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孙立和扈成两家人去休息,孙新又去往孙家集,半路上就碰见了鲁智深。一问却是鲁大师已经自己去联系了打木坊约好做佛像,又看好了自己寺庙的位置,就在村中的角落,靠近登云山的方向就。
“选这里建寺庙一来不占村中农田,二来……”
“二来此处临近高山,是村子防御薄弱之处,师父想要帮我看着,多谢师父好意。”
鲁智深闻言大笑:“孙庄主倒也想到了。”
说完之后他脸上却又现出纠结神色来:“俺不回桃花山时请那李忠前来是否要送些礼物,还望你帮着带去。”
孙新摇头:“大师我且问你件事。”
鲁智深连忙道:“你问罢。”
“听大师的话头,那李忠似乎不是个气量大的人物。你送他礼物可是为了让他不说你不辞而别的坏处?”
鲁智深挠挠光头道:“是这意思。”
“大师在山上这许多时间,算起来一年你们桃花山能有多少出息?”
“俺虽不愿多坏人命,但总要取些浮财过活,一年在山上总有三四百贯的出息。”
“若没了你时还能抢到几成?”
鲁智深笑道:“那李忠本领稍逊,敌不过真好汉,若没我在山上时一年不定要少了一大半钱财呢。我以此才怕他记恨我,坏了义气。”
孙新算道:“若他是个斤斤计较的,这般时师父除非一年送他二三百贯的礼,否则他心里定要记恨师父。”
鲁智深傻眼了,想想直接摇头道:“我有那钱财时不如自己快乐,哪有得把他?”
孙新笑道:“既然如此大师也别想着送多少礼物了,等那李忠到孙家庄上,我同他说是了。”
鲁智深点点头正要离开,孙新没能走出院子,乐和又来了。
“这监理会又要接收一批庄客,各家要分地的要人手的,吵的很。我到大庄主你这儿躲躲清闲。”
孙新笑了:“如今你是监理会的常任,他们自然要找你。”
乐和无奈道:“我也不种地,都是监理会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找我又有何用?”
孙新笑道:“他们哪会管,你算明白我以前的苦了。你既然要躲清闲,正好帮我去理会一下梁山上来的好汉,他们如今正住在客栈里,你去陪他们吃喝,把人陪好。”
乐和一听,点点头道:“此事我倒精通,放心罢,我定把梁山的情况给你套出来。”
乐和来到庄上個把月,不得不承认,做起各种管家和组织事物来时乐和有天生般的敏锐。调和鼎鼐比孙新自己上要做的还好,这都是管理者的人才品质,若不被提举到合适的位置上根本没机会发挥,而现在乐和虽然笑着抱怨但是明显富有干劲。
孙新陪着乐和一起到客店去招呼了那两个下来的梁山好汉,回院子时已经到了黄昏,家家都开火做饭。孙新正看见武松穿着教头的衣服笑着往家里走着。
而今武大郎已经成家了。
女方还是个十几岁的庄客家的女子。武大郎虽然人物挫了些,但他现在在庄上种黄麻,明显是被孙新提拔着的人物,他家武松又被孙新看重,自己种麻每年也有十几两的收入,这样的条件对于普通庄客来说已经是非常高了,一个普通庄客的女子嫁给他甚至有些高攀。
其实听说武大想要娶妻时就有几家漂亮姑娘来说亲,还是武大自己想着娶个老实的女子才选的这家。
武大有了家室家里也便有了热粥热饭,弟兄俩终于告别了每天孙家集食堂的日子,而今武松也能回家吃饭了。
“二郎,来得正好,我有两件事要二郎同我走一趟。”
武二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哥哥你说。”
“一是下个月咱们一道去一趟辽国的营州,时间约莫要大半个月。”
从登州去往营口其实也就是几天的船程,他这是有其他的事情
听说要去辽国武松却问也没问是什么事情,就点头道:“成。”
就听孙新又道:“你上回说的青州附近的那批战马,再去问问,若是有时我便买了,但是得有办法带回登州来。”
武松去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买三十几匹马的渠道,是一伙青州的山贼抢的军马。
这年代的蓟州和历史上的位置似乎有些差别,居然也是大宋的国土,不过似乎位置改到了定州以北的边境之地,并不是历史上位于辽境中那个位置险要之处。
这次武松思索了一番才点头道:“行,我再走一趟。”
想要把青州的马匹送回登州路途不易,所以孙新也是让武松去试试,做一个选项。
隔天孙新要去郓城走一趟,带着小胖和扈三娘一起去娘家。
扈太公早就等在独龙岗的路口,一见小胖被抱下车就走上来,小胖一下扑进姥爷怀里,口水滴啦了扈太公一身,扈太公却是十分喜爱。
小胖说出两句意味不明的儿话就让扈太公眉开眼笑。
她让小孩骑在背上,背着就进院子。扈陈氏见了忙抱过孩子去,“这般大的人了,搞的一脸唾沫也不怕笑。”
扈太公毫不在意:“自家孩子有什么好笑?”
这时扈家的人也陆续来见。端午时垂头丧气的扈采今日却是一改往日模样,有些儿激动神态。
孙新看着,心道这扈太公那天的当头棒喝还真有点效果。
就听扈采雄心壮志的道:“俺已经下了决心,等过了这个月便到独龙岗外去开一家新庄子!”
扈成没有想着太多,闻言只是忧虑道:“二弟,你平日里只是走些商陆,也没有从事过农桑,那种地的苦处你可吃得下么?”
扈采正是踌躇满志之时,闻言毫不在意的道:“俺自也有个七尺的身量,他人能干得,俺如何便做不得了?”
孙新看着扈采说这话时的样子大半是故意刺激自己,知道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多说。
让扈采下山去种田,总比图谋去抢劫来的有前途。
扈采出去后扈太公却是叫住孙新道:“扈采下山开庄子之事你如何看的?”
孙新尴尬笑笑,他能有什么看法,扈采那性格,眼高手低,又没有自知之明,如今难得想要干事情,却偏偏和自己较劲要选择去开庄子。
若是早两年他开农庄还有机会发展,可眼看山东就要大乱,他此去的前景实在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