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敖丙根本看不见这些,阶级产生的差距,让他这个官二代、龙二代,对蝼蚁之死根本不足为意。
“花果山徐源!今日你方知东海何人主!”敖丙龙须缠绕,银光闪闪,号令东海之水,猛地砸向花果山,而花果山就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看着郁郁青青,仙光肆溢的花果山,敖丙不由得勾起嘴角。
“……”
“……”
“嗯?”
怎么回事?过了好大一会儿,敖丙发现不对了,自己领着东海之水,眼看即将落到花果山之上,但是却像是无限趋近但是就是碰不到花果山!
“怎么回事?”立在浪头的敖丙有些慌乱,但只是转瞬即逝,马上高声喝道:“我乃东海龙王三太子,号令东海!”
可是距离花果山始终差那么几分,就是碰不到花果山。
敖丙再次怒喝东海之水,但是依然无效,他总算是慌了,就在慌乱之时,他听见花果山叹息一声。
他的大脑一瞬间空白,才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百川逆流!
“百川逆流!”敖广和几个弟弟站在花果山之上,像是被人卸了全身的骨头,一瞬间摔在了地上。
十洲之地,三岛之境,河川倒流!
花果山徐源竟然操控百川逆流,东海之水在源源不断的减少!
而东海是百川汇聚之地,如今百川逆流,敖丙自然不可能碰到花果山。
这一刻敖丙马上自己自己闯了大祸,他立刻放开东海之水,宛若盘古巨人一般的东海之水立刻摔落回去。
敖丙慌不择路,要遁入东海,但是却被无形的金绳困住,无法变化,动弹不得。
他回头一看,正是他刚才骂的酸老道,正在在金乌之处,眼底的慈祥已经不再,与此同时一段漆黑的阴影从自己的身后盖住了自己。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身后是什么。
“父、父王救我!父王救我!”敖丙一边大喊,一边缓缓回过头正是花果山。
巨大的山脉连绵不绝,敖丙在他的面前,不过是区区小虫。
“敖广,你可记得多年以前,如何对我说?”徐源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凝视着敖丙,口中却问敖广诸事。
可光是这凝视,就让敖丙近乎吓破胆量。
徐源成为花果山之后,花果山过往的记忆也都全部收下,当然记得自己庇护过一尾红鱼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对于花果山万年的岁月来说,实在是小之又小,他都懒得去看。
“记得,记得!仙山饶命!”敖广跪在地上,说道:“小龙说过愿做仙山坐下骑,永生永世报答仙山恩情。”
“啊?”敖丙这才知道,父亲说是担心自己的手段被人夺了,实际上是答应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条件,天地之间还未有听说过要东海龙王当坐骑的。
接着更让敖丙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听敖广继续说道:
“小龙多年来也是这么做的,在仙山脚下建龙宫,愿做仙山坐骑。”
“我可没逼你答应,是你当初自己答应的。”
“是是是,是小龙自己答应的。”敖广跪拜道,数万年前,确实是自己答应的,也没有任何人逼迫,只是当时救命之恩,激动非常,愿为坐骑,万年不敢相望,后来畏惧因果,才居住花果山下。
可是他鱼跃龙门,成为龙族领袖之后,又被玉帝敕封东海龙王,统领水族,最后忘乎所以,水晶宫也越建越大。
他怕花果山修出灵识之后,真的要来骑他,那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三界中人又如何看到他?
“你记得就好。”徐源随口说道,收敛自己的身体,压的敖丙喘不过气的阴影才彻底消失。
敖丙刚松一口气,幌金绳又紧了几分,敖丙挣扎不断,痛的大呼父王母后。
“道祖饶命,我愿意给您煽炉点火!求您饶命!”敖丙哭喊道。
这太上道祖,这才变脸,笑呵呵的说道:“不用了,禹没有坐骑,翻山越岭须许多时,不如你去当他坐骑吧。”
“啊?本太子给凡人当坐骑!……啊!啊!道祖饶命,命不可违,小龙愿意愿意!”
看到龙三太子求饶答应,老子笑呵呵的松开幌金绳,敖丙立刻屁滚尿流,钻入海底。
徐源差点被他逗乐,又把目光集中到四海龙王身上。
四龙立刻吓得两股战战。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徐源问道。
“没有,没有了,小龙做圣山坐骑,真是小龙多年修来的福气。”东海龙王说道。
西海龙王也连道:“也是龙族的福气,从今以后您往东,便骑东海龙王,往西边骑西海龙王,往北便……”
“哎,行了行了,我哪也不去,滚吧。”徐源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四海龙王如蒙大赦,直接化龙跳进了海底。
看着四条‘泥鳅’钻入海底,徐源才重新化为竹笋人,回到了水帘洞,而老子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他了。
“如何,号令百川的滋味?”老子笑着问道。
“没什么意思,弟子反而又顿悟了一些。”徐源坐在一块钟乳石上,若有所思。
啊?又顿悟了?真的逆天!
老子心中惊讶,这才不到两天时间,就顿悟了三次?!
老子哭笑不得,也知道道可道,非常道,便转移话题问道:“初见那龙王,你既然记得龙王当初的承诺,为何不一开始就提,反倒让他辱你?”
“鸿蒙初辟本无性,”徐源说道:“万年以前,弟子不过一做普通的山罢了,无名无姓,直至今日方得身份,人若骂我,我也不恼,人若打我,我也不嗔。再说弟子……”
徐源说着,原本想说自己上一回悟道所理解的维度问题,在他看来龙王不过是低维生物,自己作为圣山比他高个半维,何必在乎他,但是仔细一想又和这次悟道有些矛盾,于是没再说话了。
“那我再问你,后来为何又生气了?”老子循循善诱道。
“那还用说?”徐源跳起来说道:“他辱我骂我打我,我不嗔不恼不怒,但是他竟敢侮辱师傅,那我便忍不了!”
“他怎么辱我?”
“他那竖子,不愿意给师傅煽炉点火!”
“还有呢?”
“我打他,他还要说宁愿西天坐莲台,也不愿意跟随师傅,还骂师傅是酸老道。”
“你打他,他方说出这些妄语,不打他,顶多心里讲讲,心里讲讲管咱们屁事。”老子摇摇头,得意说道,颇有脸皮够厚,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