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与他们之前想像的情况不大一样啊。
他们设想过很多种情形,有妥协的,有让历氏过来对质的,或是大发雷霆的,却没有一开口就让他们滚的。
就连那一众村老,也是纷纷摇摇头,而与王老头关系最近的那个叔公,更是恨恨的上前一把拎住自家孙子的耳朵,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混账,也难怪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一个自己都快抱孙子的人,还被长辈拎耳朵,那场面怎么看都有点让人不忍直视,这回丢脸可算是丢大发了。
事已到此,若还有人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那只能说是蠢到家了。
只是仍没有人主动离开,王老头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
本来那个方子就该属于他们一家的,可眼看着想从历颜手中弄过来已经不现实,可他也不甘心眼看着历颜用那个方子挣钱。
所以就是王家兄弟三个上山无果后,他便让他们兄弟去村里转了一圈,只说那方子是祖上传下来了,被历颜窃了去。
果然,那些个自认和他们同宗的人便自动找上门来。
这种明摆着有利可图的事,他们不过随意挑拨两句,就有人叫喊着要抄了历氏的家。
若非历颜租住的是肖腾的屋子,而肖腾又是在衙门供职的捕头,只怕这会子他们不是到村才家找历颜要说法,而是直接上山抄了她家的屋子了。
老叔公押着他的亲孙子退到一边,历氏有没有偷什么方子,他心知肚明,而以那丫头的精明,这些人真得能在她手中讨到便宜他到不相信。
相反的他更相信,历颜在村里建作坊是念着旧情的,这万一要是惹恼了她不愿意将作坊建在村子里,受损失的反而是他们。
再说了,历颜手中的方子可不止那劳什子笋子一个,就今个端上桌的那个虎皮鸡爪、卤猪头肉、卤耳皮这些,他们别说吃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而听王大虎说这些东西都是历氏倒腾出来的。
他们现在说历氏偷了他们家的笋子的方子,是不是以后还要说她偷了卤菜的方子,难不成真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
老叔公将孙子拎到一边,自然小声的把这些事都与他说了,说完还将原本抱在怀中的那三尺粗布尺头往孙子怀中一扔。
“你个脑袋被糊住的,历氏是什么人?那王守财那几个兄弟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好赖不分也活该你被人利用!”
老叔公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式。
他那孙子突然被丢了一怀里的东西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摸摸怀里的料子,只可比他们家人身上穿得都好,就是不展开,光凭这份量也知道绝对够做一身新衣裳的。
老爷子离开家的时候,他是看得清楚,空着手可什么都没拿,这吃一顿饭还吃出一身衣料,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下他更确信王老头说的,历颜的确是挣了大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