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绵绵回复苏辰瑾,“这些不是幻觉。”
她的天眼可以破除幻觉的,天眼看到的也有这么多的画,那证明这些画都是真的。
“怎么回事呀?怎么卧室里会有这么多玫瑰花的画?”绵绵问腰间的魂魄球球,“是不是你们干哒?”
老鼠精也不知道啊,赶忙对绵绵说:“没有的事儿,小姑奶奶,我们哪里有本事弄出这么多画啊。”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取代苏辰翊的计划。
在钻进苏辰翊的身体之前,他们一家子其实都在下水道里偷偷生活,不敢出来。
后来有一天,突然有个男人说新神教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就把他们招到了教派里。
可即使被招到了新神教,因为他们是老鼠精,还是被人嫌弃,没有人想和他们一起,还被教里一个男的骗去了肉身,成了魂魄。
成为魂魄没多久,教里就下达了任务,需要有人去取代首富家里的二少爷苏辰翊,伪装成二少爷在苏家生活。
看到苏辰翊还有一对双胞胎,他们夫妻接了任务,悄悄观察苏辰翊一家子,模仿父子三人的性格。
至于为什么绵绵没能看出来,老鼠精言语里也透着迷惑:“好像是有个什么法宝,在我们身上写了字。至于这画儿,真的,我们看到的时候真的没有这么多,只知道是画儿把苏辰翊的魂魄吸进去了。”
他说了一大堆,其实绵绵已经在画里找到二侄孙的魂魄。
先是用勾魂索对着每一幅画都勾了一遍,甩得手都发麻了,也没有勾出什么东西。
勾魂索不能用,那就代表画里面还有空间。
绵绵当即决定离魂,跑到画里面去找。
“大侄孙,抱抱绵绵,绵绵要灵魂出体啦。”
绵绵朝着苏辰瑾张开手臂。
她都没苏辰瑾膝盖高,仰着头期盼被抱抱的时候,样子简直萌化了。
老五苏辰炎姗姗来迟,无比后悔刚才怎么要去送老二到床上躺着,不然现在抱小姑奶奶的不就是他了吗?
在苏辰炎哀怨的目光下,苏辰瑾蹲下身把小奶团子抱了起来。
刚抱好了,怀里的小小的身体就闭上眼睛,身体发软。
知道这是小姑奶奶魂魄离体的表现,苏辰瑾手臂紧了紧,有些无奈。
他们都看不见小姑奶奶的魂魄,真想问问小姑奶奶,他们是不是也能修习,好看到小姑奶奶的世界。
绵绵这会儿已经魂魄离体了,她嘱咐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白白,看好老鼠精的魂魄,谁知道却被白白拒绝。
“嗷嗷!”我这次要跟你一起!
白白都这么强烈要求了,绵绵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把看顾老鼠精的任务交给赢氏兄妹和柳桉。
“我会给你们亲亲做奖励,等我回来哦。”
交代好事情,她把白白的魂魄也勾了出来,一人一狼开始在画里面跳跃。
魂魄进入普通的画,一般都只是在画卷上出现他们的样子,这个时候是可以被普通人看见的。
于是,苏家几兄弟外加三个非人类,好几双眼睛,就这么跟着画里骑着白狼的小女孩,转来转去。
所有的画都绕了个遍,最后绵绵和白白跳到了门口那一幅画里,身影才消失不见。
绵绵才见到了那个假的金刚琢,现在又进入了画里空间,她联想起妈妈说的另外一种神器,那就是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
据说这种法宝里面自有空间和法则,可以被称为一个小世界,非常厉害。
这画也是这样的小世界吗?
绵绵好奇地左右张望。
她和白白出现在一大片花海当中,花香醉人,蝴蝶飞舞,微风习习,倒真的像是自成空间了。
“白白,你说我们是不是又遇到神器啦?”
绵绵想得很美好。
她都和神农鼎做好朋友了,是不是也能和山河社稷图做好朋友呀?
之所以绵绵会这么猜测,是因为只有洪荒时期那些神明的武器,才能被叫做神器。往后成仙的那些,充其量只能算作法宝,仙人们没有女娲娘娘的能力,也做不出来能自成空间的法宝。
“嗷嗷嗷!”白白也觉得可能是山河社稷图,回答完绵绵后,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里面太香了!
绵绵听见小伙伴打喷嚏,从小包包里拿出特地给白白做的口罩,给白白戴上,自己也戴了一个。
这里的花花太香,香过了头,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走过漫无边际的花海,一栋古风建筑物出现在小奶团子和大白狼面前。
那房子屋檐下面挂着“囍”字灯笼,还有些红色纱幔,喜气洋洋。这场景绵绵在妈妈做的幻境里看到过,古人结婚时候才会装扮成这样。
二侄孙难道被抓到里面结婚了吗?
绵绵拍上隐身符,让白白跑快点,快点进去。
二侄孙可以结婚,但也要看是不是二侄孙自己想要结婚的呀。如果不是二侄孙自己想结婚,那他就是被耍流氓啦,和二侄孙结婚的那个人犯了流氓罪!
当白白驮着绵绵进了建筑里面,才听到里面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这些敲敲打打拿着乐器的,竟然是长着眼睛和手脚的花朵。这边一大朵太阳花在吹唢呐,那边一大朵丁香花在敲锣。
而被这些花簇拥着的,正是二侄孙的魂魄,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红衣女人。
“我让你跪下跟我拜天地,你怎么这副样子?”红衣女人不知道已经有人闯进了房子里,正恶狠狠的对苏辰翊说话,“你说成亲要有仪式感,我现在给你仪式感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耍脾气?”
苏辰翊穿着身红衣服,脸色很难看。
他耍脾气,当然是不想和女鬼结婚啊!
如果早知道不把画拿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怎么都要听小姑奶奶的话!
回想起进入画里面的遭遇,苏辰翊苦笑了一下。
那几天,他先是魔怔一样地觉得玫瑰花的画好看,关在工作室画了一幅又一幅,身体累得不行也没停下来。
后来,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而他的魂魄则被这个自称玫瑰的女人抱着不放。
这女人真的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知道矜持是什么!把他拉进画里,想在露天席地和他这样那样。
苏辰翊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怎么会跟陌生女人做亲密的事情?所以在他感觉不对的时候,就用了仪式感这个借口,好拖延时间。
现在好像躲不过去了,也没有谁发现他在画里。
难道真的一辈子都在这里了?
苏辰翊十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