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观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
正月初六,酒楼的生意一般。
酒楼里面摆放了十几张桌子,只有三四张桌子旁坐的有人。
酒楼小二领着陈可观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随后就将一本菜单递给了陈可观。
趁着陈可观看菜单,小二拿起茶壶把陈可观面前的杯子洗了洗,然后给陈可观倒了一杯热茶。
“客官,您要吃点什么?您说,我记着。”兴许是要经常跑动的缘故,小二穿的不厚,甚至两只袖子都撸到了胳膊肘。
陈可观在菜单上打量了一下,然后随便指了几道家常菜。
辣椒小炒肉、爆炒花菜,外加一壶酒一碗米饭。
这个世界的酒有些淡。
比前世五十三度的白酒差得远了,但是以他的酒量还是喝不了多少。
当然,一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他现在也是九品感知境界的精神力修行者了!
不多时,酒楼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
“客官,您的酒菜上齐咯。”小二热情地说道:“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差遣。”
陈可观笑了笑:“暂时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了,你先去忙吧。”
“好嘞!您慢用。”说完,小二将手里的抹布搭到了肩膀上,然后朝酒楼大门走去。
小二走后,陈可观便端起了米饭。
喝酒前先吃点饭菜,胃肠不会那么难受。
饭菜都是些家常味道,没有说多好吃,但是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就是这个酒,有些神奇。
喝起来微甜,回味却一点都不腻味,反而感觉喉咙很清爽。
说明这个酒水里面的糖分恰到好处。
糖若是多了,会导致酒水过甜,没有酒味儿,而且喝多了会感觉有些腻味。
糖若是少了,就压不住酒水本身的辛辣味道。
陈可观虽然不懂酒,但是也能喝出来其中妙处。
“小二,你这个酒叫什么名字啊?”陈可观朝站在大门处的小二高声道。
小二闻言,转过身子笑道:“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可观有些疑惑。
“若是老顾客,怎么会不知道‘一壶春’的大名呢?”小二笑呵呵的说道。
陈可观看着小二,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酒壶。
青色壶身,盛酒的杯子也是青色的,就连酒液也是青色的。
“青壶,青杯,青酒,不愧是一壶春啊!好名字!”陈可观赞道。
“刚刚给您上的仅仅是一年期的一壶春,若是十年期、三十年期的,那味道才叫好呢!”小二自豪道。
“你们这里还有这么长年限的酒啊?真是难得。”陈可观赞道:“要是遇到我这样的老饕,估计早就下肚咯。”
“哈哈……这样的酒水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忍住,就连我们老板前段时间因为喜事都开了一坛呢。”小二笑道。
“哦?什么样的喜事值得饮这样好的酒水啊?难不成是老板嫁女?”陈可观好奇道。
“二十天前,女帝登基。此番盛事,自当浮一大白啊!”一个中年男子闻言走了过来笑着接道。
小二见状,笑道:“这就是我们老板了,您先跟他聊,我还得去门口拉客呢。”
陈可观看向中年男子。
只见他穿着朴素的青色儒衫,一双眼睛好似湖水,深不可测。脸色很白,却不是那种苍白。头发束起简单的发髻,挺翘的鼻子下面的胡子都修剪得十分整齐干净。
他一只手放在胸前,另外一只手负在身后,脸上笑容恬淡。
这哪里像是酒楼老板啊?
说是书塾先生都不足奇。
陈可观站起身子,然后抱拳笑道:“老板可用过餐?”
儒衫男子笑了笑:“未曾。”
“若是不嫌弃的话,一起喝点?”陈可观伸出手掌指向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
儒衫男子笑道,“在我的地方,还让公子请客,那怎么好意思呢?”
陈可观笑了:“今日能饮这一壶春,是我的荣幸!今日能认识老板,更是缘分。”
“好,就凭公子口中的这个缘分,我也得坐下来跟公子喝上两杯。”儒衫男子坐了下来。
陈可观随之坐下,然后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
酒香怡人,二人皆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
儒衫男子看着陈可观笑了起来:“公子也爱此道?”
“如此风味,不爱的恐怕没有几人吧?”陈可观也笑了起来。
“说起味道,除了这酒;我最喜欢的还是除夕之夜到处燃放的爆竹烟火味。”儒衫男子笑道。
陈可观闻言,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老板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头好啊!在下最最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爆竹燃放之后,追着散去的烟去闻。”
“这是每年过年时最喜欢做的,可惜这人越长大也不想动了。”
“回想起来,已经好几年未曾闻过烟火味了。”
老板闻言笑了笑:“公子如此,我亦如是,天下人皆如是。”
“如此,如是,缘分,缘分啊,干!”陈可观举起了酒杯哈哈大笑道。
中年老板见状,举起酒杯与其相碰。
不分高低,只管饮酒。
一杯饮尽,陈可观握着筷子夹了一块儿辣椒炒肉,随后道:“这酒水真是极佳!可惜这菜就有些入不了眼了!”
“小二!”陈可观高声道。
“客官,来嘞!”小二吆喝着跑了上来。
“不知道客官有何吩咐?”
“我要点些菜。”
“好嘞。”小二递上了菜单。
陈可观从上面点了些花生、毛豆,外加二斤牛肉,一盘酸辣土豆丝。都是下酒用的。
儒衫男子见状,笑了起来。
“看公子这般点菜,公子也是会喝酒的啊!”
陈可观闻言也笑道:“如此好酒,配上辣椒花菜,实在太过浪费!”
儒衫男子笑道:“公子说的是。”
随后他转头看向小二:“我与这位公子一见如故,所以今日的酒菜全部免单,等下记得跟账房说一声。”
小二笑道:“好勒,我马上就跟账房那边说。”
对于他来说,老板所做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们这个老板平日里最喜欢结交朋友。
平日里免单,请客之事早已经司空见惯。
是以,来酒楼的大多都是些老客户。
不知怎地,老板这样做生意。
这店里非但没有亏损,反而每个月盈余许多。
小二有些不太理解。
账房倒是想给他讲讲,可惜他脑子实在太笨。
对于算数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头皮发麻。
小二转身欲走,陈可观起身拦住了他。
“今日是我请先生喝酒,怎能让先生破费?”陈可观本想喊他老板,但是看到他的打扮,先生这两个字估计是最适合的。
老板听到他这个称呼好像很受用,也没拒绝。
“公子如此说确实有些道理,但是这里可是我的酒楼啊,若是真让公子请客恐怕别人都要说我抠抠搜搜了。”儒衫老板笑道。
一旁吃饭的几桌客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
“齐老板就是这样的人,热情!”
“是啊,最喜欢齐老板了!”
“去你大爷的,齐老板又不是玻璃!”
“老子也不是玻璃好不好!”
“那你喜欢个球啊!”
“老子是说喜欢来齐老板这个酒楼!”
……
听着他们的谈笑吵闹声,姓齐的儒衫男子双手悬空虚按了一下。
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诸位,今日齐某认识了一个好朋友,所以我决定今晚的酒水都由我请!”他笑着大声道。
众人闻言,皆起身喝彩。
“齐老板大气啊!”
“不愧是齐老板,就是豪爽,果然是我喜欢的人!”
“齐老板万万不可啊,这个月您都免了四五次酒水钱了!”
……
众人听到这番话,一个个神色都有些变化,马上就有人开口推辞起来。
“齐老板,这回还是算了!”
“是啊,齐老板,你再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有脸来啊?”
“齐老板,让我们自己来吧。”
“吃了好几次白食了都,我这老脸都要羞红了。”
……
齐老板闻言,神色依旧很自然,脸上仍旧是淡淡的微笑:“诸位若是执意要如此,我齐某人自然不会强求。不过,我再请诸位每桌一坛一壶春,诸位这总可以卖我这个面子吧?”
“好!”
“齐老板盛情,我等记下了。”
“多谢齐老板,不亏是我王天霸仰慕的人!”
“王天霸,我说你小子,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仰慕的;下次齐老板见到你,肯定得绕道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看着旁边的胖子笑道。
那胖子闻言也不生气,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齐老板闻言笑道:“都是玩笑话,齐某人自然不会介意;诸位还是赶紧入座吧,等下菜肴都要凉了。”
众人闻言,都坐了下来。
陈可观亦如是。
他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
齐老板笑道:“怎么?很奇怪吗?”
陈可观笑道:“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
齐老板回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奇怪。”
“齐先生,我觉得你好像跟这个世道处处不同,显得格格不入。”陈可观再次称了一声先生。
“先生,这二字我当不起!本人姓齐,字浩然!”齐老板笑道:“叫我齐浩然或者齐兄即可。”
“齐浩然,好名字!在下陈可观!”陈可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浩然见状,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说哪里不同吧?”齐浩然放下酒杯笑道。
“世人皆为了碎银几两奔波劳碌一生,有的为了房子,有的为了妻子孩子,但是我看齐先生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外物。”陈可观轻声道。
这回陈可观称呼他先生,他没有拒绝。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觉得我缺银子吗?”
陈可观笑了笑:“你当然不缺,但是谁会嫌弃银子多呢?”
齐浩然笑道:“说的有理,没有人会嫌弃银子多!”
“所以我好奇齐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可观问道。
齐浩然看着陈可观,然后低下了头,随后抬起头说道:“我刚刚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乐善好施吧?”
“仅仅如此而已?”陈可观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先生自己信吗?”
“若说还有别的,那大概就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交朋友吧。”齐浩然笑道。
“若是如此说,我信!”陈可观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继续道:“能与齐先生做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齐浩然摆了摆手,“陈公子谬赞了,我哪里当得起啊!”
“为‘朋友’二字喝一杯如何?”陈可观举起了酒杯。
“好!”齐浩然亦如是!
……
二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
“公子,掌柜的,你们吃好喝好,有事叫我!”说完,他再度退下。
“等一等,这大过年的又没什么人,急什么?喝一杯再去。”说着,他拿起酒壶给小二倒了一杯。
小二笑呵呵接过,一口饮尽。
“好酒!好酒!”他笑着往大门而去。
随后,齐浩然又给陈可观满上。
“陈公子,我知道你刚刚有些话没有说完!”他笑了笑。
“齐先生猜出来了?”陈可观笑道。
“有些疑惑,所以想听陈公子说说。”齐浩然笑道。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这样的人才对,齐先生很是奇怪!”陈可观还是说出了心中想法。
哪有人这样做事的呢?
真的没有一丝欲望?
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还是说有其他的猫腻?
他很好奇!
齐浩然闻言,脸上笑容敛起。
“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攒到了万贯家财;那个时候我应该是意气风发的,但是我没有!”
“非但没有,我还感觉很空虚很无聊!”
“人生短短几十载,难道就这样混过去了?”
“我实在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开始想着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寻遍名山大川,拜师开始练气修仙!”
“后来去往西方佛国参悟佛陀涅槃。”
“再后来打磨身体想着习武入圣。”
陈可观听到最后,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二十余岁万贯家财,随后修仙参佛习武,这样的人生……
“齐先生说了这么多,都做到了?”他震惊道。
齐浩然摇了摇头:“这些路随便一条都难走得要命,更何况三条!”
“蹉跎十余载之后,我觉得这一辈子还是很无聊,后来我开了这间酒楼。”
“我发现还是跟人间人打交道最有意思。有豪侠公主的爱情故事、有相濡以沫的江湖儿女、更有朋友间的推杯换盏!”
陈可观闻言,沉默起来。
“怎么?知道我的答案反倒有些不开心?”齐浩然笑道。
陈可观摇了摇头:“人生当如先生这般活着!”
“哦?”齐浩然疑惑道:“你也喜欢我这样的生活方式?”
陈可观摇头:“能见到这世界上那么多风景,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如果活着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每天为了活着奔波劳碌,每天像一个骡子一样围着磨盘,那样的生活太无趣了。”
齐浩然闻言笑容敛起,点了点头郑重道:“这么多年,陈兄弟是第一个这样说人生的人!”
“以前的我就像一个骡子,赚钱是这样、修仙是这样、参佛习武亦是这样!”
“人活着,自由最重要!”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然后把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陈可观给他满上之后,端起酒杯:“敬齐先生,敬人生,敬自由!”
齐浩然笑了起来:“敬陈兄弟,敬人生,敬自由!”
……
从酒楼离开之后,陈可观有些晕乎乎的。
这一壶春果然不同凡响。
平日里在皇宫喝的酒水都不能让其有几分醉意,这一壶春却难得让其醉了。
头重脚轻,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没有想吐的感觉,这种感觉最是舒服。
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头脑一片空白!
此刻大街上,各个店铺门前都挂上了灯笼。
街道人游人如织。
自从凌月女帝登基,宵禁都取消了。
往日人们最多在外面待到子时,现在一晚上都在外面晃荡都没事。
虽说取消了宵禁,但是夜里巡逻的士兵却多了许多。
此种做法非但没让百姓反感,反而京城里的百姓睡觉都安心了不少。
陈可观睁着朦胧的眼睛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烟花巷子走去。
不知怎地,他这会儿非常想去看看那两个小妖精。
小青、小白!
上次跟高欢一起,他根本没有机会发挥。
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身上还带足了银子。
男人逛街不像女人,找准目标径直而去。
至于路上的花花草草,陈可观连看都没看几眼。
这一路上倒是有许多姿色艳丽的姑娘拦住他,他都一一拒绝。
直到一个怯生生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陈可观停下了脚步。
有些窘迫,有些心动。
鹅蛋脸,脸颊上有浅浅的胭脂。
一双杏眼好似碧波,头颅微微低着,好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公子,可否为我留下?”只见她贝齿轻咬红唇,“我若是再拉不来人,晚上回去妈妈就要责怪了。”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
“姑娘是第一回接客?”陈可观疑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之前卖艺不卖身,现在刚做,没多久。”
“姑娘受苦了。”陈可观拱手行了一礼。
那女子见状,脸上露出一丝脚下的神色。
随后继续楚楚可怜:“公子,可愿跟我走?”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儿!”陈可观拒绝了。
没办法,就是专一!
走了数十米,他回头看了看。
只见那名可怜女子正用着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气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讲话。
那人没有经受住诱惑,跟着她去了旁边的青楼。
陈可观摇头苦笑:“果然都是些演技派啊,一问就是家里穷,弟弟要用钱,刚做没多久!”
瞅准如意楼的方向,陈可观再未理会旁人。
过了一会儿,陈可观来到了如意楼前。
如意楼前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前老鸨龟公都在热情的迎客。
“这位公子快快请进,有没有熟悉的姑娘啊?”门前站着的老鸨虽是半老徐娘,不过风韵犹存。
“不知道姐姐今晚能不能陪我啊?”陈可观坏笑道。
老鸨双目含春,面前这位公子长得还不赖,这模样这身材看得她心头如小鹿乱撞,蠢蠢欲动。
可惜,她早已经从良了。
除非,他不给钱!
这样就不算卖了!
“姐姐?”陈可观一声姐姐将老鸨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老鸨脸颊微微发烫:“公子说笑了,奴家早就从良了。”
陈可观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姐姐是这里的……唉!”
老鸨闻言春心荡漾:“公子,你若是想的话……我、我……”
陈可观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姐姐既已从良,我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不是亲手将你推入火坑吗!”
老鸨闻言,心头巨震,他竟然如此体贴。
要不然?
要不然?
“没事儿的,公子,我愿意!”陈可观偷摸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长得确实还不赖,这种成熟点的不但有味道,而且很懂!
但是,他是个专情的人。
只能下次了。
“姐姐,还是算了吧!我实在不忍心将你往火坑里推!”陈可观神情戚戚,有些遗憾。
老鸨闻言:“你不给钱,不就不算了!”
陈可观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玩法?
你倒是思路清奇啊,不愧是这如意楼的揽客老鸨。
果然有点东西。
陈可观一拂袖,转身就往如意楼里面走:“恕我不愿,不过姐姐可以留个姓名,改日、一起吃饭!”
老鸨看着他雄壮的背影:“奴家名叫裴小小!”
陈可观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大大的小小,“小小姐,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等我!”
“公子只管去快活,奴家等着公子。”
“小小妹子,怎么又发春了?”
“去你的,我几时发春了?”
“半年前,那位进京赶考的……”
……
听着身后笑谈,陈可观感慨道:“果然青楼女子最是多情。”
说完,转身走进了如意楼中。
刚一进去,一个模样机灵的龟公就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可有熟悉的姑娘?”
陈可观点了点头:“把小青、小白给我叫过来。”
龟公闻言脸上有些尴尬,“我们这里并没有叫小青小白的啊。”
陈可观闻言,脸上也有些尴尬。
上次他光顾着动手了,竟然忘了人家的名字。
这怎么找?
“我好像忘了他们的名字,不过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她们一个穿青衣,一个穿红衣。”
龟公有些无奈,“姑娘们穿的衣服不外乎那几种颜色,公子可还记得别的特征?”
陈可观仔细回忆了一下:“穿青衣的姑娘瘦弱,竹竿一般的身材,长得很漂亮。”
“穿白衣的年龄比她大一些,笑起来风情万种,尤其是那一对让人无法挪开眼睛的风景。”
龟公闻言,脸上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都在这个地方了,有些东西直说就是。
山峰就是山峰!
河流就是河流!
又不是娘们儿,磨磨唧唧的。
怕个卵啊!
不过这些他只敢腹诽。
随后脑子极速转动,不多时有七八名女子就被其从脑海中挑了出来。
四个竹竿飞机场,四个珠穆朗玛峰,且都是喜欢穿青白衣服的人。
想到这里,龟公自嘲的笑了笑。
在这里面了都,还想什么青白?真是白日做梦!
“公子,我先领您上楼,等下就把姑娘们给你叫来。”说着,他跑到了陈可观前面带路。
陈可观跟在他的身后,朝二楼走去。
这次住的房间也是通体偏暗红。
里面装饰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加一张火红被褥盖着的大床。
烛台被深红的灯笼包裹着,整个房间暧昧极了。
不过,虽然灯光有些暧昧。
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楚很多风景的,不得不说,这如意楼的老板很懂。
龟公领着陈可观坐下之后,就快速的走出了房间。
陈可观倒了一杯茶水,涮了涮杯子之后,然后再度添满茶水。
饮了几杯茶水之后,陈可观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之前喝的酒好似已经全部挥发干净了。
可能是刚刚喝酒喝的太多,菜没怎么动。
他要的米饭也没怎么动。
这会儿,他竟然感觉有点饿了。
还好桌上摆放了些点心。
陈可观就这样就着茶水吃起了点心。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陈可观坐直了身子。
龟公在前,他身后跟着八名女子。
肥瘦相间。
不得不说,这龟公还是有点本事的,带进来的姑娘模样都不赖。
陈可观睁着眼睛,挨个打量面前站成一排的八名女子。
第一个,瘦倒是瘦了点,可惜有点矮……
第二个,丰满是丰满了些,就是稍微、有点胖了。当然,脸蛋还不错。
看到第三个,陈可观眼前一亮,这不是飞机场天使脸蛋小青吗?
再往后看,风景诱人的小白静静地站在小青身旁。
陈可观笑了起来,没有继续往下看。
没办法,就是专一!
他指了指她们,“就你们了。”
小青小白,见状笑盈盈的走到了陈可观身旁坐了下来。
龟公见状:“景梦、兰雅,你们好好服侍公子,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陈可观看了一眼坐在两旁的女子,心头微微荡漾。
一个微胖,一个柔弱。
一个如白雪,一个如春风。
绝配,绝配啊!
陈可观心中甚至生了要把她们赎出来的想法。
不过,他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
公车私用,这种过分的事情他怎么好做?
再加上,他也没钱啊。
若是以后有钱了,那就、日后再说!
说起钱,刚刚他已经打听过了,像小青小白这样的姿色,一晚上要二两银子。
陈可观不由得感慨,高欢对他还真是没的说。
二两银子可是他一个月的俸禄!
竟然都肯拿出来请他喝花酒。
果然是好兄弟啊!
“你们两个谁叫景梦,谁叫兰雅啊?”陈可观笑道。
“我是兰雅。”小白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叫景梦。”小青在他旁边为他斟酒。
“谁给你们取的名字啊?真不错。”陈可观赞道。
“公子说说哪里不错啊。”兰雅捂着嘴轻笑。
景梦也点点头:“是啊,一看公子就是饱读诗书的那种,奴家很想听公子说呢。”
陈可观笑了,这两个小妖精都是老江湖了。
一上来就让他讲故事,这不是扯淡吗?
陈可观就算想讲,他兄弟也不想听啊!
只见他一只手揽住了一个肩膀,然后站了起来。
随后就朝床边开始走。
二女见状,脸色不由得有些红。
虽说她们也做了一两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陪几个人。
主要是二人配合实在是太好了。
不等那些臭男人有想法,她们就已经将那些人灌醉。
是以,真正碰过她们的男子并不多。
今日见陈可观上来就要做坏事,二女一时间有些无奈,但是立马想好了对策。
“公子,别着急嘛。”兰雅在他耳边轻声道,弄得陈可观心痒痒的。
你都这样了你让我别急?
闹呢?
这时,一旁的景梦接道:“是啊,公子,如此良辰美景特别适合吟诗作对啊!”
“是啊是啊,要不然咱们一边赏月一边作诗如何?”兰雅立即附和。
陈可观笑道:“赏月、作诗啊,我拿手!”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揽住二女的肩膀继续朝床边走去。
二女听闻陈可观随口念出来的诗句,已然呆愣。
如此文采,竟然是个色中饿鬼?
她们突然想起来,此前遇到的一个客人,跟他有些像。
也是根本不与他们搭话,只是动手!
这人,好像有点像他?
“公子,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兰雅试探着问道。
景梦闻言:“是啊,我总觉得公子有些眼熟。”
陈可观闻言笑了起来:“当然见过,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们呢?”
“公子是?”兰雅捂住了嘴巴。
“那天、那个……”小青脸色通红。
陈可观点了点头,嘿嘿笑了起来:“不错!”
……
兴许是许久未曾如此这般。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陈可观躺在床上开始怀疑人生。
二女见状一脸懵逼?
这就、结束了?
看着好似丢了魂儿的陈可观,二女赶紧上前安慰。
“没事儿的公子,公子能来看我们,奴家就很欢喜了。”
“是啊,公子。男女之间还是应该有纯洁的友谊的。”
陈可观叹了口气,着实是太丢人了。
他坐到床边,脑袋耷拉着,叹了口气。
二女见状,赶忙爬到了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背。
就在这时,陈可观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听到他轻声说道:“老子能上山下河,降妖除魔!”
你们这两个小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陈可观嘿嘿笑了起来,然后转身扑向二女!
二女有些懵逼,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