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下纽约面临的各种政治斗争,康恩赫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也许,这伙盗墓贼一直没有被完全绳之以法的缘故,就是因为贼喊捉贼呢?
看看“男人之家”的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听听那里的靡靡之音。
这个地方如果严格按照规定,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但是依靠着纽约黑手党,以及某些真正的大人物的庇护,这种地方就是能够存在。
康恩赫不是那种义愤填膺的热血青年,他本来也没准备在这些事上耗费精力。
但是在盗墓团伙和廷达罗斯猎犬这些事情上,他有着充分的理由去追查到底。
“博里赫虽然时常装神弄鬼,显得自己神通广大。但是,毕竟应对局是联邦应对局,是属于联邦层面的组织。这地方上的事情,他也未必就有多得心应手。”
“纽约市,或者纽约州的某些人,他们可能和盗墓团伙合流,找到所谓地狱犬的骨骸,造成这样的地震,给眼下的选举增添砝码。”
康恩赫又想起那棺材里极其恶心的“地狱犬”骸骨。
他的那把火,固然是加速了廷达罗斯猎犬的召唤仪式。但是没有他和耶斯特,那条猎犬也迟早会活过来。
也就是说,盗墓贼已经确定要在男人之家这里造成一场地震。并且,由于“男人之家”的特殊性,就算康恩赫查到了这个情况,他也无法让这里的居民疏散。
这个地方一定会有一场死伤惨重的地震,然后,地震人们当然会认为是天灾。
但是灾难过后的救援重建,这可是非常考研眼下纽约市的救援能力的。
如果做不好,必然对即将到来的纽约市选举有很大的影响。
康恩赫持续着以上的思路,顿时感觉自己化身福尔摩斯,思路极其清晰。
这么一想,感觉好多事情都说的通了呀!
康恩赫猛地一拍手,觉得自己已然是掌握了真相,就差说一句“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了。
他把自己的一些猜测告诉了玛丽。玛丽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思考了一下,有些面露难色。
她说道:
“康恩赫……你这个思路也说得过去。但是,纽约这些上层人物,有你说的这个动机的,至少也有一半人。”
“如果真的是某个大人物干的,那理论上根本不可能查出到底是谁雇佣那些盗墓贼做的。”
总不能把所有议员,富商,黑手党大佬都抓起来拷问一遍吧?
或者使用能力侵入这些人的家里,秘密搜寻到证据?
康恩赫意识到自己这个思路正确与否先不说,首先不是一个可以继续追查的思路。
一定要有的放矢,精准地查到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身上,才有那么一点可执行性。
不然,就是自己想得再完美,不能执行下去,也是白费。
……
“你对准点~”
“我尽量,你再高一点。对,就这样,oh~yeah~,对,就是这样,这样才能对准。”
“哦!终于好了!”
“……”
气喘吁吁的玛丽从梯子上爬下来,康恩赫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用力挪开了一架有些老旧的梯子。
玛丽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另一处房间,这个地方处于一个治安较好的中等区。没有很多有钱人,但也没有很多穷人。
搬家果然是一件麻烦事,尤其是玛丽的住处也要成为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联络处。
各种公文,档案,信件来往都要分类放好,还要按照规定处理这些文件,因为有些文件是保密的。
更不要说还有极其麻烦的官方授权,财务报表等等,折磨得康恩赫头都大了。
刚才康恩赫扶着梯子,玛丽站在梯子最上面,在书架上按顺序放书。
虽然康恩赫身强体壮,然而移动这种略显沉重的老式梯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就一直无法对准,无法准确地让玛丽对准应该对准的位置。
又忙活了半天,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驻纽约的新联络处,终于安置成功。
在他们搬家的这段时间,日常的联络业务并未终止,每天都有很多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教职工前来办理手续,或者是让玛丽帮着寄送信件。
这些日常事务玛丽都是一人独做,从来没有让康恩赫帮过忙。
当然康恩赫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二人就这样保持着亲密但是并不黏在一起的关系,各忙各的事,偶尔做一些日常的事。
比如打扑克,下国际象棋,打扑克,下国际象棋……
康恩赫在这段时间,和芬里尔以及耶斯特到处探访了纽约之前被盗的那些墓地。
这些墓地有的也有个一二百年的历史,如果藏有一些隐秘,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抽丝剥茧,无论康恩赫怎么用血气嗅觉,这个案件最核心的部分仍然没有进展。
芬里尔有些气馁:
“我觉得现在这事情一定和上层人物有关系,要不然也不可能像这样,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
康恩赫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自己获得了“血气嗅觉”,实际上连“男人之家”下面的那个廷达罗斯猎犬都无法提前发现。
更不要说追查到背后的大佬了。
难道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了吗?
康恩赫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可以找玛丽家的关系,混入一些上层人物的交际聚会。
先近距离观察观察这些old money,康恩赫觉得如果他们和诡异神秘的力量有牵扯的话,不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不表露出来。
芬里尔和耶斯特都很赞同这个计划,他们二人就先潜伏在纽约,等康恩赫取得了进展,三人再一起出动。
早晚要把这个丧心病狂的恶棍揪出来……
……
“这穿起来为什么这么奇怪?”
康恩赫看着自己身上有些用力过猛的正装,一时有些尴尬。
他现在虽然不算富豪,但是绝对算个小有钱人。
第一次去参加纽约最大的富商举办的酒会,康恩赫花了很多钱,订做了一套很贵的西服。
然而康恩赫穿上以后,却显得像某种高级侍应生,怎么看怎么别扭。
和裁缝铺的高级裁缝讨价还价了许久,先是友好交流,然后慢慢开始吵架,吵到脸红脖子粗,甚至要动手的地步。
裁缝很冤枉,您老穿着这种衣服,气质就是很奇怪啊?
您长得这么……粗犷,身材也很健壮,穿这种正装就是会显得拘束局促,话又说回来,这年头的有钱人有几个会像您这样肌肉练块啊?
康恩赫则是认为明显是裁缝手艺不精,不会设计,收了这么多钱还不用心。
所以才让自己穿着看起来像个侍应生,或者是碧桂圆五星上将。
吵到最后,康恩赫才意识到,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所谓时装设计产业的早期雏形,然而和后世的先进产业化服装设计还是没法比较的。
这裁缝收了这么多钱,实际上也是受限于时代,能设计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取了衣服,康恩赫悻悻然离去。到玛丽家换上衣服,稍作准备,然后坐马车去酒会。
这次的酒会是一个钢铁大亨举办的。
康恩赫原本以为是卡耐基,或者是其他什么他听过的名字。结果玛丽说这位钢铁大亨年纪很大了,这次的酒会仅仅是挂靠他的名字。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纽约市上流社会定期社交的场合,并没有很明确的主办方。
“康恩赫,你在探查的时候尽量小心点,被发现了可是很麻烦的。这些人往往都有暗中的护卫,也许这些护卫就有着某些神秘的能力。”
又说了几句话以后,康恩赫坐上一辆马车,前往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