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垫上的司南一脸无语，我是那个意思吗？“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嗯？怎么听着像没消气呢？

莫世让机器管家取来一只雪糕，看司南接受了，便认为她原谅的自己。自顾回忆起白天获取到的信息。

如果不是其他人提前找到孩诗，完成了任务，那么最有可能是人工智能学院的老师或者学生，取走了孩诗。

如果这个时间是在停电后，那就代表孩诗对这个人有很重要的意义，因为博览馆中，有很多设备都比孩诗更有价值，唯独这台机器人消失了。

在归墟的协助下，莫世分析了海量的数据。发现最有可能取走孩诗的，是一个叫童心的教授，他从事人工智能自主意识的研究有几十年，他发表的多篇论文，以及参与的众多项目都和孩诗相关。

并且，在他的生平介绍中，明确记录着，他是幼年时看了孩诗的作品，开始对人工智能产生了痴迷。

更重要的是，该教授退休后，一直在博览馆充当志愿者，为新生介绍人工智能发展历史和未来研究方向。

如果找到这人，很可能会有新的线索，甚至于直接找到孩诗，也不无可能。

不过怎么找到这人呢？司南在Z科院当过研究员，不过她的研究室不在这边，也没怎么接触过人工智能这个方向的人。只有问下安在灵了，她的专业应该和人工智能比较相近，而且她组织中还有科大的老师，没准有认识这个童心的。

莫世看了下，司南和安在灵好像都睡了，只有王远……山鸡，还拉着小圆的手窃窃私语，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很有当爹的天赋，莫世开始怀疑起他母胎单身这一信息的真实性。

算了，明天再说吧。

夜里，安在灵突然轻声呼唤，“大哥们，谁能帮个忙，上卫生间。”

莫世比较警觉，安在灵一开口便将他叫醒。

他正准备起身穿戴机甲，免得她拉车上，突然隔床的司南压住了他的手。

“你休息。”司南轻声道。

正好，司南也是女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以司南的身手，也很难出什么意外。

然后司南自己起身，窸窸窣窣下楼。

“谢小姐姐，人真好。”

“还有什么事吗？喝水、吃东西？一起说了。”

“没了。”

“那老实睡觉。”

“你们会放我走的吧？”

“晚饭不是说了吗？有什么动静小声点，用这个按钮叫我，他折腾了一天，不要打搅他休息。”

安在灵只能点点头，乖乖回笼。

……

笼子里睡着并不舒服，安在灵被尿憋醒后，折腾来折腾去，久久不能入眠，“那边的大哥，你也没睡着吗？”

“叫我山鸡就好了。”

“哦哦，山鸡大哥，你和他们什么关系呀，好像比较生份，而且你们的住的房间好像差一点。你也是阶下囚吗？”

“……不好意思，并不是。我们这个房间也不差了，住得挺舒服的。”

“看起来他们还在防备你。”

“应该的，我是新成员。”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我的故事，说来就话长了，我本是十二生肖……”

“哇~你也太厉害了，居然是太埙的员工，听说他们全球员工才四万多人，相比其他几家科技巨头动不动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员规模，太埙太难进了。”

“确实，我们公司的业务和产出基本靠机器人，所以人很少，能不能进其实也看缘分。”

“听说福利也很好。”

“还行，我们福利是终身制的，公司资产多，人又少，工资中位数是擎天的5倍，房子这些都是谁便分的，只要有，就可以申请。而且绝大多数开销都是公司包了，发多少钱，存多少钱。”

“这么夸张？”

“你知道我们每周工作多少时间吗？”

“现在Z国平均工作时长是12小时每周，听说五大科技公司的员工，平均工作时长是这个时间的两到三倍，你们福利这么高，至少得30个小时吧？”

“错了，我们是168小时每周。除了单独申请，没有什么时间是个人的。”

“啊？”

“当然，如果你手上事情不多，可以申请休假，休息一年半年都是可以的。”

“哦，原来如此。”

“不过我加入太埙快三年了，还没有请过假。”

“这么敬业？”

“那是，要不让怎么充当先驱呢？”

“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听说太埙的使命是成为人类的先行者，我们现在的做法很契合你们……”弯弯绕绕后，安在灵图穷匕见。

王远双手枕在脑后，想了想，随后平静道：

“我赞成他的说法，人类文明不存在倒退，只存在灭绝。我之前和你们想的一样，认为守好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安稳发展，总有一天会恢复秩序，重建文明。不过现在……

“我更人认同他的说法，我们是22世纪的人类，已经脱离的刀耕火种了，文明的传承和延续不可能和几百年前一样。我们要对付的，不只是生产力的倒退，而是生产力倒退后，引起的一切颠覆性事件的集合。”

“好吧。”眼看劝说失败，安在灵的声音有些失望。“不过我不认可你的说法，人类发展至今，除了智慧，还有顽强的生命力。”

“我就问一句，没了‘主神’，你还会对未来这么乐观吗？”

“……”安在灵哑口无言，“情况虽然会差一点……差很多，但还是有希望的。”

“让我猜猜，你们的根据地一处隐在深山的原始丛林，人迹罕至。你和你的同学、老师，过着伊甸园一样的生活，有食物，有水源。自然资源丰富，可以打猎，可以捕鱼，还可以农耕……”

“没错，山鸡哥很厉害，不亏是太埙的员工。”

“这和太埙没关系，都是停电后建立起来的认识。能和我说说主神和大脑觉醒的事吗？”

“你不知道吗？”安在灵看了一眼休息室，“你们明明是同伴，为什么还这么防着你？”

“我们之前有点过节，我也是昨天才加入。”

“哦。”安在灵眼珠转动，关系脆弱，那估计还能策反，“觉醒是《天堂洲》游戏主神为我们提供大脑强化能力，分机械、心灵、计算、自我四个序列……”

安在灵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在她看来，就算她不说，等山鸡融入这只队伍后，莫世也会告诉他。

“原来如此，主神对你们的期望什么呢？”

“延续族群，保留人类的有生力量，恢复文明。”

“哦~看起来主神对他的期望不一样。主神希望他重启地球，恢复全球的能源、通信等基础设施。”

“嗯？但是我的同伴都这样啊，没有任何人提起过去南极，重启地球的事。不会是，他在对你撒谎吧？”

“emmm……这就奇怪。”王远没感觉莫世的话有虚假，安在灵的话可信度也很高，难道归墟千人千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