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里,还有着另外一个龙王的身影。
那里的尼伯龙根能逃过奥丁的标记。
“叔叔算是亡命天涯了吧,也不必太过担心,人是安全的,就是你俩可能挺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楚子航抿了抿嘴,事情尘埃落定,在得到他无恙的之后,他的心里却恼怒了起来。
凭什么要决定他的人生,为什么要肆意妄为的和妈妈结婚生下他又毅然决然的离开,那个男人宁愿自己一辈子恨着他,都不愿揭开那些真相,他说过自己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却试图隐藏这些秘密,他就不怕有一天死了,连个给他上坟的人都没有吗?
他想起那个男人来。总觉得那个男人的一生很扯淡,看起来一副衰到家的模样,吹着不相干的牛,赔着笑脸给人开车,看着老婆抱儿子跑了,直到最后才暴露出那可怕的血统。
其实凭着那男人的血统,很多东西都会唾手可得。
凌驾于世人之上的、杀人如斩刍狗的龙脉血统。可牛逼到那份上了,为什么还要隐藏起血统来,伏低做小地伺候老婆哄老婆开心,过什么“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是混血种?是介于人类和龙类之间的异种,即便你所做的事关乎人类的存续,但你自己并不是个真正的人类,燃烧起血统的时候你的瞳孔和龙类一样是金黄的。
黄金龙瞳里世界根本就是另一个模样,龙类杀伐决断,以实力决定地位,如果龙类的世界里有一张暴雪“天梯”那样的排行榜,这个榜单总被鲜血和死亡清洗。
一个王,总被新的王杀死。
可还是想要有个狗窝一样的地方可以回去么?
想要有个……家?
此时的楚子航还不懂血之哀是怎样的一种孤独,直到他也成为怪物,才明白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才是最大的幸福。
“师兄,回去之后你就好好上你的课吧。那个新世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依然是遥不可及的,至少在大学之前。”
路明非叮嘱道,现在的楚子航只需要安安心心的上学,顺便享受上一份被浇灌的萌芽般的恋爱就好。
楚子航回去了,路明非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没好气的说,都出来吧。
三人组的表情微妙而尴尬,这次事件纯纯搞砸了,她们几个想方设法的留在高架桥附近才终于蹲到了轰开尼伯龙根的路明非。
那会儿的路明非,全身片缕不沾,楚天骄将他的衣服脱给路明非才免去了这场社死。
“楚子航其实你们一直在监控吧。”
出乎意料的话语令在场的三人愣了一愣,表情微变。
曾经的雨落狂流之日,楚天骄与尼伯龙根处身死,楚子航独活。
实际上这是个相当不可能的事情。
在奥丁掌控的领域范围,既然可以随意杀死楚天骄,楚子航怎么可能活着?
芬里厄死于他手,屠龙之事传遍世界。
现在看来,就是一步步的精心设计。
那么这件事情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在下一盘大的棋。
小恶魔通过楚子航,再到夏弥,一步一步精心策划,致使世界再无大地与山,环环相扣将龙族脖子上的铰链一步一步拉紧。
路明非看出了他们的紧张,笑着摆摆手。
“没啥问题,你们照着你老板的吩咐做吧。”
小恶魔沉睡的这段时间不知有多久,虽然奶妈三人组能给予他帮助,但实际上改变原来基友的命运线依旧绕不过路鸣泽屠龙之事。
路明非时常在想,龙与人的时代,那些纠缠不清的血仇绵延,真的有必要一代一代杀光为止吗?
像老唐,在康斯坦丁死之前不也是正常的人吗?
为什么要逼他成这样呢?
那种悲欢离合的情景,路明非不喜欢。
但好在现在路鸣泽沉睡了,并且看起来短时间不会醒来。
那么改一改未来吧。
就从老唐的命运开始。
路明非如是想,他至今仍记得老唐那副样子。
沉默阴郁,仅仅是几天便和从前完全分隔。
失去了人的所有情感。
可是是他说好要带自己坐灰马的呀。
三人看着路明非忽然间陷入沉思,不知所措。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就在她们猝不及防时长大。
“操练我吧。”路明非终于放下沉思开口。
“嗯?”酒德麻衣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锻炼体能啊,还有身手。”路明非说道。
没办法,现在这样的身体简直太弱不禁风,也不能一直当个小废物吧,受了罪,然后开开外挂,继续所向无敌?
别开玩笑了,这种无敌可没有任何意思。
还不如一开始就踏踏实实的,怎么着以后还得跟楚子航和凯撒掰手腕来着。
我路明非一生不弱于人,嗯,对,就这么定了。
酒德麻衣挑了挑眉毛,“体能还好说,身手?”
“这个词包含的东西可太多了,多到具体分类要学什么。”
“你会什么就教我什么吧,我可以拜你为师。”路明非目光诚恳看着酒德麻衣,语气中饱含着炽热。
“可以。”
酒德麻衣近乎完美的唇瓣,上下轻合吐出这两个字。
让这个衰仔从一个废物成为强者,本就是他们一直在努力的事情,虽然还没开始,但是既然本人要求,那她自然求之不得。
“战斗方面你在行,其他方面就跟着我吧。”
许久未曾说话的零平淡开口,这个一直娇小玲珑的女孩如同雪山上的冰莲,静静开放。
这话说出来,不由让人感受到凛冽的寒意,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深刻的含义,只是她向来如此,生人勿近。
只有对路明非说话的时候,那平淡的眼眸中流动一抹似有似无的光芒,隐隐藏着暖意。
“在某些方面,你还真是好手,行,战斗给我其他归你。”
苏恩曦倒是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三无少女也只有对他们态度才算好一点,当然对老板是极度热情的,可路明非的话,怎么也能让她有这样举动。
不过这家伙一向懒得思考,索性都是随她们去了,只要自己不出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