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爸妈刚走,周言之,高飞就跑了过来。
现在这两人对方长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没办法,一人一天上千的收入……这么牛逼的事,让方长君一天做到了,怎么可能不心悦诚服。
过来时,高飞就装逼道,“假期就十天,我妈居然还不放过我,还想让我在家学习,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身份。几天就成万元户了,我还用学习?”
高三没人权,暑假就十天,这十天都是考试集中的结果。
这年头,高二还有一次大考,叫会考,他们这边是六月二十五日,他们刚考完会考,总要放假两天,给老师判卷统计的时间,加上如今高考又在七月七八九,有高考要占教室,所以干脆直接放了十天,等高考结束。
这年头不放假,也体现老师的负责,补课近两个月,就交八块钱,每个老师加班费甚至拿不到一百块。
一堆经验丰富的高考老师,忙近两个月,不到一百块,这你敢信。
放在后世,经验丰富的高考老师,一节课一人收你两百,那都是良心满满,一个暑假如果只弄个十万八万,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对高飞的话,周言之极为赞同,“嗨,说的谁不是?真是搞不懂,我感觉咱们这么赚下去,一个月,咱们就能赚够一辈子花的!”
俩二货,方长君简直没眼看,便交代道,“你们先准备着,我去接我姐去。”
“啊?雪姐今天回来?”周言之惊喜道,“那一起去啊,又不光是你姐。”
高飞点头不能再同意道,“就是,就是!这姐姐,你别想独占。”
方长君翻了翻白眼,“我不知道车次。”
不知道车次,周言之惊讶道,“不知道车次怎么接?”
方长君解释道,“一共就那几班车,问一下挨个等就好了。”
这心诚的,高飞疑惑道,“你不对劲。”
“行了,行了,你们先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方长君说道,他总不能说他这姐姐不让接车,不对劲吧。他还记得,当年就是今年,她姐认识一渣男,差点被骗死了,得亏他爸离职的早,不然还不知什么情况呢。
没错,那狗东西本来就看他爸是副厂长,想攀高枝。他爸一离职,而且似乎是得罪了人,那孙子直接就失踪了。
死不要脸!
……
蹬着二八到了火车站,方长君找了个地方,寄了自行车,这年头的特色,混乱地方专门有看自行车的。
火车站到后世都是鱼龙混杂之地,而九十年代初,八十年代开始的身份证到现在都没完全普及,更别提实名制,流动人口多,成分复杂的火车站周边,又多数是铁路跟地方管辖的交界处,几乎成为三不管地带,混乱的不敢想象,这地方不寄车子,等你出来,别说气门芯,连毛估计都没了。
“一毛一辆!”
看车子的大爷干脆利索,叼到不行,九一年这价格也太高了,别的地方都两三分,高的五分。
一毛,按照房价计算,百倍增幅,约等于后世停车费,问题这是自行车,就占那么点地方。
真黑啊!
“……”
可就是一毛的价格,方长君看着浩浩荡荡的自行车棚,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毕竟多数都是来车站接人的,来了就走。所以,别看一个车子一毛,可在这人均工资一百多的时代,这一个车棚一天恐怕都得好几百块,等同后世几万块,绝对是个好生意。
当然,这活一般人也干不了,至少是能吃开附近的地头蛇,还有专在外面偷不寄车子人的配合。
方长君给了钱,正打探列车时间时,旁边突然一片闹哄哄的。紧接着,就见到一个旅客,被几个人围着,咬牙买了张一百块一张地图。
在没有高德,没有百度地图的时代,到一个地方买地图还是常有的事,不过在火车站买东西?
一看那摊主就是厚道人,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给了一张地图!
“方长君!”
方长君正看着旁边九一年的明抢,一声夹杂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似乎有点熟悉啊,一转头,一个一脸清纯的姑娘,一身白裙,纤腰盈盈一握,秀发如瀑,行走之间,带着点出尘的感觉,细细的高跟鞋,在九一年多数各种布鞋的时代,份外招眼,方长君诧异道,“宋小蕊?”
从八十年代开始的逐步开放,造成了社会的极大分化,比如宋小蕊,白裙束腰,细跟高跟,简简单单不招摇,却突出一个长腿细腰,穿衣风格已经大步迈入了新世纪。而周围来来往往的更多人,似乎还停留在的确良,卡其布,灰黑蓝,花衬衫蛤蟆镜都是最新潮的八十年代。
“宋小芯!”
宋小芯愤怒道。
呃,姐妹俩是孪生花,都是面上清纯到飘然出尘背地里却婊的很的小绿茶,方长君有点傻傻的分不清。
站到方长君面前,宋小芯盯着吊儿郎当的方长君,愤怒的问道,“那天我怎么睡着了?”
宋小芯那叫一个气啊,如果视线能杀人,现在方长君已经千疮百孔了。想想都让人可气,那天她想算计方长君,没想到自己被弄迷糊了不说,这混蛋还把她的衣服弄的乱七八糟,最关键的……
她当时醒来,那叫一个胸疼,反正也不知道这混蛋干了什么,到现在还青着呢。
能干出这种事,得是什么纯度的混蛋啊,这还是个人?
方长君诧异的看了宋小芯一眼,昨天找错人了?
日,这姐妹俩长的一模一样,很多事也互相知道,她们自己不分辨,还真难分出来。
有时候她们还会特意冒充,所以,昨天老子被冒充了?
只是,凭你干的事,又哪儿来的理直气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面对一个厚颜无耻的小绿茶,方长君也不介意被误会,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怎么睡的,我怎么知道?反正又不是我睡的。”
反正不是我的睡的?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让宋小芯一口气郁结到了还疼的胸口,“那我的衣服怎么回事!”
方长君对此更坦然,理直气壮道,“你酒品不好,跟我那嫂子一样,上来就要撕我衣服,我的确良都被你扯掉个扣子。我好不容易抵抗住,就没想到你撕不开我的,你就撕自己的……变态啊!”
见方长君说的理直气壮,听起来她像是害人终害己,最后还来的句变态,宋小芯恨的那叫一个银牙暗错,“那我身上是怎么青的!”
青在那儿,你也敢直接问?不愧是你,当面女神,私下绿茶,方长君是真有点诧异,不过也不以为然,“那我怎么知道,反正你的酒品是真不好,自己捏的吧?有可能!”
“……”
我自己捏的?宋小芯心里恨的很,却一瞬间装的脸都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太阳躲在云后,似乎也害羞了!搭配那一脸清纯,简直勾人心魄,谁看谁迷糊。下一秒,她就来了个超级大转向,“弹不弹!”
“弹!”
“我日!”
一个弹字,方长君脱口而出,接着一句我日,是他反应过来,这宋小芯套路自己呢,只是弹不弹这话也敢问?
不愧是你,小绿茶,心机婊,明不骚,暗里贱!
真无敌!
不过正是她这样厚颜无耻,方长君那更是理所当然的信口开河,“当时,你跟我嫂子都喝多了。非要当场来个对对碰,还要比大小!青的就估计是那时候撞的,然后还非要抓着手让我丈量,我反应那么快,都没躲开,不过你放心,我就被你拽着摸了一把,没怎么仔细体会。其实也就那样……”
为了增强说服力,方长君还详细编造场景,反正后世三十年沙场征战的老司机,挑个差不多的描述一遍就是了。
甚至绘声绘色的比划了起来,增加一下肢体,手势,动作,以此更准确的形容,增加说服力。
总之,哪怕是信口开河,老子也要给你来个场景重现!
其实也就那样?摸了我,还如此评价,宋小芯被气的不符合气质的飙脏话,“放屁!”
宋小芯根本就没喝多,怎么可能干什么比大小,对对碰的傻事。后来她喝错了水,那水也是让人迷糊的,又不是让人发烧的,怎么可能干这些事。
所以,从一开始,宋小芯就知道方长君满口瞎话,通篇信口开河,只是她内心亏虚,不知如何反驳而已。
方长君挺直了腰,一米八多的个,那叫一个岳峙渊渟,不屑道,“你都喝高的断片,自己怎么睡的都不知道,我骗你干吗?”
“……”
宋小芯一下就被方长君堵住了嗓子眼,卡壳了,对啊,她怎么分辩,说我睡着根本不是喝高了,是喝了自己带的水喝迷糊了?
那么,你带的什么水,为什么要带?
没法解释啊,委屈啊,憋屈啊!
难受,想哭,想咬人!
“宋小芯,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宋小芯,平时看着清纯如女神,出尘如仙女,大名鼎鼎制药厂之花,没想到喝点酒,你连我一高中生都不想放过,还一直说我这么帅,喜欢死我了……”
方长君义愤填膺的信口开河,反正你就是断片了,不断片的也不敢承认,那不任由我扯?
有本事干,你有本事承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