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了莱尔。

“第一，从来没有什么狗屁仪式，你们就是重度抑郁的杰尔夫造出来自杀的工具，除此以外，你们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当然了，‘END’特殊一些我是承认的。”莱尔说道，“第二，你们根本不可能聚集起其他恶魔，因为我要在这里把你们两个都干掉。”

莱尔的宣言让整个地下城都安静了片刻。

“咦嘻嘻——”弗兰马尔斯笑出声，“马尔多，我早就说过不用废话了，那两个恶魔是叛徒，而这两个人类又是不可能理解杰尔夫大人的伟大之处的。”

马尔多原本阴沉的脸色舒缓了一些，微笑着摇了摇头：“的确，区区人类，见识实在太过狭隘。”

艾琳站到莱尔身边，蓄势待发。

莱尔命令道：“狂华，你协助艾琳。塞拉，你协助我。”

狂华与塞拉的思想与身体都接收到了命令，抬脚，移动到各自的协助对象身边。

四对二，优势在我。

马尔多转头问了弗兰马尔斯一句：“你没问题吧？”

这种语气，是坚信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不放心自己同伴才会有的语气。

“咦嘻嘻——”弗兰马尔斯操纵着矮人矮胖的身躯，灵活地弹跳了起来，像是一颗球一样飞在空中，“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弗兰马尔斯吸收的矮人之手，突然在空中伸长了，像是鞭子一样抽打向艾琳，这只手上握着斧头，眨眼间斧刃就到了艾琳身前。

这是他的“伸缩咒法”，能与“吸收咒法”并用。

他虽然说着“我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可是还是遵从本能地略过莱尔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转而进攻艾琳。

眼看斧头要砍向艾琳的脑袋，艾琳举起双手，刚想做点什么，眼前一花，就有一道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狂华！

狂华在看到艾琳可能受到伤害之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她挡在艾琳之前，双爪举起，抵住了斧头一击。

铛地一声，斧头没能砍碎狂华的爪子。

“啧。”弗兰马尔斯只能将手臂缩了回去。

狂华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双爪，她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她好像已经适应她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

“背叛杰尔夫大人的罪过……”弗兰马尔斯盯着她看，“你到底要赔偿多少灵魂，才能让杰尔夫大人息怒呢？咦嘻嘻……”

狂华这一时刻，既讨厌自己的身体不能自主，也讨厌弗兰马尔斯那副嘴脸。

恶魔之间，与邪恶巨龙相似，地位尊卑是以实力说话，像弗兰马尔斯这种角色还没有资格说她。

弗兰马尔斯趁着狂华似乎陷入沉思的这一刻，甩出了伸长的手臂，斧头砍向了她的腰部，兴奋地叫道：“得手了！”

狂华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稳稳地接住斧头，另一手上的利爪直接扎入弗兰马尔斯伸长的手臂上，将它扯断！

“别再说话了，死矮子，你吵得我头痛。”

嗤！

鲜血喷溅！

弗兰马尔斯还没时间体验这股剧痛，阴着脸的狂华就已经冲上前来，将这几个月在莱尔身上受到的屈辱通通发泄出来！

“去死啊！银发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弗兰马尔斯连忙用盾牌抵挡，可是矮人附魔过的盾牌依旧顶不住狂华发疯一般的爪击，很快就破裂了！

这个家伙下手怎么这么狠？我得罪过她？

惊魂未定的他向后跳开一段距离，脚上却绊到了什么，直接整个摔倒，砸在地上！

弗兰马尔斯吃了一惊，低头看去，才发觉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两条黑色的丝带死死地缠绕住了。

丝带尽头，是在一旁瞧准时机的艾琳，“附加”是她最核心的魔法，但一些小魔法，比如“丝带缠绕”她也是会的。

弗兰马尔斯一时间挣脱不了丝带，转头又看到狂华来势汹汹，不由地叫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我不都是杰尔夫大人的恶魔吗？为什么要屈服于他们，对我下手？”

狂华却置若罔闻，直接将利爪捅入弗兰马尔斯的脑袋里，发出噗嗤一声，搅了几下，这才拔了出来。

弗兰马尔斯瞪大双眼，趴在了地上，矮人灵魂从他身体中抽离，他慢慢恢复为原本的模样——一个穿着坚硬铠甲、只有一颗眼珠的魔人。

恶魔之书浮现，再消失。

狂华甩掉利爪上的混合物，再抬起腿，猛踢着弗兰马尔斯的脑袋：“我不是叫你别说话了吗？你吵得我脑袋好疼啊！”

艾琳切断丝带，走过来时，狂华还在鞭尸。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一下、两下、三下……直至弗兰马尔斯的脑袋都碎成几块了，她才停下来。

脸色红润，气喘吁吁，双眸中竟然透露出兴奋之情。

艾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不过被鞭尸的对象是敌人，狂华的私人爱好她也不打算过问，因此说道：“走吧，我们去帮莱尔。”

一连说了几次，狂华才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又变回之前那副屈辱愤恨的模样，不得不跟着艾琳走。

另一边。

在弗兰马尔斯攻击艾琳与狂华的片刻后，马尔多也动手了。

莱尔站着的地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化成了流动的血色沼泽，粘稠的一双双手从中伸出，抓在了他的腿上，企图将他扯入其中。

仔细点听，他还能听见其中传来的诡异的笑声。

他挥动大剑，将这些血红手臂通通斩断，然后悬浮在了空中。

莱尔再转头看向塞拉，她已经“恶魔化”，同样摆脱了血池。

“看来这种程度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太简单了。”马尔多站在青砖路上，抱着那本“END”之书，思索起来，“要是能解放‘END’就好了，不过它已经很多年都不愿意搭理我了，好像陷入沉睡一样，真奇怪……”

莱尔心想：那当然了，要是这个时候你能唤醒纳兹，那就代表你比“日蚀之门”的创造者杰尔夫还要厉害。

塞拉没有忘记莱尔的命令，她朝着马尔多伸出手：“我‘命令’你投降。”

可是，“命令咒法”释放后，并没有奏效。

“嗯？你有做什么吗？”马尔多举起了手中的“END之书”，微笑着说道：“完全没有感觉呢。”

塞拉惊讶了一下，就恢复如常，她微微侧头，用充斥了金色的眼瞳看了莱尔一眼。

这种头疼的事情，就交给他去想吧。

事实上，莱尔现在的确有些头痛，看来只要有那本“END之书”在，在“END”以下的咒法都会削弱或失效。

而如果毁掉“END之书”，纳兹就会在“日蚀之门”开启的瞬间直接落地成盒，火龙王说不定也会跟着遭殃。

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