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是位于景州北部,各县交界处的一座山庄,以做草药生意为主。
据说山庄主人曾经是一伙山贼的头领,带着手下横行一方,杀人放火,勒索抢劫无恶不作。
后来不知他和官府达成了什么约定,洗脱了山贼身份,带着愿意留下来的人手干起了草药生意。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使用武力逼迫其他药农和药商退出竞争,甚至暗中动手抢劫。
这个过程中,不知多少人惨遭迫害,家破人亡。
而有一对表兄妹,就是当年被杀尽全家,侥幸逃出来的孩子。
……
山庄的一处药园内,一男一女两人正在碰头。
男人小声说道:“过两天就要到动手的日子了,我有时候碰到你,怎么见你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
女人双手十指不停绞缠,最后咬着嘴唇说道:“我,我感觉自己有可能被怀疑了……”
如果罗生在这里,就会从声音听出这两人正是和他多次交易的飞血双刀。
男人吃了一惊,“我们在这里待了几年了都没暴露,怎么现在突然你被怀疑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和那两个老贼欢好时,感觉他们的笑容和一些话似有深意……”
女人口中的两个老贼,正是山庄的两名神力境客卿,一人用软剑叫冯雨,一人用重锤叫吴明。
两人都是庄主曾经的山贼手下,后来随着庄主洗白,身份就成为了山庄的客卿。
而女人则是作为山庄中一个普通的仆从,负责管理部分药园,同时和一些客卿有肉体关系。
男人看表妹十分不安,抱了抱她说道:
“也许只是你的错觉,等我们干完这一票,就离开这里,找个太平的地方过安稳日子。”
女人突然拉住男人的手,咬牙说道:“万一,我真的暴露了也没关系,你就……”
女人对着男人一阵耳语后松开了手,“那两个老贼又找我了,我要立马过去。”
说完她就离开了。
离开药园后,她立马换了一副娇笑的面容,向一处宅院走去。
轻车熟路地走进卧房,里面早已有两个中年男人,衣冠不整地在等着她了。
一人身材精瘦,长须马脸,就是冯雨另一人是个身材像弥勒佛一样的胖子,则是吴明。
女人心中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什么最近这两人总喜欢一起做那事,弄得她很是疲惫。
看到女人后,冯雨和吴明对视了一眼,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戚红,你来了?”
一句话,让女人脸色瞬间苍白。
戚红不是她在这里的化名,而是她的真名。
现在被叫破也就意味着,她的真实身份已经被这些人调查出来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很清楚了。
冯雨继续闲聊似地说道:“我说当初看到你之后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却一直回想不起来,
“最近看你表情鬼鬼祟祟,才有了思路,往当年的事一回想,啧!原来是和我那时搞过的一个女人长得太像了。
“武功那么强的女人可不多,她可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挑断手筋带回山庄,被我和老吴玩了半个多月才死……”
戚红身体微微颤抖,任谁听到自己母亲经受过如此遭遇,也无法保持平静。
“知道这件事后,这段时间我和老吴在你身反复回味有关那女人的记忆,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
冯玉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此刻他的气质犹如地府的恶鬼,恐怖的让人想要逃离。
“不过戚红,你母亲一身高明的武功,貌似是没学到几分啊……”
说完,他猛然起身伸出一对手掌抓住了女人的肩膀,用力一拽将其胳膊脱臼!
在女人的惨叫声中,又将其全身的主要关节一一拧断!
“你平时那么骚地勾引我们干什么?想要为自己家人报仇?!
“想要在床刺杀我们?!”
冯雨一边狠辣出手,一边发出狞笑声,
“来人!把她带到地牢去!
“注意动作小心点,不要弄死了。”
冯雨走出门外,叫来了山庄的几个护卫,让他们把已经昏迷的女人抬走。
女人的表哥站在护卫中,表情有些呆滞,肩膀微微颤抖。
“愣着干啥,快抬啊!”旁边的护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
夜晚,月明星稀。
罗生出了小院翻出城墙,来到了和飞血双刀约定的树林中。
今天是约定好最终做决定的日子,可以看到早有一个人等在枯树下面了,是那对兄妹中的男的。
罗生走前,刚准备说话还没开口。
噗通!
男人直接跪在了地,然后重重磕了一个头!直接磕出了血!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罗生吓了一跳,赶忙前将其从地扶起,
“快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了真面容,双目通红地看着罗生说道:
“佘兄!我朱易愿意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能帮我一件事……”
罗生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猜出大概,看向男人问道:
“是你妹妹出了事?”
男人通红的双眼水光闪动,就像是要有血泪流出,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最后他缓缓跪倒在地,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无神的双眼又像是失了魂魄。
罗生叹了一口气,心中异常复杂。
“也就是说,原本的计划泡汤了,而你现在想要我救你表妹?”
男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罗生伸手制止。
罗生说道:
“首先,我和你们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关系,还救过你们一次,所以不欠你们什么。
“其次,我很可怜你们所经历的事情,恨不得出手相助的那种可怜。
“但你要明白,我想出手,不代表我有能力出手,不代表我就应该因为怜悯之情冒险帮你们。
“所以,不要说那些无意义的废话,直接给我出手的理由。”
最后,罗生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说道:
“你应该做的,是说服我,而不是哀求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