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剑术之精,内力之强,是当世顶尖存在,且他剑气混而为一,无可分割。
赵安剑法虽然精妙,速度也迅疾如电,身法更是神出鬼没,但终究不敢和任我行正面硬拼,甚至不敢和任我行的剑碰上,毕竟内力相差太多。
若是几天前,对上任我行这剑气合一的上乘剑法,赵安还真很难应对,要不了几十招就得认输。
但是这几天跟令狐冲斗剑交流,在无招胜有招这一块儿,赵安有了些许心得,融入自己的辟邪剑法中,使自己整体剑法有了质的提升。
能够控制剑法精细入微,即便和任我行这种大高手过招,依然可以让他的招数全数落空,让他强横的内力无法落实在赵安身上。
这让赵安有了跟任我行斗剑的资本。
不然,就算辟邪剑法精妙无双,依然会给任我行以力破巧。
任我行一连使出八门上乘剑法,好几次都将赵安逼入绝地,但是都被赵安或以精妙的怪招,或以神出鬼没进退自如的身法扭转乾坤。
斗到一百多招之后,任我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内力催发到极致,长剑挥动,呼啸生风,隐隐有风雷之声。
但赵安的剑始终不和他的剑相交,任他内力再强,全都落到空处。
又斗了五十多招,任我行心中又惊又奇,惊的是这少年剑法不光迅捷狠辣,而且运用灵活,自己一身高深剑法竟奈何不得他,奇的是什么人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
他手中不停,心思电转,寻思:“这人剑法狠辣,应该不是出自名门正派,这样的人物如不能为我所用,来日必成大患。”
当即运起吸星大法,长剑周身产生一股吸力,只要双方长剑靠得够近,即便没有完全碰到,也能起到干扰对方的作用。
赵安也很快感觉到任我行长剑上产生强大的吸力,这让他的剑不能从容的躲避任我行的剑,这时候,他便知道任我行用上吸星大法了,这就说明,任我行真的已经认真了,且使出了全力。
目前为止,赵安还没有对付吸星大法的手段,发现任我行吸星大法都用出来了,他立马就想停手。
他想寻机抽身后退,但是在任我行密集的攻势下,他根本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赵安开口道:“任老先生武功盖世,剑法通神,小子我十分佩服,我认输了,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但是任我行打出了火气,而且有心正面挫败赵安,为自己收服他打下基础,自然不肯跟赵安就此罢手。
反而攻的更猛烈了,很快二人长剑终于第一次撞击到一起。
两剑相交,任我行吸星大法全力运行,一下子就黏住了赵安的剑。
赵安深知吸星大法之狠毒霸道,毫不犹豫的强提内力,绷断了自己的长剑,然后抽身后退。
任我行仍不肯放过赵安,只见他剑交左手,右手五指成勾,迅疾的抓向赵安。
赵安看任我行面容狰狞,心中不由一凛,急道:“兄弟助我。”
这是他和令狐冲约好的,自己不敌的时候,让他出手相助。
令狐冲旁观二人斗剑,见任我行剑法极为高明,剑气合一,是顶尖剑道高手。
而赵安剑法也极为高明,不光快绝狠辣,几次绝境反攻的招式,更是暗合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之精要。
二人都是当世顶尖的剑道大家,这种争斗几十年不遇,他正看的痴迷,忽见赵安长剑绷断,暗道不好。
听到赵安呼救,毫不迟疑,当即长剑出鞘,一剑斜削任我行五指。
经过和赵安的几次斗剑,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已然精进不少,这一剑用的是破掌势的精要,时机和角度都拿捏的极好。
而且他如今消化了桃谷六怪和不戒和尚的一部分功力,内力已经触摸到了一流的门槛,这一剑使出,端的是气完神足。
如果任我行不撤手,五指危矣。
任我行识得厉害,撤手转身,脚步急转,躲过了令狐冲这一剑,同时防备了令狐冲剑法中藏着的后招。
任我行轻咦一声,面露诧异,若是其他时候,他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挫败了一个天才晚辈,生擒又失利了,人家还有帮手,打到这里,任我行也就停手了。
但是任我行看的分明,后面出手的这个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而且剑法似也很强,甚至内力也很深厚,隐隐有比赵安还厉害的样子。
他来了兴趣,刚才跟赵安的斗剑,让他很郁闷,他们二人拆解剑招虽然拆的棋逢对手,但他神功盖世,剑气合一,却是打不到人,憋闷得很。
于是他剑交右手,向着令狐冲攻了过去。
令狐冲见识了任我行的厉害剑法之后,早就心痒难耐,想上前讨教了,现在任我行攻过来,正和他意,当即挺剑迎上去。
这一次令狐冲和任我行斗剑跟原剧情中不一样,原剧情中令狐冲内力全失,故而不敢跟任我行长剑碰撞,如今他内力深厚,比之任我行虽远远不如,但是也有硬碰的资本。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修炼时日尚浅,跟高手交手的机会很少,也就和赵安斗了几次。
但是一来他的性子跳脱,跟独孤九剑中意不中招的精要相合,二来他的剑道天赋的确很高。
所以即便第一次跟任我行这样的高手过招,开头有点儿生涩,打着打着就奇招迭出,跟任我行打的有来有回,五五开的样子。
如果不了解独孤九剑的特性,一定会认为令狐冲现在的剑法比赵安要强,实则独孤九剑遇强则强。
令狐冲跟赵安打也是五五开的样子,甚至如果赵安用些手段,就能胜过令狐冲。
但是身处其中的任我行彻底的不淡定了,斗了一百多招,见令狐冲的剑法迅捷狠辣虽不及赵安,但是精妙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念头始终在心里徘徊:‘我才十二年没在江湖上走动,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吗,这还是我知道的那个江湖吗,难道我真的老啦?’
任我行想到这里,怒火中烧,他是何等骄傲的人物,怎肯服老。
当即大发神威,功力全开,招式变得更加狠厉,整个酒楼在任我行的强悍内功下,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这威势之大,令周围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令狐冲首当其冲,压力最大,他强自镇定,拆解来招。
眼见这任我行不讲武德,想要以内力取胜,赵安当即道:“任老先生神功盖世,我二人甘拜下风,今日比斗就到这里吧。”
任我行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赵安又道:“任老先生,我二人已经认输了,再打下去,就要伤和气了。”
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向问天警惕的盯着赵安,似乎防备着他。
赵安知道言语是拦不住任我行的。
他脚一勾,一条凳子飞向任我行,任我行随意斩了一剑,将凳子斩的四分五裂。
这点儿干扰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发挥,这时候,突然一个东西刺向他的左肋,速度之快,肉眼难辨。
任我行大惊,知道有人偷袭,他与令狐冲斗的难分难解,他百忙中回剑格挡,然而那东西又陡然消失。
却是赵安全力施展了辟邪剑谱上的诡异身法,迅速靠近任我行,他手中长剑已毁,便以手中剑鞘点向任我行的肋下,见任我行分心格挡,赶紧又施展身法退回原地。
任我行这一分心,剑法里立马露出破绽,令狐冲趁虚而入,一剑刺向任我行左胸。
任我行防守不及,内劲勃发,吸星大法护体真气护住胸部。
令狐冲的剑刺到任我行胸前三寸,犹如刺进了沼泽地,剑势一缓。
借着这一缓的功夫,任我行长剑收回,击打在令狐冲的长剑上。
令狐冲长剑顿时断为数截,整个人也站立不稳,被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推动,不断后退,直到被赵安在身后托住,方才勉强收住身形,没有摔个屁墩。
任我行虽然占了上风,也没有追击,而是目光阴沉的在令狐冲和赵安二人脸上来回逡巡。
任我行缓缓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记得有哪个门派能教出你们这样高明的剑法。”
任我行问这话的同时,看了向问天和任盈盈一眼,二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令狐冲对任我行的武功十分佩服,当先开口道:“晚辈华山派令狐冲,见过任老先生。”
任我行眉头一皱,道:“华山派?你师父是谁?”
令狐冲道:“家师乃是华山掌门君子剑岳先生。”
任我行道:“不可能,岳不群那个假正经的伪君子,怎么教的出这么厉害的徒弟。”
令狐冲大怒:“住口,我师傅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你休要出言不逊。”
任我行哼了一声,也不争辩,道:“你的剑法,决计不是华山剑法,告诉我,你的剑法是谁传的。”
令狐冲恼他说岳不群的坏话,而且他答应过风清扬,不说传剑之事,道:“我的剑法是谁传授的,与你何干。”
任我行凶光毕露,他从来不是好脾气之人。
赵安怕又打起来,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上前打圆场,一拱手道:“在下赵安,江湖浪子一个,无门无派,剑法嘛,是照着剑谱自己练的。”
任我行冷哼一声道:“神功妙法我见过无数,却是不知什么剑谱,能练出这等剑法,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如把你的剑谱拿出来给我看看。”
赵安道:“想看我的剑谱倒也不难,拿日月教的镇教之宝来换啊。”
向问天冷笑一声,道:“藏头露尾之辈,你二人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赵安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向左使谬赞了,我二人并没有要隐藏什么,我们说的都是真话,令狐兄弟的确是华山派大弟子,他刚刚的剑法也的确是华山派高人传授。
我的剑法叫做辟邪剑法,得自福建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
任我行道:“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夫妇撑门面外,哪还有什么前辈高人,不知传你剑法的是哪一位?”
令狐冲道:“这是我华山派之事,不便说与外人知晓。”
任我行又道:“辟邪剑法我倒是听说过,是福威镖局的祖传剑法,倒也小有名气,以前倒是小看了这门剑法。”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说说七日之约吧,你当时说,如果我放过黄钟公,可以换来你全力出手一次,是也不是。”
赵安道:“不错,我说过。”
任我行道:“黄钟公是你什么人?你为何要救他。”
赵安道:“我与他素不相识,救他不过顺手为之,我料想任老先生脱困之后,与东方不败必有一战
这天下第一人到底有多强,我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可我一个人却又不敢向其发起挑战,所以我想跟任老先生联手。”
任我行没有说话,原地踱步,忽然他一挥衣袖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兄弟不如跟我到梅庄一续。”
赵安略一思量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