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观有些无语,看不起谁呢?
兄弟我不但有手,而且有枪。
“算了吧,欢哥,去了只能干着急,没什么意思。”陈可观摇头。
得装矜持,不能让人家误会,他陈可观可是个纯情太监,从不去那种腌臜之地。
“走!今儿哥请客,必须去!”
“这不是浪费银子吗?欢哥,还是算了吧。”
“走吧,哥哥给你叫两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那种,保证让你满意!”
“走!”
真不是他喜欢熟的,主要是想去见识见识。
夜色弥漫了人间,京城中灯笼已经挂满了各处。
二人摇摇晃晃的朝着烟花巷子而去。
不多时,路两边就开始有人吆喝了。
“大爷,快来玩啊。”
“公子您来看看,我们这儿的姑娘水灵着呢。”
“大爷,您过来瞧瞧,如烟长得多俊俏啊。”
……
“走,别理他们,哥哥带你去个好去处。”高欢清醒了些许。
陈可观依依不舍的把手从一位大姐姐手中抽了出来。
“姐姐,咱们改日,改日。”
“呸!臭流氓。”
“我真不是那意思,真不是。”
“都来这儿了,你还装什么呢?难不成公子你还是个雏儿?”
“你真的误会了,我是说咱们改日啊。”陈可观摸了摸鼻子苦笑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如果、如果……得加钱!”姑娘捂嘴轻笑,风情万种。
与此同时,她伸出玉手放到了陈可观的手心。
陈可观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她柔软的小手。
“姑娘,下次一定!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很明显,高欢不想在这儿,他自己也不想在这儿花钱。
所以,对不起了姑娘!
那姑娘看着陈可观的背影并不生气,转头就去搭讪别的男子了。
等陈可观回头,就又看见她拉着别人的衣袖。
“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陈可观暗暗感慨,在这里最多那啥,绝对不能交心!
随着二人走得越来越远,脑袋也都清醒的差不多了。
看着高欢熟练的带着陈可观穿街过巷,陈可观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高欢之前不是说只想搞钱吗?
怎么今天突发奇想,要逛青楼呢?
一个太监,逛青楼,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愁!
愁!
愁啊!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到了一间名曰“如意楼”的青楼外面。
大红灯笼高高挂,照的此地好像白昼一般。
楼上的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时挥舞手中的帕子。
两扇门前,数个老鸨龟公热情的迎客。
一见到陈可观他们二人,他们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可有熟悉的姑娘啊。”
陈可观脸颊泛红,有些尴尬。
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进来,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高欢则好像经常来一样,轻车熟路地说道:“把嫣红给我叫过来。另外给我这位兄弟安排两个会来事儿的大姐姐。”
老鸨捂住笑脸:“客官,您就放宽心,马上给您安排。”
说着朝里面吆喝了起来:“赶紧过来个人,招待两位贵客。”
话音刚落,一个机灵的龟公就小跑着过来了。
“两位公子请随我上楼,注意点台阶,您小心点。”龟公笑容谄媚。
可惜高欢没有给他打赏,陈可观自然也没有闲钱,一个月只有二两俸银的他只想好好攒着,以后说不定能买本烂大街的武功秘籍。
还好龟公很专业,丝毫不在意没有收到小费。
熟练地引着他们来到了二楼拐角处的一间房,打开屋子,一股香风铺面而来。
陈可观暗赞,这里的老板讲究,怪不得高欢要到这里来。
屋中整体偏暗红,暧昧之意登时显现出来。
龟公率先走了进去,然后转身朝着他们躬身笑道:“两位稍待片刻,可以先喝两杯水酒,姑娘们马上就来。”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不多时,房门再度打开。
一个穿着一袭红裙的女子,小脸好似鹅蛋,身形犹如西柳,姿态甚是妖娆。
红裙女子一见到他们,竟然掩面而泣。
陈可观一脸懵逼,这是要玩什么把戏?
他没想到高欢这个家伙竟然喜欢这种调调……
真是有够变态的……
于是他看向了高欢,没想到他的眼角也滑下几滴泪水。
“小翠,你还好吗?”高欢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红裙女子点了点头,脸色凄哀:“叫我嫣红吧,别叫小翠了,他们听到了会怪罪的。”
高欢难以自持的迎了上去:“小、嫣红,你、你受苦了。”
嫣红擦掉眼角泪水:“不怕,等我攒够了银子,等你出了宫,咱们就好好的相守着过一辈子。”
“可是,可是我早已经不是男人了。”高欢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在这里我已经受够了那些臭男人,我只想和你双宿双栖。”嫣红紧紧抱住高欢,伸出玉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陈可观愣住了。
大哥,青楼女子你玩感情?
你不知道婊子无情吗?
别玩了好吗?
难道高欢被这人洗脑了?
陈可观疑惑的看向高欢,“欢哥,你、你们这是?”
高欢松开了怀中的嫣红,看着陈可观轻声道:“嫣红跟我青梅竹马,她父亲滥赌无力偿还赌债,就将其卖到了‘如意楼’。”
“于是我心灰意冷,再加上家境实在贫苦,就进了宫。”
“一转眼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只可惜为兄我俸银太少,好几年都未能攒够赎她出来的银子。”
陈可观闻言默然无语,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高欢要搞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说道:“南苑遗爱故剑情深,不过如此。二位情深,让人动容。”
高欢他们没有听懂前半句,后面自然是听懂了。
二人看了看对方,再度紧紧相拥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心情才平复下来。
随后,高欢又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敲门声响起。
“光顾着说这些了,今天带你过来正事儿还没办呢,等下让龟公给你安排个宽敞的屋子,哥哥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高欢看着陈可观笑道:“应该是龟公把人带过来了,你赶快出去吧。”
陈可观笑了笑,然后拱手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嫂嫂了。”
高欢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嫣红则羞得脸颊通红。
说完,他就朝房间门口走去。
果然,龟公已经在候着了。
“房间已经准备好,公子您先随我来。”
陈可观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龟公身后。
在二楼走了约莫十几间房,他们来到了一间相对僻静的屋子。
装饰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柔软的大床。
陈可观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然后轻声道:“刚刚那位公子已经吩咐你了吧?”
龟公点头称“是”。
“公子您稍等”一边说着,一边躬身后退。
待他出门后,陈可观坐直了身子,同时闻了闻衣袖。
确认没有味道之后,满意的瘫坐在椅子上。
不多时,“咚咚”扣门声传了过来,声音很轻柔。
陈可观按下有些激动的心,清了清嗓子:“进来。”
两名穿着清凉的女子莲步轻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一个一袭白裙,美丽的风景让人挪不开眼睛,抿嘴轻笑起来风情万种、勾魂夺魄。
一个一袭青衣,身材瘦小,一张脸蛋却是有些惊艳。古人诚不欺我,竹竿身材飞机场,一个更比一个靓啊。
白素贞加上小青,这种感觉,文字已经无法形容出来。
陈可观咽了口唾沫,暗道高欢懂他。
可惜了,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万一漏了馅儿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两名女子一左一右坐到了陈可观的两旁,小白笑靥如花拉着他与他喝起了合卺酒,小青则伸出玉手剥了一颗葡萄。
本想借助薄唇送入陈可观的口中,却被陈可观躲开了。
这玩意儿他可无福消受,谁知道这张嘴里吃过什么东西呢?
“今日只谈天地,不论风月。”
“啊!公子您可真坏啊,刚刚还说不谈风月。”
“是啊,公子咱们喝酒,你的手别乱动,奴家给您斟酒。”
陈可观自然不愿,奈何人家经验丰富。
不知不觉间,陈可观已然喝了数杯水酒。
他有些感慨,要是自己喝醉了,今儿的银子不是白花了吗?
于是他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准备一探究竟。
越过山丘,接下来的道路已然一片坦途,偶尔有些许羁绊,也被其一一绕过。
淌过赤水,胜利的旗帜已然在朝他招手。
虽说敌人凶残,陈可观还是赢了。
看着小青小白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酣睡,他自信的笑了起来。
自己这手上功夫可是数十年如一日练出来的,对付你们还不是绰绰有余?
唯一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吃。
活动了那么久,再加上喝了许多酒水,陈可观也有些乏了。
踉跄着走到床边,鞋也没脱,趴着睡了过去。
在这种地方,小心点是必要的。
不多时,他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第二天,他还是这个姿势醒来,陈可观放宽了心。
缓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子清醒了一些之后,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
环顾了一下四周,小青小白已经离去,陈可观用发白的手指捏了捏酸胀的手腕,暗叹:“果然是两只水、蛇妖啊,改日定要再来会会你们!”
推开门,昨夜热闹的青楼此刻安静极了,只剩些龟公小厮在打扫桌椅地面。
陈可观慢步朝高欢房门走去。
刚走到高欢门口,正好看到高欢推门而出。
“欢哥,咱们回去吧?”
高欢失魂落魄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