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进去吧，隔着帐篷对话就行，旁边不是有采光窗吗？”莫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雨衣，等他出来折腾一番，说不定又要多一个病号。

“好。”男子锁好帐篷，把脸转到另一边的透明雨帘。

“整个S市现在有多少幸存者？附近有哪些势力？”

“留在城市周围的幸存者有几万人，逃难到其他地方的不清楚。附近最大的幸存者聚居地是往东10公里的玉山镇，根据之前的统计，有超过一万人。”

一万人，这是目前莫世知道的最大的幸存者群体了。“为什么你们不留在玉山镇呢？”

“吃不饱饭，治安差。涨水前，靠近江边还能捕些水产，附近的植物也可以收去镇上交换。”

“什么植物？”这附近的植物价值好像很低，莫世还以为他们是吃草根啥的。“怎么个回收法？”

“都行，不同植物价值不一样，镇上有人回收。淀粉含量越高，价值越高。江边的禾本科植物长得快，最常见的芦苇，连带根茎，他们都收，100斤能换3斤淀粉。”

“也就是说，那边有比较完善的食品加工产业了？”

“不清楚，是一个叫救济会的组织把控着。可能是用于发电和提取食物原料吧。”

“你刚说的治安问题，有哪些问题？”

“偷盗、抢劫、杀人的，啥都有。”

“搬到这边就没人来了吗？”

“至少我们这些人拧成一股绳，普通小团体想找麻烦也要掂量掂量。而且我们离得远，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救济会不收人肉，普通人没办法处理‘朊病毒’，有得选的情况下，都不会吃人肉，所以还算安全。”

“关于这个救济会你知道多少？”

“知道不多，但其中一个负责人曾经是个高级警长，手里掌握着一批老式枪支，镇上的秩序也主要是他们在维护。不过他们的人也有限，镇上还有其他帮派团体，管不过来。”

“枪支……”普通的警用枪械威力应该不高，对于现在的莫世等人，应该不怎么够看。“除了警用枪支，还有其他杀伤性武器吗？”

男子看了看莫世身上强悍的装甲，不知道这是军用的，还是民间爱好者自制的，“其余小团体都是刀械居多，威力最大的是复合弓这类装备。也有和你一样穿戴装甲的，可以飞行，具体哪个组织的不太清楚，露面不多。”

“欧？”还有飞行机甲，那得多多注意了。

“那机甲展示过什么能力吗？”

“飞行，爬墙。”

“还有吗？”

“没了，体型没你这么大，看起来很轻便。”

莫世猜测大概率是民用装备，至于具体战力，还得见面交手才知道。

“哦，除了镇上的本地人，之前还来过一群自称‘东部幸存者联盟’的人，他们似乎来历不简单。”

听到这个名字，莫世一下就谨慎起来：“他们现在镇上？”

“不清楚，他们和救济会的人会面之后，就没再露过面了，有人说他们走了。”

“现在镇上的基础设置怎么样？电力，交通，这些恢复得如何？”

“电力要向救济会买，用淀粉、或者化石能源。一公斤淀粉一度电，而且要自带充电设备，普通人基本不用。交通基本靠走，条件好一点的能搞到自行车，脚力车。救济会和几个帮派掌握有机动车，年份比较古老，型号未知。”

看来这边普通人的生存条件不比L市好：“那你对工业区了解吗？”

“工业区，我只知道外面的人工岛上，刚停电时，很多人都去那边尝试恢复供电，都没什么结果。两个月前还发生过一起爆炸，隔着几十里都能听到动静，其余就不清楚了。”

“多谢。”莫世看了眼帐篷里高烧的女孩，本想拿点退烧药作为答谢。不过既然他们的负责人已经有渠道求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们负责人回来，辛苦在地上画个S，我有事找他商量。”

莫世既没有威胁，也没有承诺什么回报，他这身装甲就是最好的威慑。

“一定，一定。”

看到莫世离去，男子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透过透明塑料，他看到泥地里深深的脚印，知道这人来历不简单，应该看不上他们这些破烂。

“老公，等深哥回来了，我们要通知他吗？”女子贴着女儿的额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

“照做吧，得罪不起，我们不说，其他人也会说，他去其他帐篷了。”希望其他人客气点，别得罪了这尊大佛。

男子看着意识模糊的女儿：“如果深哥没弄到药……这或许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这鬼天气！咳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吃的也没剩下了。“刘帅那边还剩多少干饼？还能再借点吗？”

“他们家也没了，只剩两条鱼干了。”

“那你一会儿你看好女儿，我再去江边碰碰运气。”

“这么大的水，还是别出去了吧，前两天都没收获。今天已经有人被冲走了，你要是出事，我也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办了，真有万一……你留下还能看她最后一面。”女子形容憔悴，已经对未来不抱多少希望了。

“不会的，会好起来的。我们熬了这么久，更坏的情况都过来了。等到天晴……”

“这天还会晴吗？现在是冬天！”

是啊，冬天那有这么多雨水的？

如果没有天上这些气象卫星，他们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从前的人都说，这些气象卫星是百年大业，是前人为后人谋的福利。现在看起来，它们带来的似乎不只是福利。

……

“有什么发现？”莫世又问了几户人家之后，和王远汇合。

两人对了一遍信息。

“玉山镇可能有超凡能力者吗？”

“不清楚，但我估计‘幸存者联盟’的人是冲着工业区去的，他们来的时间和爆炸时间相隔没几天。就是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工业区内。”

王远提供了一个重要消息：“我刚去过他们负责人的帐篷，在里面看到了‘擎天’的工作服。”

莫世眼前一亮：“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