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闻言又目一瞪,看着县太爷,一字一顿道,“那是我的!”
“是啊!要不我让师爷明天吃饭前,向大伙宣告一声。”
明明知道他舍不得,县太爷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过,本来他也没打算吃独食,只是气不过眼前这家伙拿别人的东西作人情,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罢了。
“罢了!”
肖腾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不理他了,再说肚子撑得难受,便打算起身出去消消食。
在他身后却有人悠悠的叹道,“那鲜笋存不住只能便宜别人了,可惜啊,真可惜!”
肖腾闻言不禁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这一瞬间什么体衅下属,什么与众同乐都不过是假象,到头来还不过是为了不浪费而已。
待肖腾出了院子,县令夫人才从暗处迈步出来。
将手中的香茶递到县太爷手中。
才柔声劝慰道,“老爷何苦又招他?”
若心细之人便不难发觉那温柔的语调中,不免隐隐包含着一丝丝的担忧之意。
县太爷接过香茗,轻呷了一口,闻言便将茶盏放在桌上,执起爱妻的手拍了拍道。
“夫人不必忧心,这等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话虽这样说,但县令夫人眉间的愁绪仍是挥之不去,反复思量再三,终还是妨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可他那身份,终究不是……”
县令夫人话还没说话便被县太爷抬手打断,“夫人慎言、慎言啊……”
瞧着自家相公少有的紧张样子,县令夫人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一颗心也紧跟着拎了起来。
手中半新的绢帕被她绞了又绞,被拧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县太爷看到这样子,虽心有不忍,但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夫人,这些事你我心知便可,切莫再宣诸于口,当心祸从口出啊!”
“相公莫恼,妾身大意了,以后定当留心。”
如此,两人才将此事揭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肖腾便带着米面进了村子。
到王家村时才不过刚刚卯时正,家家户正是洒扫造饭的时候。
年轻的媳妇子一个个提着竹篮或是木桶去河边洗衣。
突然看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进村,第一时间便想起了昨日的传言。
不出片刻村子里便沸腾了起来,肖腾虽然长的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好歹人家也是在县衙里当差的啊。
比起村长这才算是真正的官爷。
肖腾打马经过村长家门口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上了山,反正昨天已经他说好了,到时间自会带人过去。
历颜才刚开门便听到屋外有马嘶声传来,抬头便见肖腾骑着马站在院外。
虽然,知晓他今日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早,人都来了到也不能一直让人站在院外,只好开了院门将人让了进来。
肖腾将马背上的一袋米面取了下来,便一拍马背让它自去山林里耍去了。
村长带着帮忙的人来的时候,已经约莫辰时了。
历颜正在厨房里收拾,肖腾也刚将处理好的山鸡、野兔送了进来。
听到外面敲门声,两人相继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