，除此之外，几光年外还有一台，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比邻星？”

“没错，探索半人马座的舰队上也有一台三代目，不过肯定和这次没关系。所以，停电还是不解之谜。但除了归墟，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类科技能造成这次大停电。”

“其他几家科技巨头呢？”

“擎天工业、灵碟核能、致远星太空联盟，这几家……感觉都不太行，但也不好说。”王远甩了甩头，“哎~我也搞不清楚。我就是个6级员工，权限低得可怜，好多都是听我领导说的。”

“绿萝呢？”

“绿萝肯定不行，他们搞生物研究的，怎么有这种本事？要考虑他们，不如考虑哪个国家有这个能力更合理。”

“但他们是收益最大的。”

“有什么收益，人都死光了……不过，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机械装置停摆后，他们公司那些怪物就无敌了。”王远看了眼司南，“这就得问问你旁边这位了。”

“别看我，我就是个实习生。”

“如果你真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去南极吧，那里最有可能得到答案了。”

“对了，你说的南极幸存的设施是什么？又是什么在攻击它？”

“幸存的是地球上那台三代物，一些失控的大同产物正在对它发起冲击，既有物理上的，也有程序上的。如果它也沦陷……人类可能真翻不了身了。”

莫世有些迷茫了，太埙的高级权限员工，也只有这些信息吗？

人类真要到灭绝，都不知道对手是谁吗？

“对方的目标好像在于摧毁地球的生产力、反抗力，并不是消灭人类。”

“没错，不然突突突就行了。”王远也赞同这个说法，“可能智慧机械在对方的眼中威胁更高，人类本身反倒不足为惧。这么一想，敌人是其他文明反倒更加合理，先扫除威胁，然后占领地球、奴役剩下人类？嘿嘿！”

“南极~”

“你家人不是在南半球吗？正好顺路呗。”司南反倒兴致勃勃。“既然这么瞧不起我们，那我们打个翻身仗。”

“好好，有志气。”王远夸赞道：“两位有这么大的目标，我又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如，把我放了呗？”

“不行，太埙不是自诩是人类的先驱者吗？拯救世界的机会，你能不参与？”

“大姐，我领导都无了，我……我连山鸡都扮演不好，我就不凑热闹了吧。”

司南看向莫世：“小老大，怎么说？”

“先带着吧。”毕竟是太埙的员工，说不定还有用。

“啊这，不好吧。车里空间有限，你们食物肯定也有限。我强化了力量，吃得多……”

“吃屁！把他挂车顶，我们把车厢改一下？”司南带着询问的眼神，说好了听他的。

“能不能……”

“不能。”

原先的桥有“十二生肖”驻守，不能过了。那最好就是走水路，必须得把车改装一下。

就算不留这个王远，多了司南，也有必要改造一下车内空间。

看来，南下的计划又得推迟了。

“对了，河对岸的势力，你了解多少？如果答得好，过了河之后，我可以把你放了。”

“我是两个多月前过来的，那时候来了一只军队，不过，政府没了，那些人……我的领导就是死在那些人手上。和他们比起来，我们都算善良守序阵营了，不对，我们本来好人。”

“好个屁，你看看我们的车。”

“还好啦，大姐。以我们的技术，想射人肯定不会射到方向盘上，只是想招揽你们，手段过激点而已。”

“叫谁大姐呢，我比你年轻。”

“我29岁，王辰说他们组学历很高，最小都三十多。”

“你……”

“放心，不杀你，前提是你好好配合。”莫世没有忘记自己目的，“对岸的人有些什么装备？有强化者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一些老式手持设备，还有军用外骨骼，机甲，不过没有核装置，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的老式单兵装备。数量不多，但战力很强。这些是几个月前的信息，现在的情况不清楚，可能解散了，可能装备消耗了，也可能更壮大了。”

“强化者呢？”

“强化者也有，人数和级别不知。不过马面也是部队里出的强化者，据他的说法，部队里的强化等级大多是E~C，B以上的试剂基本还在实验室，还没正式投入应用。”

“他是军人？”

“他说他是登山爱好者？哈哈。他是在役侦察兵，不过部队里的情况比外面更惨，他们基地的人全部死在智能武器手上。只有他和几个战友在外执勤，幸免于难。”

难怪了，听说矮个子在侦察连队很受欢迎。那人只有一米七出头，当时莫世就感觉很奇怪。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想增高很容易，基本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在发育时期，也能通过药物，调整身高，这些在体检时，医生都会根据骨龄和激素水平提出建议。

“南边那些军人也一样？”

“不清楚，不是一个军区的。刚才提到的强化，部队里更注重隐蔽、感官、反应等能力。至于杀伤力，碳基生物再怎么强化也比不过现代装备。”

“嗯。”莫世点点头，“还有其他有关对面的信息吗？过了河要是有危险，拿你挡子弹。”

“真没了，我的建议是最好搞一艘船，往更下游走，避开他们。当然，最好不要过去，加入我们。”王远怕莫世误会，赶紧补充道：“我真建议找个组织，这种时候，不要想太多，有命活，有口饭吃，比什么都强。”

“你有附近城市的资源分布图吗？”

“有，你手机有电吗？”

“有。”

王远极其配合把资源地图传给了莫世，还分享了他们的基站频道，表示莫世随时可以加入进来，和十二生肖进行语音通话，只不过信号很弱，覆盖范围不到一百公里。

“看不出来，你这车子还带无线充电。”

无线充电在60年代就普及了，这车虽然看着老，但好歹是功能齐全。手机虽然是最新款，但这类设备可以向下兼容的，所以也能对接这种老式充电器。

“还有其他有用信息吗？交代越多，待遇越好。”

“还有一份变种图鉴，主要是她们公司跑出来的怪物，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司南简单看了一下，“这里记录的比我知道的全。”

“好，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对了，你如果之前在王辰手下工作，手里肯定有强化试剂吧？”王远看向司南。

莫世和司南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有，怎么说？”

“不管你们在实验室里的效果如何，不要轻易使用。”

“还用你说？”司南立刻就不满意了，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莫世倒是来了兴趣。“那你们为什么有十二生肖？如果能量产强化者，岂不是说明这东西比较稳定。”

“十二生肖只是坐席，加上马面，我们也只有九个强化者。算上我们，前前后后有四十人注射过试剂，成功率不到四分之一。”

“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不同的试剂不一样，我用的这种，失败会导致肺部病变，手臂皮肤角质化，活动能力大大降低，无法长时间呼吸。这些人，如果没有组织的赡养，很难活下去。现在他们只能在根据地内部，从事一些简单后勤工作。”

司南对莫世点点头，又看向地面的王远，“他的肺肯定也有点问题，最多再活二十年。”

“没错，我每天晚上都可咳嗽，睡眠质量很差。”

“照你们这么说，这么不成熟的产品，部队里为什么还能推广？”

“并没有大面积推广，只有少数地面部队在使用。而且部队都有实验室，在实验环境下，副作用可以抵消一部分。尽管这样，D级药剂强化的成功率依旧不到三分之一，C级就更低了。像马面他们，强化前不仅要签保密协议，还要签生死状。”

“有现代设备，有外骨骼的情况下，强化一点都不划算。我还见过，强化失败，直接变性的。”

“……嗯。”莫世点点头，真要这样，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碰这东西。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有！”王远态度良好，积极交代，把所有自认为有用的信息全盘托出，说得口干舌燥。

“还有吗？”

“没了。”

王远一抬头，只见一个枪口瞄准了自己。

……

“为什么把他放了。”司南有些不解。

“一直绑着也不太好，还得给他喂饭。要是让他看到核电机，就更不好处理了。”

“哈哈，这么说也是。”

“我让你杀人练练手，你又不干。”

“真杀呀，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外面这么危险，你现在不学会杀人，以后怎么下得了手，哈哈。”莫世半开玩笑道。

“下次吧，主要这人以前认识，下次找个不熟的人开开刀。”司南把目光投过来，“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不杀？你就不需要练手了吗？”

莫世挠了挠头：“主要他太配合了，这要还给他杀了，感觉有点……太暗黑了？”而且他从小对太埙有一种情怀，一直想进这家公司工作，成为时代发展的先驱者。所以对这个王远，他印象还不错，又不是不共戴天，非要人家的命。

主要他杀的人也不少，不需要再练手了。

“是啊，”司南的语气颇有感慨：“外面的世界已经够黑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一笔了。”

“就是不知道他回去后，你组长要不要收拾他。”

“哈哈，看他怎么编了。”

“来，今天表现不错，整根雪糕。”莫世甩来一根冰棍，算是还了救命之恩了。

“谢老大！”

莫世又拿出一堆真空包装的肉食，“多吃点，下午要进城。王远他们在城里标记了怪物，搞不好这顿就是我们的断头饭。”

司南表情僵住：“真要进去呀？”

“不然呢，这里是为数不多没被搜过的地方。而且有座九十年的模具厂，错过了去哪儿找？富贵险中求，干完这票，加上核电机，我们就鸟枪换炮了。”

“嗯。”司南点了点头，觉得合理，干脆不去多想，埋头干起饭来。

“你如果不想去，就在外面等我。”

“说的什么话？去，必须去，老大发话了，就是墓地也要去。”

“行，吃饱饭。不就一个B等变异怪吗，我们会它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