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摊摊手，“我当然是有自己的能力了，怎么要表演一下吗。”

“难道说你们这里正当防卫也不允许吗。”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没有想到路明非会这么说。

但她下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当然允许，可铁王座有令，超凡之物不入民间。”

“你本身就有那些能力，谁知道你会不会造成什么破坏呢，总不能我们这些人每天都监督你吧，这让我们很难办呀。”

“你就说吧，想让我怎么样？”

路明非实在没有耐心跟她耗下去了，他已经看出了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无非是对他有所要求，或者说让他帮忙办什么事。

所谓律令只是一种借口。

他在卡塞尔期间惹的事还不够多吗，不还是照样被摆平了。

超凡之下，世俗的法律没有任何约束力。

女人的嘴角勾勒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弧度。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开诚布公了。”

“我们需要你当一个诱饵。”

“诱饵？”路明非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妙。

“袭杀你的人来自祂教。”女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憎恨，接着说道。

“这是一个邪教，铁王座之下，允许宗教，但不允许邪教。这个邪教来源已久，说起来还跟你们外来者有关。”

“这是为什么？”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超凡之力。”

女人接着说道，“虽然猜不到你的超凡之力是什么东西，大概也就是源于自身的能力。我们的世界不同，权能只存在于工匠之手，但实际上，工匠也并不能真正掌握，他们打造出权器，这些器物上存在了超凡，这些器物操作不当，很容易带来各种灾患，所以铁王座禁止危险权器流入普通人的世界，只有一些无害或者有益的操控的器物可以流出。”

“你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并不缺乏外来的人，虽然少量，但千年万年下来也足足有数百人了，一些人没有这样的能力，一些人只会纯粹的武道，一些人因为缺乏了他们世界的物质而失去拥有超凡，但还有一些人和你一样。自身便拥有着超凡的能力，并且不受限制。祂教信奉自身，他们渴求力量也来自自身，所以为了让自己拥有那些超凡之力，他们就盯上了你们这些外来者。”

路明非明白了，所谓盯上外来者，就是用某些血腥野蛮的方式夺取外来者的能力罢了。

“我大概明白了，这和我们的历史如出一辙，在获得这些所谓超凡之力的路上，野蛮与肮脏真是令人厌恶。”

“可是。”

路明非话锋一转，“这和他来杀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杀死你，而不是把你打残了抓回去呢？”女子反问道。

……

路明非怔住了。

“咳咳，具体说说怎么当诱饵吧。”为了掩饰尴尬，他索性转移话题。

“不用着急，既然答应当诱饵了，就可以放你走了。”

女子笑眯眯的说道。

“根据你的描述，可以驾驭水，还有生成雾气，十有八九是那柄失传了的系列权器，这要求驾驭者有很强的能力。他既然都失败了，那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所以你直接走就行了，需要的时候再通知你。”

路明非目瞪口呆，这就行了？

你要早这样说，我直接答应就是了。

可是他隐隐又感觉到有些不妥，虽然那些话逻辑上没什么毛病。

女子给他解开镣铐，“介绍一下，我叫赤，是治安司的第四小队队长。”

“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乱用你的能力，否则今天是翻过去了，下一次你还会落在我的手上，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今天这样客客气气的样子了。”

“嗯，好嘞好嘞，我大大的良民。”

路明非嘴上说着，心里却疯狂腹诽。

就您这还客客气气的呢，都差点没把威胁写在脸上了。

这破地方，你叫我来，我也不来。

赤看着路明非的身影渐渐远去，神色复杂。

“队长，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身旁一个同样制服的男子疑惑不解，依照常理，像这样的危险人物怎么着也要三令五申，然后再签个协议，必要的时候还需要留下来为神域效力。

“人家是太学院的，还是沙溪那家伙指定的弟子，不放他走，你留着承受沙溪那暴脾气？”

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小子这几天的行动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也不算是个暴力分子，况且也真需要他留着点本事，将祂教那群高层一网打尽，天有些变了，那群家伙快要坐不住了。”

男子恍然大悟，连忙称是颇有些恭维讨好的意思，赤却懒得理他，抬头看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有了这一遭，路明非也绝了，出去逛逛的心思，直接摆烂，躺在床上睡大觉。

哐哐哐。

楼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路明非一阵火大。

“什么玩意儿，现在睡觉都不行了？”

带着点起床气嘟嘟嚷嚷的打开门，硕大圆滚的脑袋一下子就探了进来。

他卡在门前，脸色不善。

仔细打量路明非急眼，确认整个人完好之后，黑黑臭臭的脸才有了些微的改善。

“沙溪老师，你这是。”

路明非有点摸不着头脑，顺带着自觉把那点气给散掉。

沙溪老师那种魁梧的五大三粗的身材体格，路明非总是怀疑他能一把像抓小鸡仔似的给自己揪起来。

“治安司那些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没有，就问了些情况，就把我送回来了。”路明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没事就行。”沙溪算是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镯子递给他。

路明非有些错愕，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师，你这是？”

“废话少说，赶紧戴上。”

路明非再度摇头，像是把拨浪鼓给摇破似的，开玩笑，眼前这个镯子足有小指宽，就跟金店里那些银首饰一模一样。

他一个大男人带女人的手镯，也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