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那个二公子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仗着他那个在朝中做官的哥哥无恶不作,这一次害了齐家上下十三口人,还把齐家新纳的媳妇给玷污了,真是该死!”
“要是以前那个贪官县令,两人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加上常家朝中当政的大公子作为一番,齐家一家可谓白死了。还好咋们新来的县令,不畏强权,直接上书一封送往王都,常家大公子落马,直接抄了常家,判了那常伟死刑!可谓是大快人心!”
“可惜我家不是祖传的刽子手,否则我都想来亲手行刑,断了那胡作非为的常家二公子,一解那心头之快!”
前往刑场的路上,范坚强对着身边的李长寿凯凯而谈,说的正是那齐家十三口灭门惨案。
李长寿的脑海中,也逐渐想起关于这一门灭门惨案的前后。
一个月前,作为本地富商的齐家大婚,给齐家公子结了一个媳妇,作为在长乐县同样为富豪的常家不可能不邀请,常家二公子便受邀前往。
可在夜半子时,当地打更人照例巡街,听见齐家养的一只狗,名叫旺财狂吠不止。
一时好奇前往,推开齐家大门,吓得肝胆欲裂。
齐家一家人,横七竖八的倒在院落之中,面色发青,已无生机。
吓得打更人立刻报了官,新上任的县令,跟着县衙捕快到达,看到这残忍的灭门惨案,也不由得面色发白,气的发止。
这时,有人听到女子哭喊声,循着声音而去,只听闻是从里面新房发出。
捕快踹门而入,床榻之上,只见有人影攒动,男人正是常家二公子!
突如其来让衣衫不整的男女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常家二公子常伟更是怒骂,何扰他雅性,不知道他是谁?
见到有人来了,床上女子更是哭喊求救大喊救命!那楚楚可怜女子正是齐家新取儿媳妇。
常伟喝了很多酒,一时没认得出捕快和县令,竟还撒起酒疯,力气齐大无比,七八名捕快们才将其擒拿,羁押入县衙大牢。
后来县令公开审理,齐家唯一活下来的儿媳齐苘氏哭诉。
那夜常伟喝了很多酒,她本是按照祖母说法,去给常伟送解酒汤,不料此人兽性大发,将她侮辱,过程之中,她的公公撞见,气的当场倒地,她的丈夫叫嚷着要去报官。
常伟面色一狠,力气奇大,居然一拳打死了自己丈夫,就连齐家其他人也没放过,打开杀戒!杀了齐家一家十三口!
而常伟大叫冤枉,说分明是齐苘氏勾引自己,自己才和她通奸,被人撞见,她只是吹了一口气,齐家一家变自相残杀,互相掐死了对方!
而且他根本不会武功,哪里能一拳打死人?
齐苘氏是妖女!他要上述给自己的哥哥,让朝廷派人查个公道!
不过此番荒唐言语,怎能让人信服?
平日里常伟便是作威作福,所做恶事有一箩筐,百姓们早是怨声载道,见他杀害齐家十三口,侮辱人家儿媳,还企图用如此荒唐言语推脱到弱女子身上,引起民愤,纷纷上告县衙,将其平日里作奸犯科强抢民女之事全部上告。
长乐县新上任的年轻县令不惧强权,直接上书一封朝廷,断了常家二公子最后的念想,抄了常家,抓捕了常家很多人。常家二公子常伟,家主常坤罪责最多,最后数罪并罚,判死刑!即刻问斩!
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秋后问斩的说法,一旦确定罪责死刑,就是立即执行!
至于常家其他人,该流放的流放,收押的收押。
今天就是常家二公子和常家家主的行刑之日。
才穿越过来的李长寿完全忘了这事,如果不是范坚强来提醒,可要误了大事。
一路上,李长寿抱着怀中的鬼头大刀,心乱如麻,穿越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要…杀人。
没有给李长寿太多思考的时间,很快到达刑场,刑场外围乌泱泱的围了一圈百姓,他们要亲眼看到在这长乐县无恶不作的常家覆灭。
“刽子手来了!”
不知谁大喊一声,大半百姓的目光同时朝着李长寿看来,居然有人开始欢呼,自觉的为李长寿让开了一条通往刑场的大道。
范坚强拍了拍李长寿的肩膀道:“长寿,这可是你接过李叔衣钵的第一斩,替天行道!不要给你李家大刀丢脸!”
说着,用力推了一把李长寿。
迎着无数人的目光,李长寿深呼吸了一口气,拿着手中被红布裹着的鬼头刀,大步向刑场走去。
他叫李长寿,他是李长寿,他拥有李长寿脑海中的一切记忆,包括李长寿的老爹李德彪,教他关于行刑的一切。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继承了李长寿的记忆和身体,想要活下去,那么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李长寿,乾元王朝长乐县的行刑官!
融合脑中的记忆,对于所要去做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恐惧。
在众人的目光和议论中,李长寿来到巡场上,目光看向主台上方的年轻人。
他是长乐县新上任的县令,年纪虽轻手段狠辣。
李长寿调整好状态,对着台上人拱手道:“大人,下官忙于父亲之事,耽误公事,还请恕罪。”
刽子手,在乾元王朝有官职在身,和捕快一级,名行刑官,随祖传而继承。
李长寿自称下官,无碍。
他回忆记忆,年轻县令好像姓陈,单一个铭字。
陈望微微点头道:“没误了正事就行。”
“第一次行刑,可有把握。”
李长寿抬头道:“父亲已有教导,心中有所准备,不成问题。”
闻言,年轻县令这才点了点头,撇了一眼刑场旁边的日晷,道:“行刑的时间快到了,做好准备吧。”
李长寿领命,转身来到刑场中央。
李长寿随意一眼,看见台下百姓之中,有一名楚楚动人的女子,姿色上乘,脑海中记忆翻动,这名女子正是齐家儿媳妇,被常伟玷污的齐苘氏。
大仇得报啊…心中有事的李长寿并未注意到这女子看他的眼神…
刑场中央,一老一少跪在此,老者常家家主,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年轻男子常家二公子,嘴里塞着一块白布,不停咽唔着,浑身颤抖不止。
特别是看见李长寿走来,更是害怕,不停摇头咽唔,似乎有话要说,却喊不出来。
台下百姓见到李长寿缓缓褪去鬼头刀上面的红布,一把让人看一眼心底发怵的黑色大刀出现,让人望而生畏。
旁边的捕快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块白布,一碗烈酒。
这是刽子手行刑前所需的东西。
烈酒祭刀,以开阴阳,供与鬼差。
白布拭刀,不已他血染我血。砍完一人,必须擦干净刀上血,才能砍第二人。
一人人头落地,便已和阴阳断开,是非怨怨归于地底阎王说,切不可再染他人血。
在乾元王朝,这是刽子手的忌讳,李长寿父亲特地教导过。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年轻县令一声呼喊,令牌落地,李长寿默默拿起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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