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上的人并没有让明军花费太多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明军就解决了战斗。
只是如此轻易的就结束了战斗,却让常继祖心中泛起了疑窦。
这样的战斗力能从明军手上抢来福船?开什么玩笑?若不是明军放水,那必然是另有缘故!
常继祖带着疑惑上了这艘福船,船上的所有人都被押在了甲板上,有几个抵抗的十分激烈的被明军和白虎卫打断了手脚,瘫软在哪里。
常继祖来到这些俘虏面前,面容冷峻:“本督只为了找一個人,若是你们谁能够将那个人交出来,本督保证不杀他,并且赏银千两,绝不食言!若是大家都不愿意将这个人交出来,那你们就一起下海去喂鱼吧!”
一旁的明军和白虎卫虎视眈眈,这些俘虏有胆子小的,已经哭出声来。
“怎么?都愿意为了那人去死吗?”常继祖目光一冷,指着看上去像个头的人对身边的李德祖说道:“将此人打断手脚,丢进海里!”
他这话一出口,那个像头的人立刻就崩溃了,连滚带爬的来到常继祖身边,一把保住常继祖的大腿:“这位贵人啊!小的们只是奉命开船,并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不在这条船上啊,你好歹说说你要找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是啊!”
奉命开船?常继祖心中冷笑,突然出现在倭寇掌握的岛上,而且还抢了明军的福船逃走,虽然战斗力不咋样,但是这来路就蹊跷的很!
常继祖冷哼一声:“行!你们也不要说本督没有给你们机会,我要找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的年轻人,有可能是个和尚!你能找出来吗?”
常继祖半蹲了下来,手轻轻拍打着那头领的脸颊。
那头领眼珠一转,当即就吼了出来:“能!能!小的记得船上有这样一个人!”
话音未落,这头领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俘虏的人群里冲了过去,在最后面的一排人中提过一个人来,将那人摔在常继祖面前!
“贵人,这船上的人都是小的手下,只有此人与我等不熟悉,贵人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
常继祖盯着趴在地上的那人:“抬起头来!”
那人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将头埋得深深的。
常继祖晒然一笑,都到了现在这种局面,莫非还要矜持一下不成?
他身边的李德祖,多机灵的一个人,见那人不抬头,一个健步就跃到那人身前,伸手将那人的头给抬了起来,重点是李德祖这货,还顺手在那人脸上拍了两下!
常继祖看得心中冷汗直冒,看来这个李德祖没有见过建文,不然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不过有李德祖的帮忙,常继祖也总算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虽然那人脸上用锅底灰将自己的脸弄脏,可依然能看得出来那人清秀的脸庞,而且轮廓与在岛上的那个贵山有四五分相似!
常继祖心中一定,看来就是那人没跑了!
再看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外面套着粗布的衣物,但是里面露出来的内衬却是上好的云缎织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常继祖上前一步,一把撕开那人的衣襟,果然,这人里面穿着一身云缎的内衣!
常继祖大笑:“果然是你!”
那人惊慌失措:“不是我!不是我!”
在船上也不好询问审理,常继祖直接命叶继美和本尘将此人带回座舰上,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审就是!
而其他人,则全部看押了起来,对于这些人的来路,常继祖也很好奇,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就在常继祖准备回到自己的那艘船上的时候,突然见一明军士兵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封信!
“启禀厂督,在穿船舱里发现一封信,请厂督过目!”
那名士兵双手将信奉上,常继祖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是“东厂厂督常继祖敬启”!
哟,还挺客气!常继祖也不犹豫,直接撕开了这封信。
等他看完之后,却有些面色沉重。
一旁的李德祖还有些不知好歹的上前询问:“厂督,这信上……”
常继祖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李德祖,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李指挥使对本督手中的信感兴趣?也想看看?不过,本督要提醒李指挥使,你若是看过了这封信,以后向要脱身,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哦?”
李德祖看看常继祖脸上的表情,最终还是退缩了,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嘴里还说着:“是末将僭越了,末将该死!”
常继祖晒然一笑,将手中信件塞回怀中,大声说道:“船队回茶山岛与诸军汇合!”
……
等到常继祖率领金山卫的船队回到茶山岛的时候,马和带着威海卫和灵山卫的船队也已经到了茶山岛。
与常继祖一见面,马和显得尤为兴奋,将常继祖拉到一边问道:“常兄弟,可曾抓到那人?”
常继祖微笑着回答道:“幸不辱命!已经拿获!”
马和大喜:“常兄弟可是为陛下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等到回京之后,陛下必然重赏!”
常继祖却淡淡一笑:“都是为国效力罢了,更何况能抓住那人,也少不了马公公的功劳!”
眼下之意,就是要将功劳分润出去。
马和更觉得眼前这个常厂督知情识趣,甚是欣赏。
两人又说了两句闲话,常继祖突然想起一事,将怀中藏着的那封书信递给马和:“马公公,你先看看这封信。”
马和心生疑惑,接过信来仔细观看,等到他看完之后,却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指着信对常继祖说道:“常兄弟,这信从何处得来?”
常继祖冷笑一声:“是有人放在那人的船上,专门给我看的!”
马和的眉头皱得像个锁一样:“写信的人说蒙你照顾,无以为报,所以将那人送给你做个回报,常兄弟,你可知有谁被你照顾过?”
这也正是常继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从朱棣进应天以来,除了那些个勋贵子弟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其他朋友,谁又会将这样的大礼拱手相让呢?
常继祖摇摇头,马和却继续问道:“那人还说,不久将与你见上一面,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装作不认识,这听上去,似乎像是闺阁女子向情郎撒娇啊!”
这话听得常继祖一头黑线,自己才十二岁,神他么向情郎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