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队伍中有‘计算’序列的觉醒者吗？”

“没有。”

“难怪了。”

“什么意思？”

“主神应该能读取你们记忆，知晓你们的想法，甚至知道你的同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乐观地认为，凭借现有的力量，能点燃文明的星星之火。而他，对人类本身不抱太多希望，认为借助南极的有生力量，才是人类最后希望。”

“所以，主神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

“我猜是这样。”至于城里的幸存者联盟，可能存在绝对的理智派，“你知道幸存者联盟吗？”

“知道，把人加工成食物的那波人？”

“没错，在他们眼中，人类生存形势极其严峻，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短时间内，繁衍是不在考虑中的。这个过程至少还要持续十几年，等到建立稳定的秩序，到时候不管是生育，或者是掠夺，或者是通过科技手段人造婴儿。”

“可怕！我保证，我们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做。”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那群人很有实力，完全有可以占山为王，娶妻纳妾，享受权利。相反，他们极有纪律。

“他们囤积的食物，够自己活好多年都不成问题，完全不用管底下人的死活，也用不着进行所谓的‘回收蛋白质’计划。想要活下去，奴役，压榨其他人就行了。”

“……为什么？”

“他们的领导层中很可能有计算的觉醒者。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计算序列很可能是绝对的理智派，代价是情感丧失，一切行为以数据驱动。如果这一切属实，至少在他们眼中，生存下去概率很低，以至必须要舍弃一定的道德和人性，以求生存。”

安在灵只是沉默了片刻：“计算系能力也分强弱，算出人类延续的可能性，这属于计算量超大的混沌工程。变量太多，我不信现阶段的觉醒者的计算结果。”

“可以，道心坚定啊！”王远略带赞赏口气的回道。

“不说其他人了，山鸡哥哥你属于什么派？”

“有哪些派别？这还有划分的吗？”

“那你的理想和目标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我以前应该属于苟活派，为了活命，卑劣一点，哪怕是成为活成地道里的老鼠也无所谓。现在嘛……”王远握住小圆的双手，“有了更高的追求。我希望可以活在蓝天下，而不是在永夜中。”

“现在的天很蓝呀！”

“互相掠夺、残杀的吃人世界，就是黑夜。”

“也是。山鸡哥哥还没接触过头盔，不知道自己能觉醒哪个序列吧？他们不相信你，不如跟我回去，我们的头盔是共享的，所有人都能用，更重要的是，有两顶。”

“……小丫头，你胆子很大，你就不怕我们过去给你抢了？”

“放心，你们找不到的。怎么样？”安在灵继续蛊惑道。

王远笑道：“可以呀，你打算多久让我使用头盔呢？一天，一个月，一年？”

“……”安在灵愣了愣，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一个考验期。”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的考验期，不会比这里的考验期更长呢？”

“这么说来，山鸡哥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咯？”

“额，你如果真怕我们不放过你，应该和前面那两位说好话。”

“哎，你怎么这么想，我是真心希望山鸡哥加入我们。”安在灵委屈道。不过很快话锋一转，“麻烦问一下，他们谁是主事的？”

“应该是莫世小哥做主，不过他也会参考司南的意见。”

“莫世，末世，真是个晦气的名字！”安在灵不由吐槽道：“我感觉那个叫司南的女生还好说话一些，没想到他才是老大。难怪司南下午没有直接答应我。”

安在灵决定，以后要讨好莫世，争取早点脱困。

“话说，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呢？兄妹，情侣？”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兄妹。”

“为啥？”

“因为……莫世年纪更小，就算是家属，也是姐弟。”

“好吧。”

“而且，莫世是一个人从北方开车过来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那，司南是莫世的后宫咯？”

“咳咳~慎言！”有些话是可以让主人家听到的，有些话是不能的。

小圆突入跑到王远耳边，小声道：“司南姐姐喜欢莫世哥哥。”

“你怎么知道？”王远以极小的声音回道：“你也还没睡吗？”

“司南姐姐和莫世哥哥说话的语气，就像我妈和我爸说话一样。”

“好了，睡觉了。”王远拍了拍小圆的头，然后对另一头说道：“就算有关系，也是情侣，后宫是什么虎狼之词？”

“呵，现在人心变了。我们那里有个长得不错的男同学，已经有这个打算了，不过被我们老师揍了一顿。如果他是这辆车的皇帝，这辆车还能收留更多的女性，结果你说呢？饱暖思淫欲，这是人性，也是生物本能。”

“咳咳~”妹子，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还加重音量，怕人家听不到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认为莫世小哥是个闪烁着文明光环的人，不会有这种低级乐趣。不然为什么让我们加入呢？”

“呵~等车上美女多了，你在他眼中也失去作用了，自然会被抛弃。在这个车上，就是他的一言堂，这样的社会关系并不会稳定，我还是建议你加入我们。”安在灵又补充道：“我们女同学很多。”

“额，我感觉人家比你更有底限。以自己的同学、以情色做噱头的队伍，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志同道合？”

“怎么会，我同学都是好女孩，纯粹的爱情也可以有啊。虽然你年纪大点，嘿嘿。”安在灵哂笑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想建立后宫，和举手投足一样轻松。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把我放了。”

莫世感觉有东西踢了自己一脚，不出意外是司南。轻声道：“我受过良好的思想道德教育，我还要去南极，还要找我的家人。等找完成这一次的任务，我就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