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走出堂口,不出意料,乌沙正等着自己。
“多谢乌档头仗义执言。”张恒谢道。
“这不算什么。”乌沙笑了笑道:
“我不光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可我不想改,也不愿意改。
你算是我举荐上位,以后咱们就是一伙了,以后小心点。”
张恒恍然大悟,果然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得了好处,就要承担风险。
“多谢乌档头提醒,不过那些人一个个都丧失了锐气,不足为虑。”
“哦豁!”乌沙眼睛一亮:“小子,果然直来直去,我喜欢你,以后就是我罩你了,有事找我。”
张恒想了想道:
“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我的兵器不堪大用,不知哪里可以得到宝刀?”
说着张恒拿出自己的兵器,刀刃上已经崩出手指大小的缺口,算是彻底废了。
乌沙笑道:“你可是抬举我了,连我自己也用不上宝刀啊,不过我可以提供两条渠道给你。”
“第一就是各大世家联合举办的拍卖会,那里经常有些不错的东西,不过很贵。
第二就是黑市,贵贱不明,真假不明,卖家不明,来路还是不明,不过偶尔会有人把不好出手的好东西拿来卖。
而且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鬼市背后其实也是几大世家。”
哦!张恒明白了,这不一个t猫一个咸鱼嘛。
“多谢乌档头提点,等有时间了我就去看看。”
“不用谢,不过是些常识而已,不过我提醒你,宝刀可遇不可求,而且一但出现价格昂贵无比,至少上万两银子,不是你我能买得起的。
得了,我先回了!这外边可真他妈冷啊!”
乌沙离开了,张恒却陷入震惊中,一把宝刀至少要上万两银子?
上万两什么概念?一个铜板俩馒头,一千个铜板是一两。
一万两,就是两千万个馒头!足够全城百姓吃十天!!
但张恒转念一想,一些毫无价值的古董都能卖到这个价,更何况被武者视为性命的兵器了。
拥有一把斩铁如泥的宝刀,就算越级而战也不是玩笑。
一万两反而便宜了!!
想到这里,张恒不由紧张起来,自己这点身家,就算遇到宝刀也只能望洋兴叹。
必须赚钱,狠狠的赚钱!!
而对于如何赚钱,张恒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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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虎煞帮白虎堂的一间书房内,徐成正和他的心腹钱达密议。
啪!
徐成狠狠将茶盏掷在地上,摔的粉碎!那茶盏可是他的宝贝,喜欢的不得了,可见他现在有多愤怒。
“该死!该死!陈云!张恒!”徐成愤怒至极,这次不光丢脸还丢了财,早知道陈云来这么快,就应该直接杀了那小子。
“对了,刘老黑和乔石为什么出现在天阳街,查出来没有?”
“堂主,我在刘老黑的房间找到了这个。”钱达将白色布条呈给徐成,徐成看后大怒。
“蠢蛋!废物,明显是引他上钩,连这都看不出来!”
“堂主,张恒是这一切的源头,这很可能是他的阴谋,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徐成冷笑一声:
“张恒?我看是陈云在背后操纵!先不要轻举妄动,过去这个风头再说,别让人怀疑到咱们头上,到时候听我命令吧。”
哼!张恒!
我动不了陈云,我还动不了你么!
徐成受了陈云的气,打算撒在张恒身上!
“明天召开会议,谈谈正新街和八水街的事。”
…………
深夜中,徐成二人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
第二天上午,张恒早早起床,开始进行当档头的第一天。
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金银赌场后院,张恒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听取账房先生们报账,旁边站着各大铺面的管事还有杨川等队头。
“张档头,这是这个月的汇总账册。”
总账房是个姓金的小老头,他戴着瓜皮帽,留着八字胡,花白的编成小辫子垂在脑后,显得很是精明。
见张恒接过账册后一页页的仔细翻看,金账房心里不禁嘲笑张恒装模作样。
自从知道档头换人后,金账房心里便着了火似的,连夜打听张恒的消息,生怕自己干的那点事被发现。
然而他发现张恒不过是个逃难村夫,还曾在码头当苦力,金账房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村夫、苦力哪看的懂账册?
能做到档头这个位置不过是靠把子蛮力罢了。
金账房年轻时也曾习武,后不得,转习文,因此抱着葡萄酸的心态,对武者很是不屑。
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丁信如此,你也一样!金账房暗骂道。
张恒翻看了几页便停下来,把账册放在一边。
“所以说,这么多店铺一个月下来只有三千两的收益?”
张恒盯着金账房,冷冷质问道。
“是的,自打丁档头那时候就一直是这么多!”金账房回道。
“你确定?”张恒身体微微前倾,双眼逼视金账房。
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而来,金账房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略微低头,双目下垂道:
“是这样的,你别看表面上生意不错,其实开销更大,能有这般收益还是我们账房全体开源节流……”
“是呀,全靠你们努力!”张恒冷然一笑:“老农辛苦种地,却吃不饱肚子,这是因为田里有硕鼠。而你们与那硕鼠何异?”
金账房吓了一跳,难道他发现了?这不可能!
“档头这是何意?我等兢兢业业……”金账房额头冒出虚汗。
“好,就让你死个明白。”张恒拿过账册,对着其中一条念道:“十五日,购入羊肉………十七日购入布匹………”
这……怎么可能!金账房脸色煞白,露出不可置信神色。张恒所念的每一条都是他造假所在!
难道他会看账本?
张恒每念一条,金账房的脸色变一分,到最后,他已经面若死灰。
帮派的作风他向来了解,这么多问题,自己是没命活了。
“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恒冷笑,这群账房先生欺负自己看不懂账本,连手脚都做的如此粗糙。
原主落魄时做的正是账房先生,本造诣不深,奈何这账本做的实在敷衍。
“我……我可以帮你………”
金账房嘴唇哆嗦,祭出最后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