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与马和不同,马和是可以战场冲杀的战将,一身武艺虽然说不上绝顶,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的上的。
可王景弘洪武年入宫,并未习得武艺,面对王富贵的猛扑,直接吓得动弹不得。
而且王富贵的扑击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谁都没能想到都被绑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崩断绳索。
眼看王富贵就要扑到王景弘面前,双臂直接就向王景弘的脑袋砸去,以这双臂掀起的风声就可以断定,王景弘要是真挨实了这一下,怕不是脑浆子都要被砸出来。
王景弘直接闭上眼睛等死。
就听见自己耳边忽的风声响起,然后又听见一声暴喝。
“小爷在这里,还能让你翻了天?”
王景弘猛的睁开眼睛,却见常继祖手持铜锤,就站在自己面前!
原来常继祖一直防着王富贵,这种反派最后还有想办法翻个盘的桥段他看得太多了。
王富贵刚一崩断身上的绳索,常继祖就握紧了手中的铜锤。
王富贵扑向王景弘的时候,常继祖也同时动作,只一锤就将王富贵给锤飞了出去!
直接撞在正堂的墙上,将墙撞出一个大窟窿。
燕山前卫的士兵都急了,各持兵器向前,要将王富贵当场斩杀!
谁料王富贵从窟窿里爬了出来,对于砍来的各种兵器,避都不避,任凭兵器砍在自己身上,这些士兵的刀枪只能在王富贵身上擦出一道小口子,既不伤筋也不动骨。
李三刀抽刀横在常继祖身边:“世子,我爹曾说这王富贵一身横练功夫已经大成,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我去!”
常继祖撇了一眼李三刀,咋的,你这意思你不是一般人呗?神奇女侠?
“行了吧,还是我来!”
常继祖一把推开李三刀,抡起手中铜锤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砸向王富贵面门。
王富贵顿时大骇,他这种恒横练功夫,不怕普通刀剑,却最怕锤锏这样的钝器,这样的钝器专攻内腑,就算是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也抵挡不住,更何况他本来就强行运气,一身功力只剩下不到五成,刚才又挨了常继祖一锤,内腑已然受伤,再挨一锤,小命就完了。
显然王富贵还想再继续挣扎一下,不进反退,连退数步。
常继祖却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你退几步,我就跟上几步!
手中铜锤一直随着王富贵的面门移动,如影随形!
王富贵没想到常继祖这個小屁孩竟然如此难缠,心头一横,脚步站定,双臂横举,看这架势是要硬抗常继祖一击。
咋的大兄弟,你这是不想活了啊?常继祖下手也不容情,双手握锤,猛的就是一锤轰下!
只听噗呲一声闷响,众人再看王富贵,都惊得叫出声来。
此时的王富贵双臂交叉高举,脚下站着丁字步,只是脑袋却不知道那里去了。
常继祖一锤砸下,气喘吁吁,就听见一个胆大的士兵上前查看了一下王富贵的尸体,惊呼道:“世子神力,贼人脑袋被一锤砸进脖腔里了!”
常继祖大惊,自己刚才血气上涌,只顾着抡锤子砸人,却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砸死了一个!
他眉目纠结,眼神惶恐不安,嘴角不断抽搐,显然还没有从亲手杀了人这个情景中恢复过来。
这他现在这副模样落在王景弘和李三刀眼中,却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手持一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铜锤,一锤子就把练了一辈子横练功夫的高手给砸死,还是脑袋被砸进脖子这样的死法,完事了,这孩子眼中还露出轻蔑的表情,嘴角微斜,好像在表达两个字,就这?
王景弘此时惊魂已定,赶紧几步走到常继祖面前,紧紧握住常继祖的手,由衷的感谢:“多亏世子相救,不然杂家今日就被这小人暗算了啊!”
常继祖半天才从自己亲手杀了人中反应过来,看着王景弘苦笑一声:“我说我没想杀他,你可相信?”
王景弘是宫里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这时也发现常继祖的神情不对,赶紧说道:“世子神力无双,贼子不过是以卵击石,况且此贼子狼子野心,又坐下诸多恶事,世子杀他是为百姓除害,为陛下分忧,不必忧虑!”
那边的李三刀也急步来到常继祖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李三刀谢世子帮我报了杀父之仇!李三刀从此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世子,决不食言!”然后冲着常继祖就是三拜。
常继祖心里一阵腻味,咱就不能好好说话?我才十二,你就想着吃我的嫩草?
不过这时候,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呢,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吧。
不情不愿的将李三刀扶起:“为奴为婢谈不上,以后好好为我效力就是了。”
李三刀诧异的看着常继祖,又看了看一旁的王景弘,心说,现在的国公家都这么猖狂了吗?敢当着宫里的公公公然收买我们这样的人?
常继祖看李三刀眼神不对,一副对王景弘忌惮颇深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将玄武会收编朝廷改为城管衙门的事情告诉李三刀。
这时候也不是跟李三刀解释的时候,等明天事情解决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常继祖索性不再理李三刀,而是转过身来对王景弘说道:“王公公,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此时去打搅陛下休息却是不妥,何不将应天府肃清之后,看看是否还有建文留下的暗子,明日一早再一起报于陛下知道,你以为如何?”
王景弘点点头:“世子思虑周全,是杂家欠考虑了。”
……
这边黑虎帮算是被剿灭了,可城里此时却乱了套,燕山前卫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在玄武会的带领下,横扫应天府的大小帮会十三家,城中到处杀声整天。
城中的官民百姓无不震惊,特别是那些武将,还以为是建文旧部杀进城来了,统率着自己的家将护卫亲兵就要开干!
结果知道是燕山前卫奉圣旨办事之后,更加迷糊,应天府外有三大营,应天府内还有兵马司,应天府等一干兵马,就算要办事,最多也就是出动锦衣卫而已,怎么样也不会出动燕山前卫这样的亲卫武装!
整个应天府就在惶惶中度过了一夜。
次日正是早朝的日子,天还黑着呢,文武百官就已经聚集到了午门外,等候上朝。
群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都在议论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应天府尹更是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应天府尹头都快被问炸了,他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焦急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嘚瑟的声音。
“你们问昨晚的事啊?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