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老板呢?”
索尔向路过的人问,他离开贫民窟后就来找到了这家铁匠铺,但这里却关着门,上着锁,连店里的东西都没了。
空荡荡的好像被洗劫了一样,按理来说,目前塔拉贝克城的治安还没那么乱啊。
“不知道,前阵子见过他。”路人回答,“估计倒闭了吧,和其他人一样。”
“倒闭了?”索尔惊讶的说,相当的不可思议,“我印象中,铜须的生意一直不错啊,每次来找他打东西,还得排队。”
“和生意好坏没关系,城里的铁匠铺都关门了,说是防止骚乱分子获得武器。”路人摆了摆手。
“总之他关门了。”
“那他人呢?有人知道他在这儿吗?”索尔继续追问,那人有些恼火,“这关我什么事?要找人,去找治安官。”
“帮个忙好吗?他是我朋友,我有急事找他。”
路人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后指了下远处的街道,“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酒吧里,战猪酒吧,也是个矮人开的。”
“谢谢,西格玛祝福你好心人。”索尔道谢,随后路人便点头离开了,索尔也寻着他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铜须是个矮人,听名字就知道,只有他们会取这种古怪的名字,但他是个不错的矮人,是索尔的朋友,还能排进最好的前五名。
他们认识很久了,最早索尔在卡拉克.无畏堡与地精的战争中与他结识,当时索尔因为一些缘故加入了地下战争,并站在矮人一方,铜须作为一名长须勇士与他并肩而战。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与无数的地精血战,杀的整个隧道中灌满了绿皮的血和孢子,之后得用火焰喷射器将整个隧道都点着,才能把那儿净化干净。
在那场战争中,索尔与铜须成为了朋友,他是卡拉克.无畏堡最好的铁匠,一名真正的符文工匠,索尔的剑就是由他铸造的。
那是把好剑,跟随了索尔很多年,也很多次的救了他,索尔的故事都是用它书写的,某种意义上也是铜须书写的。
后来铜须来到了塔拉贝克城,并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这里,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
“人类崽子都愚不可及,全是一群蠢货,和他们呆在一块久了,你也会变成傻子!”
但最终铜须别无选择,随着他的堡垒在地下战争中元气大伤,并在之后被鼠人偷袭得手沦陷后,铜须和他的族人们便被迫开始了流浪。
大多数的无畏堡矮人都去了离那儿最近的努恩,并让那儿的铸造,工业以及手艺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坐稳了人类帝国第一工业城市的名号。
整个努恩的成功,某种程度上还得真的感谢鼠人,如果没有他们大规模进攻灰色山脉的西方矮人王国,让矮人们被迫以自己的技术作为代价,换取在人类帝国的居住权,努恩大概现在都还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帝国城市。
但铜须并未留在努恩,索尔没记错的话,他和努恩的行业工会闹了不愉快,一气之下出走来了塔拉贝克。
毕竟有门手艺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愁吃饭,铜须更是如此,他在塔拉贝克的店铺一直生意兴隆,不少的领内贵族都会重金找他打造盔甲与兵器,传闻前任公爵,现任女爵的父亲,在北方战争中赫赫有名的隆纳尔选帝侯所使用的符文剑,就是由铜须打造的。
在那战中,隆纳尔一剑就斩下了诺斯卡掠夺者冠军的首级,为胜利奠定了可贵的基础。
所以索尔很惊讶,女公爵既然敢查封了铜须的铁匠铺,依他的名声和与许多家族的紧密关系,动他是个相当不明智的举动。
先不说如果铜须一气之下离开塔拉贝克去为女公爵的敌人效力,就索尔记忆中来说,铜须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如果他的店被查封了,该死,他会炸成什么样?
索尔来到酒吧的街道上,从酒吧里被扔出了一个人,他躺在地上,脸上肿了好几块的呜咽着,在他后面又一个被揍得不轻的人被扔了出来。
“这就是俺们的拳头!矮人的拳头!来啊,你们这些剩下的蠢货,来让俺看看,你们的脸是不是铁做的!”
果不其然,索尔走到门边朝内看去,眼见魁梧的矮人站在桌上,一只手拎着一张凳子,脚下踩着个被打的不清的家伙。
在他的周围,在桌边还有些人类,他们围着铜须,酒吧里一片大乱,在这里的矮人与人类大打出手,但就效果来看,应该是后者占下风。
铜须跳下桌子,一拳打翻了一个人,他将那人扛了起来直接抛飞出去,从门口处飞了出去加入了外面躺着的那几个人。
他们堆了起来,索尔在边上看着,铜须注意到了他朝他大笑,“索尔!好久不见,俺可真想你,俺是想请你喝上一杯的,但你也看见了,这里有些垃圾需要清理。”
“帮个忙?”
“乐意之至。”
索尔说着走进了酒吧里,他抓起桌上的啤酒杯,反手打中了一个人的脑袋,“你的店怎么了?”
“别提了,被那死丫头给封了,说什么安全考虑。”铜须说着,一拳打翻一人,他的牙齿都被矮人的拳头打飞了出来。
“我呸!俺会和内鬼勾结吗?不会!俺是个矮人,不是没信誉的人类,俺向她父亲发过誓,愿他安息。”
铜须哀悼的说着,同时将一个倒霉的鼻梁骨打歪了,他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板凳腿滚了出去,索尔抓起来,一下子打在了身后某个家伙的脸上。
“俺向她父亲,老公爵发过誓,会忠于他的家族,我们矮人只要发了誓,就没什么能改变!十斤,不,一百斤黄金都没用!”
铜须气氛的说,“但那蠢丫头,却怀疑我?长须在上!我看着她长大,她的婴儿床还是俺做的,上面刻有十八枚瓦拉雅的祝福符文。”
“但她就是这么回报俺的!你说是吧,索尔,你记得她吗?”
“当然。”
索尔记得女公爵的样子,虽然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但索尔依旧记得她有红棕色的头发,翠绿色的眼睛,以及如芙蓉雕像一样精致的脸蛋。
当时向她的求婚者就络绎不绝,贵族家的年轻人们被她的美貌折服,最后她嫁给了谁?索尔忘了,但似乎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儿子。
“那个没良心的丫头!俺真想诅咒她,就像所有反对她的人一样!”铜须说着,愤愤不平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怒火注入拳头里,打碎了面前对战者的所有牙齿。
“但俺不会,俺发过誓。”
“老公爵有个好朋友。”索尔说着将一个人甩出了窗户,接着一棍子敲在了又一个人的下颚骨上,他摔在地上,骨头都碎了。
“不止俺一个,还有你。”
“我可不确定公爵大人把不把我当朋友。”
“得了吧,就是他的未婚妻实际上爱你而已嘛,最后他们不还是成婚了不是?你也没让公爵戴上绿帽。”
铜须从地上倒着的人之间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粗犷,但真挚的笑容,“但无论如何,你肯定是俺的朋友,来!抱一个。”
铜须熊抱住了索尔,他健硕的双臂让索尔有些喘不过气,他笑着拍了拍铜须的后背,“好了,你快把你的朋友勒断气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身子骨硬朗。”铜须松开索尔大笑着,从地上捡起了两个啤酒杯,“来喝一杯吗?”
“在这儿?满地都是躺着人的地方?”
“这不正好吗?俺们矮人有句话说得好,喝酒前不打架,喝了也是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