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有地方养小牛犊,李玮又去了北宋那边。
一夜睡的实在是难受,早早起来之后,照例练刀。
时间到了之后,这才又回了现代社会里,好好洗漱完毕,这才又来到书房里。
吃早饭的时候,李玮看着懒洋洋的赵徽柔:
“徽柔,公主府的庄子那边,我今天过去转转。”
“你要去庄子上查看?”
赵徽柔对于那几个庄子,其实一直都没怎么上过心:
“也好,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你过去看看,也让那些庄户,都认识一下家主。”
在这个时候,赵徽柔是绝对不会跟着李玮一起出去的。
外面的天气依然闷热,她可不想自己去外面受罪。
李玮如果不是因为小牛犊,肯定也不会去外面的庄子。
大热天的,而且还是闷热的那种天气,外面尘土飞扬,他怎么可能愿意出去。
但是没有办法,不管是李府这边,还是公主府那边,都不可能用来放养那些小牛犊。
只有外面的那几个庄子,才可以用来养那些小牛犊。
看到李玮那白白嫩嫩,又光滑的脸庞,赵徽柔忍不住笑了一下:
“驸马,就你这个样子,去一趟庄子上,可是要受罪的。”
“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农户们生活不易,一天到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李玮就是农村出来的,对于这个时代里,全靠人力劳动的农户,他比赵徽柔要了解的更多:
“之前跟你商量过的,公主府的这几個庄子,不能压榨太过,该减免租子就减免租子。”
赵徽柔看到饭菜快上齐了,一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不是说过了吗,外面的事情你做主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
你既然要去庄子上巡查,那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跟我商量的,我真不懂。
正好,你去庄子上巡查,我也回一趟府里,带些礼品,去宫中看看嬢嬢爹爹还有姐姐!”
赵徽柔要进宫去探亲?
李玮立马就来了精神,他可是非常眼馋赵祯的字画:
“礼物多准备一些,家里那么多水晶器皿呢,实在不行,就都带上,下次,我再多买一些回来。”
听到李玮这么败家的话,赵徽柔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拧李玮:
“咱们家里不过日子了?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么败的。
该送多少我心里有数,哪怕是爹爹跟嬢嬢,还有姐姐,也不能这么个送法。”
得,那是你爹跟你娘,还有看着你长大的曹皇后。
你爱怎么送就怎么送,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哥们儿只在乎皇宫之中的那些字画。
熟练的躲开赵徽柔的手,李玮必须得提醒一下她:
“到时候勤快点,替官家收拾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官家没用的那些字画什么的,就都带回来得了,省的影响官家处理国家大事。”
赵徽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玮:
“伱还要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嬢嬢也喜欢字画,她自己,就写的一手好飞白,要不要我也替你把嬢嬢的字画带回来?”
那感情好啊!
曹皇后的书法,据李玮所知,现代社会里可没有流传下来的,他忙不迭的点头:
“好啊好啊,多赶一辆马车,多拉一些回来。”
“要死啊你!”
赵徽柔实在是受不了了,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拧在李玮的腰间:
“还赶着马车去?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李玮疼的龇牙咧嘴的,这小娘皮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松手松手,疼!”
“你知道疼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胡言乱语。”
赵徽柔对李玮已经无语了,怎么就盯上爹爹跟嬢嬢的字画了呢,真是胆大包天的很:
“我顶多就是带个一两幅,再多了,你自己进宫去要,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只要能够拿到手,李玮才不会嫌少呢:
“一两幅也行,以后你多多进宫几次,每次一两幅,将就着吧。
好了好了,你别瞪眼了,来来来,吃饭吃饭,赶紧的。”
这个驸马,一“犯病”就这个样子,让人头疼啊。
赵徽柔揉了揉眉心,她感觉李玮的“病情”,已经没法治疗了。
拿起筷子来,对一旁伺候着的小桃摆了摆手,赵徽柔跟李玮,都是自己夹菜吃饭。
这是李玮定下来的规矩,自己在家里吃饭,自己动手就行,让人伺候个什么劲儿!
李玮吃饭的速度快,吃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的。
赵徽柔对于毫无形象的李玮,已经彻底无语了。
等赵徽柔也吃完早饭,她这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李玮:
“宗实哥哥与滔滔姐姐那边,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驸马,等你从庄子上回来,咱们去看看他们,怎么样?”
赵宗实与高滔滔?
那两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赵宗实应该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
让李玮去跟赵宗实打交道,李玮顿时感觉自己一阵头大:
“十三郎……宗实那边,不是说病的厉害吗?”
“自从出宫之后,宗实哥哥就时常头疼,这两年,越发的厉害了,御医都束手无策。”
赵徽柔跟赵宗实两口子,是关系最好的发小:
“因为宗实哥哥经常发病,每次都是经常头疼欲裂,一开始,他还天天喝酒。
靠着喝醉之后,才能够勉强入睡。
如今,他喝酒也不管用了,整天都憋在屋里不出来。
滔滔姐姐每次进宫,说起来都是哭的眼睛红肿。”
赵宗实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至于说高滔滔,那就是一个一身怨气的。
李玮打内心深处,是不想跟这两口子去打交道的。
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一些,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波折。
赵祯对于赵宗实,更多的,还是防备。
而现在的赵宗实,不用说,肯定已经恨透了赵祯。
李玮现在顶替的这个身份,去汝南郡王府,那得多尴尬。
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汝南郡王府呢,自己过去,这不是给赵祯上眼药吗。
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赵祯。
选择在这件事情上,去让赵祯感觉不舒服,赵祯有的是办法也让自己不舒服。
可是看着眼前,赵徽柔那期盼的眼神,李玮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你自己安排时间,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汝南郡王府。”
赵宗实自从出了宫,就一直住在汝南郡王府里。
赵允让对自己这个儿子,心疼的很。
他们父子俩个,都快变成备胎专业户了。
当年赵恒因为朝堂上的压力,被迫把赵允让接进宫去,后来赵祯出生,又把赵允让给送出宫。
赵宗实同样也是如此,赵祯迫于朝堂之上的压力,把赵宗实给接进宫去。
后来赵徽柔的亲弟弟,也就是雍王赵昕出生,赵宗实跟他老爹赵允让一样,也被送出宫来。
赵允让一辈子活的胆战心惊。
赵宗实同样如此。
特别是雍王赵昕薨逝之后,赵宗实差点疯掉。
站在后来人的视角,所有人都说赵祯是个仁慈的帝王。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赵宗实,怎么可能会相信帝王的节操。
在立储这件事情上,赵宗实总是被动的被推上风口浪尖。
谁知道赵祯这个帝王,会不会为了永绝后患,直接让他这个威胁来个被动“病逝”呢!
其实后来赵宗实继位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他是被赵祯,给活生生逼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对于这位大神,李玮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接近。
谁知道,赵徽柔这个憨憨,竟然还要主动往上靠。
满头黑线的李玮,嘴里叼着一根烟,闷哼哼的去了前院。
至于说被禁足的事情,李玮跟赵徽柔,谁都没有当回事。
带着王东宝,李玮头上戴着草帽,两个人骑马离开了李府。
一开始,李玮还想着,自己买一辆摩托车,不再骑马了。
可现在,转过弯来的李玮,直接就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
嘴里吐出来一口烟,李玮对于这个时代的农庄,多少还带着一点点的好奇:
“东宝,你说你一个御龙弓箭直的人,怎么还去过庄子上呢?”
“郎君,当时梁副都知,派人去庄子上巡查,某也是其中之一,这事可不是某能说了算的。”
王东宝跟在李玮身边,一边说着话,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咱们公主府的那四个庄子,都是集中在一起的,官家考虑的可是非常周到。”
四个庄子,还都是紧挨着的,这就可以合并起来,组建一个大型的庄园了:
“靠不靠近河流?那边的田地灌溉方便吗?”
“郎君,只有一个庄子靠着汴河,其他的都是挖的水渠。”
王东宝对这个记得很清楚,谁让这个时代,土地才是最大的,也是最值钱的财富呢:
“这汴梁周边的庄子,所有人都在争抢,靠近河边的,都在那些权贵们的手中。
咱们家的这几个庄子,还都是因为是皇庄,官家直接赏赐的,才能够靠着汴梁城这么近。
这可都是能够传家的良田,哪怕是出再多的钱,如今,也没有人愿意卖。”
北宋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土地兼并的已经非常厉害。
特别是汴梁城外面,所有的土地,都早已经完成了兼并。
你就是拿着钱,出价再高,也买不到土地。
那些权贵们,把土地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怎么可能会卖。
不但不会卖,那些人,还在想方设法的继续兼并土地呢。
公主府的这几个庄子,直接就是原来的皇庄转变过来的。
远离河流的那些土地,倒是有很多人在卖呢,可谁会花高价买?
河流边上的这些土地,你随便去问一问,背后都是权贵。
一路出了汴梁城,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两个人闷头赶路。
哪怕是靠着汴梁城不远,等李玮跟着王东宝,到了汴河边上,属于公主府的庄子时,也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
在一棵大柳树底下,李玮看着周围的那些农田,还有远处,那些远离河流的农田:
“很多地方,都是没有河渠的,若是碰到干旱,怎么浇地?”
王东宝一脸的无所谓,反正,那些又不是自家的庄子:
“要想挖引水渠,那只能从这些权贵们的庄子上走。
哪个权贵会同意?这可都是自己家里的良田,怎么可能同意让别人去挖成引水渠。”
李玮点点头,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看着眼前的庄子,以及那些长满庄稼的土地,李玮满意的点头:
“能有这么一大片土地,公主府确实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