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子昊否认，把柳芊芊目不转睛盯着的稿纸收起来。

两三个月后，他再不能承担房贷，继续让柳芊芊无条件支付，得有点表示。

肉偿是不可能肉偿的，他不是那种人，但可以拿歌顶一下。

柳芊芊暗自懊恼，刚才怎么只顾着聊天，没翻那些稿纸呢？

不知道里面的歌怎么样，拱桥九首让她总觉得，这个小男人写的歌，好到她都想占为己有。

再看看王子昊拿走的手机，柳芊芊更郁闷。

做饭的时候，王子昊一直把手机放电脑桌上，播放综艺节目视频，自己居然也没趁机偷看一下他的手机，真是的。

也不知道，这么正经的小男人，相册里会不会藏着老少不宜的图片和视频。

改天一定要找机会翻一翻，要是翻到，等于抓住了小男人的把柄，感情更进一步。

柳芊芊默默在备忘录里记上这事。

燕京。

启开一瓶陈年老酿，吸着瓶口逸出的酒香，刘洪涛闭眼赞叹一声，好酒！

他的别墅一楼大客厅里，院子里，热闹非凡，宾主尽欢。

今天，他家里来了十几個客人。

即便他知道这些人大部分是酒肉朋友，但也无妨，只要有钱，他永远不会缺朋友。

什么兄弟知己，说的话通常逆耳，他不需要。

给他捧高兴了，就是好朋友。

看看那几个身材超一流的女艺人兼外围女，女朋友或老婆说的话，能比她们说的好听，服务的技能，能比她们专业吗？

“洪哥，张若兰是不是离开你们公司了？”Party上，有个人忽然询问刘洪涛。

其他人，有在玩行酒令，有在玩骰子，分布在客厅、院子不同角落，男人的大喝声，女人欢快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离开有一小段时间了。”刘洪涛坐客厅沙发一角，旁边只有两个跟他关系较好的朋友。

问刘洪涛问题的，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年纪跟他差不多，三十上下。

“怪不得。”眼镜男恍然大悟。

“哦，这么说，你知道张若兰去哪了？”刘洪涛心中一动。

眼镜男摇头：“不是去哪，她找过我一个朋友，聊天中透露她现在自己起炉灶了。”

闻言，刘洪涛嗤笑：“每个人一开始都认为自己不弱于人，自命不凡，最终现实会无情地告诉他们，失败者是大部分人的标签。”

眼镜男说道：“张若兰不知道从哪里发掘出一个新人，第一首歌一鸣惊人。”

其实眼镜男已经了解到，张若兰带的“新人”，是柳芊芊。

他还知道，柳芊芊曾被盛世雪藏了七八年，几乎是一进盛世娱乐就被雪藏。

不过眼镜男不可能说出来，破坏气氛，他以后还想参加刘洪涛主持的Party呢。

参加这种Party的女人，有的广撒网，即便不知道Party上一些男人的来历，对方不主动，她们也会主动。

先睡后再说，人脉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一首歌？”刘洪涛不屑：“我们盛世要想捧新人，就没有火不起来的。”

眼镜男暗暗感叹，确实如刘洪涛说的那样，盛世能制造风口。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这时，三人组加进来一个披肩散发的女孩。

女孩风姿绰约，袅袅如烟，这里就跟曾经的天上人间一样，没有点姿色，根本进不来。

“洪哥，你们在聊什么呢？”女孩叫静姝，盛世娱乐准备力捧的一个新人。

“静姝，张若兰开公司了，你知道吗？”刘洪涛笑着问道。

在刘洪涛身边坐下来，静姝笑容灿烂：“嗯，知道，她签下了柳芊芊。”

刘洪涛脸上的笑容消失：“柳芊芊？”

这个他得不到的女孩，让他耿耿于怀近八年。

即便阅人无数，刘洪涛依然忘不了那个青涩纯真的女生。

他只给别的女孩一次机会，但柳芊芊，他给了不下三次机会。

但她都毫不犹豫拒绝了，都不愿意正眼瞧他一下。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柳芊芊，她看他的眼神，那种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他恶心的目光，让刘洪涛差点撕掉身上的羊皮暴走。

“嗯，红姐说的。”静姝说道。

“美玲说的？”刘洪涛信了，静姝的经纪人是刘美玲，但在圈内，大家都叫她红姐。

“洪哥，柳芊芊都发布单曲了，我的单曲什么时候发布呀？”静姝撒娇。

华夏有个官方音乐网，上面有各种榜单，什么月销售榜，什么月播放榜，琳琅满目。

但最让歌手们青睐的榜单，周榜是其中一个。

年度十大劲歌，年度最佳歌曲奖，都是从周榜上来的。

周榜都上不了，拿什么去竞争年度歌曲？

柳芊芊刚发歌不久，以她新人的身份，短期内想争周榜，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是天王天后，也不是成名已久，拥有一定粉丝基础的歌手。

如果歌曲质量好，又易于流行，团队舍得宣传，几周后争个榜倒还可以。

“你想跟张若兰带的艺人竞争？”刘洪涛一眼看穿静姝的小心思。

从张若兰手下跑到刘美玲那里，如果不能把张若兰带的新人比下去，静姝会觉得自己选错了队。

她想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洪哥真厉害，瞒不过你。”抱着刘洪涛的胳膊，静姝撒娇道。

跟刘洪涛当众搞暧昧，静姝并不惧怕旁人的目光。

那边有个大帅哥喝酒玩游戏之余，还左拥右抱呢，很放得开。

“可以，晚点我给美玲打个电话。你要是担心我忘了，大家都走后，你提醒我一下。”刘洪涛笑道。

静姝甜甜一笑。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镜男了然，这个静姝，至少今晚是刘洪涛的猎物，不要碰了。

除非刘洪涛邀请。

“对了，你现在可以去找小美聊聊，你们今晚应该有点共同话题。”刘洪涛对静姝说道。

静姝疑惑了一下，随即甜美一笑。

这样更好，轻松，她一个人有点累。

不是刘洪涛真爷们，他要是真爷们，静姝的累起码能减少三分之二。

晚上十一点。

宾客都走后，静姝和叫小美的女孩一同留下来。

本来不太熟悉，经过刘洪涛提点后，两女现在亲如姐妹。

“洪哥，我们先去洗澡啦。”小美身材火辣，热情奔放，拉着静姝去洗澡。

刘洪涛点头，也去洗澡，但去的是另外一个浴室。

等他洗完，没多久，小美和静姝也洗完回来。

刘洪涛说话还挺算话的，当着静姝的面，给刘美玲打电话。

静姝的单曲，发布权在刘美玲手里。

“玲姐，张若兰自己开公司了吗？”打通电话，刘洪涛没直奔主题。

“是的，圈内都差不多知道了。”刘美玲回答道。

“她签了郡沙城的那个柳芊芊吗？”刘洪涛阴沉着脸。

刘美玲点头：“圈内也差不多知道了，应该是她故意透露出来。”

刘洪涛脸色更加阴沉，张若兰这是想恶心他的吧。

以她的资源，签谁不好，签柳芊芊。

“听说柳芊芊发布单曲了？”刘洪涛又问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张若兰最近各种跑，就是为了帮柳芊芊的新歌造势，拿流量。”刘美玲有些奇怪，二老板怎么关心起这种小事。

“张若兰最钟意的静姝，不是跑你手底下去了嘛，你没有点想法吗？”刘洪涛含蓄道。

刘美玲一愣，随后明白了点什么，但她装糊涂：“刘总，能提醒一下嘛？”

刘洪涛笑道：“谁不知道玲姐你跟张若兰明争暗斗，她认输，撂担子跑了，你就这样放过她？”

刘美玲懒得装糊涂了，说道：“刘总，我明白了，你想让静姝跟柳芊芊隔空打擂台吗？”

“玲姐果然比张若兰要聪明。”刘洪涛夸赞道。

刘美玲皱眉，静姝今晚参加刘洪涛的Party，肯定跟刘洪涛说了什么，不然刘洪涛不可能突然关心这事，还知道了张若兰那些事。

“我现在不太看好静姝跟柳芊芊打擂台。”刘美玲轻叹，本以为静姝是个好苗子，但跟刘洪涛鬼混几次后，智商都被拉低了不少。

最可怕的是，她可能觉得以后不用再奋斗，有刘洪涛就行。

可刘洪涛是什么人，对静姝你失去新鲜感后，早晚公事公办，不再理会你，有事找你经纪人。

“太匆忙了吗？”刘洪涛问道。

“也不是，我现在只是不太赞成让静姝跟张若兰的人沾上关系。张若兰现在所做的一切，也考虑到了这些，我们要是释放一点跟她的艺人有关的信号，她会第一时间叮上来。她的资源和流量肯定没我们的大，碰瓷我们，不管擂台输赢，她都是赢家。”刘美玲解释道。

同时，她心里很郁闷。

这个静姝太无知了，对这个圈子不了解就横冲直闯。

柳芊芊的新歌，难道你没听过？

听了感觉不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表明了，静姝太嫩。

还想跟柳芊芊打擂台？

笑话！

“总不能避而不见，早点上，这不仅是静姝和柳芊芊的自我证明，也是你和张若兰之间的恩怨纠葛。”刘洪涛懒得兜圈子了。

某个影视城。

一家酒店床上，一只莹白的手使劲抓着床单。

足足几十秒后，手松开，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徐思茜面色红润。

“唉，要不要当个渣女，回去继续主动找他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