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帝,又名玄天上帝,荡魔天尊,是道门众神之一,兴于宋而盛于明。
而江西龙虎山就是统领天下道门的正一派祖庭所在,道门盛行,曾棨是江西人,又岂会不知道真武大帝。
“我曾经见过一副真武大帝披发图,到是可以试着画出来。”曾棨有些迟疑的说道。
常继祖却大喜:“那就麻烦曾先生了,今天辛苦辛苦,将真武大帝披发图给画出来,我有大用。”
曾棨点点头:“行吧,我尽我所能。”
交代曾棨画画之后,常继祖也难得可以清闲一下,穿到大明这么久,自己一直在忙,还真没享受过这大明的休闲时光。
在后院花园亭子里,让人摆下碳炉,又放上一个铁壶。
常继祖今天也要试试围炉煮茶的滋味。
茶刚煮上,方彤儿就过来向常继祖拜年。
在开平王府中养了这小半年,方彤儿从刚救下来那时的瘦骨嶙峋,变得越发水润起来。
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挂在红红的小脸蛋上,别提多萌。
方彤儿一见常继祖,就向常继祖行了一个万福:“哥哥万福。”然后小手就伸到了常继祖的面前。
常继祖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八成是跟自己要压岁钱呢。
感情过年发红包这习俗在大明就已经时兴了?
可他这几日一直在忙书屋开业的事,身上也没有准备,赶紧叫来常伯。
常伯却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一贯钱,都用红线串好,递给常继祖。
常继祖赶紧把这贯钱递到方彤儿手里,嘴里还说些吉祥话。
方彤儿笑的如同一朵花一样,把钱放进怀里,开始帮常继祖煮茶。
常继祖心中叹息,咋就没人给自己发個红包啥的呢,按说自己也是孩子,也应该有人给自己发压岁钱才对啊。
不行,得想办法,要点红包去。
心里正盘算着能去哪里讨要一些压岁钱,一扭头,去看见常伯没走。
常继祖心中奇怪:“常伯,咋的,还有事?”
常伯好像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向常继祖说道:“小公爷,往年过年,都是公爷在年前就安排好给府里的赏赐,今年公爷说了,府里的事情都由小公爷做主,您看是不是……”
常伯话没说完,但常继祖却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来讨要年终奖的。
也是自己太忙,实在是没顾得上府里的这些人。
常继祖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都忙忘了,常伯,你派人去书社提五千贯钱回来,这段时间,你们也跟着我担惊受怕的,也不容易,这样吧,府中下人一人赏十贯,家江护卫一人三十贯,赵三九五十贯,至于常伯你,就领百贯吧。”
常继祖的话直接把常伯吓了一跳,谁家赏赐下人都赏十贯的?怕是宫里也没有这样的赏钱啊。
“小公爷,这是不是太多了?其实有个一贯钱,大家就已经很好了。”
常伯还想再劝劝。
常继祖却一摆手:“行了,这些年,常伯你们守着开平王府也难为你们了,现在咱们日子好过了,就别委屈了自己,就按我说的去做。”
常伯眼眶里眼泪差点留了出来,他到也不是因为这百贯的赏钱,而是看到开平王府再次崛起的希望。
“天不绝开平王!”
常伯出去,将消息告诉了开平王府的下人们,瞬间开平王府中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甚至有下人在府外放起了鞭炮来。
常继祖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和鞭炮声,微微一笑:“这才是过年嘛!”
只可惜没有烟花,要是现在能搞一场烟花秀,那该多漂亮,明年再说吧。
想到这里,常继祖端起刚煮好的热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在后院休闲了快两个时辰,曾棨手捧着一副卷轴走了过来。
“世子,真武披发图画好了!”
“这么快?”常继祖惊喜的接过卷轴,打开一看,一位披发跣足,身披金甲,手持宝剑,脚踏龟蛇的神仙跃然纸上。
曾棨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画工太差,画的不好,世子将就着看就是了。”
常继祖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真武,又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曾棨,心中吐槽,这特么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吗?这还叫画得不好?!老凡尔赛了啊!
不过,他到是真觉得这副画上缺了点东西。
“曾先生,你这真武不对啊,你看,这眼角是不是可以向上移一点,嘴稍微小一点,脸再圆润一些……”
曾棨到是不疑有他,他也只见过一次真武大帝的画像,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呢。
“世子所说到是简单,我回头重画一副就是了。”
常继祖点点头,让曾棨重新去画了一副。
这一次,曾棨的速度显然要快上许多,不到一个时辰就将画重新画好送来。
常继祖一看,跟自己的要求简直一模一样,向曾棨竖了一个大拇哥,然后抱着画匆匆离开了开平王府,直奔朝天宫。
他是来找常森的。
一见到常森,常森就是一通埋怨:“我本逍遥人,如何不自由。”
常继祖舔着脸笑道:“这不是为了武当大计和祖师大道嘛,三叔你就再忍一忍,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能回武当山了。”
常森叹了一口气,也不在纠结,而是看向常继祖:“你小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别跟我说是来给我拜年的。”
常继祖笑道:“拜年是要拜的,主要还是要谈谈重修武当山,再塑真武大帝金身的事情。”
常森却笑了起来:“我知你那书屋赚了点钱,可是你可知道重修武当山需要多少银钱?那可不是几十万两能办下来的事,你莫要把刚赚来的钱又给搭进去了。”
“三叔放心,我心里有数。”常继祖心中感叹,还是自家人对自己好。
“这要重修武当山,自然不是一家之功,还得看陛下的,三叔要不然明日跟我一起进宫,跟陛下商量商量这件事?”
常森一愣:“这大过年的,去找陛下商量要钱的事?怕是不好吧?”
常继祖狡黠一笑,将怀中一直抱着的卷轴递给常森:“三叔,明日进宫,你只要说这幅画是三丰祖师派人送来进献给陛下的,其他的就交给小侄,你就不用管了。”
常森一听,顺手打开了那副卷轴,顿时脸都吓白了。
“你这小子,胆子也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