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桑大壮收拾人,王新凤干架(1 / 1)千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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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在家,甚至在他们大队都横惯了,人见人厌的滚刀肉,战无不克的老虔婆,哪受过这气,立马梗着脖子喊回去:“鳖孙喊啥,信不信老娘……”

“我信你大爷,”桑大壮抬脚就踹了过去,没踹人,踹的铁架病床,一阵哗啦响,床散架了,老婆子摔得四仰八叉。

老婆子身子不错,床也不高,没摔坏,就是屁股着地有些疼,还吓了一跳。

痛归痛,这种情况最好讹人,这种情况她熟,都不用刻意谋划,无缝衔接的倒地上拍着大腿,张嘴就来:“哎哟,杀人了,救命啊,没王法了,大家快来看看啊。”

桑大壮那一脚动静很大,加上老婆子抑扬顿挫的哭喊,顿时吸引了一大群人过来。

护士还没进门,就在外面呵斥:“吵啥吵,当这是自家茅草房啊,都给我安静点,谁再吵……”

“滚蛋。”桑大壮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瞪过去。

小护士麻溜的收回踏进病房的左脚,扭身就走,吓得心肝直蹦跶,差点原地没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做鸟兽状散得一干二净。

老婆子还在哭喊,桑大壮大手掌一把揪住老婆子的头发在地上拖:“老子让你他娘的闭嘴,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教教你。”

老婆子在桑大壮手里,比个弱鸡仔都不如,头发被拽住,又痛又怕,这回是真嚎了:“哎哟,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桑大壮扬手就把人扔了出去,他不傻,也不是真虎,知道控制力道,要不然混了这么多年,不会还在外面好好的。

老婆子却吓破了胆,浑了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这么狠的,半个字都不多说,直接上手。她这样的滚刀肉就怕啥?就怕这样不要命不要脸的人了,偏这人长得还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再也不敢嚎,抖着嗓门哭求:“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老婆子计较。我不吵了,保证一個字都不说了,大爷您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就这一回。老婆子贱命一条,实在不值得您动手啊。”

老婆子趴地上,拼命往后躲,暗恨身后为什么是一堵墙,不是一条路。

旁边老婆子家老老少少十多人,愣是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尤其是床上躺着的几个大男人,比几个女人抖得还厉害。

榆枝勾唇,轻声喊道:“大壮,我们家水壶被他们用了,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你卖给他们,我们再去买个新的。”

拿水壶的女人直接跪了,抖得跟筛子似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敢看桑大壮,这女人原来在这等着呢,她后悔了行不行?

桑大壮没搭理那女人,对着床帘,掐着嗓子低低的应了声:“诶,”老大一个男人,生怕嗓门大了吓着媳妇,跟刚刚那副吃人的模样天差地别。

上前一步,不轻不重的踹了老婆子一脚,他可一眼就瞧出来,这家子,老婆子当家。

“听见没,给钱,老子的水壶十二块钱加工业票,你没工业票就拿钱补上,赶紧的。”

老婆子半点不敢迟疑,抖着手,利索的从裤腰里拽出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破钱袋,钱袋里用灰扑扑的手帕裹着钱,有零有整,目测有好几十。

老婆子也不敢数,直接全给了桑大壮。

桑大壮嫌弃得很,数了二十,其他扔了回去,警告的瞪了一眼:“别瞎逼逼,都安静点,要住院就好好的住,别整事,知道不?”

“知道知道。”老婆子连连点头。

桑大壮满意的走了,把钱嫌弃的扔床头:“我待会去洗洗,晾干了,你再收起来。”知道媳妇爱干净,如今老桑家人人都下意识收拾干净自己,收拾干净屋子。

榆枝不怎么在意:“直接拿去买水壶吧,不用给我。”

桑大壮顿了顿,点头应下。

“鸡蛋滚过了吗?”

“滚过了,还是热的,你吃了吧,我不想吃,鱼我也吃不完,你一起吃,买米饭没有?”

“买了买了,还有馒头,你瞧瞧喜欢啥。”

“我吃米饭,鱼汤泡米饭好吃,你待会去问问护士,有没有其他病房,我们换一间。”

榆枝从来没有和桑大壮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说话,桑大壮心情澎湃,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患得患失的,愣怔得厉害。

榆枝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鱼汤泡饭,久等不到桑大壮回应,疑惑的抬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桑大壮猛的回神:“没,很干净,又白又嫩。”摸起来肯定跟豆腐一样滑。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桑大壮心脏一抖,吓得要死。

瞧榆枝没在意,才偷偷松口气。

榆枝心底暗乐,傻熊:“那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我一会就去。”

“嗯,”榆枝点点头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我们换房间了,妈来找不着人会不会着急?”

“没事,妈会问的。”

“也是。”

榆枝继续认真吃饭,她胃口不大,一小碗鱼汤泡饭,半碗糖梨水就饱了,剩下的全进了桑大壮肚子。

吃完桑大壮就收拾饭盒去清洗,顺便找护士换房,临出门的时候,还警告了老婆子一家一眼。

榆枝突然开口喊:“大壮,等会,回来。”

“诶,咋,咋了?”

“你脑袋凑过来点。”

桑大壮老老实实的凑了过去。

榆枝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捧着桑大壮的大脑袋,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快去吧,别耽搁,早些回来。”

桑大壮整个人都没了,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出的病房,洗完碗,直到去看新安排的病房才慢慢回神,一个人嘿嘿傻乐,吓得领他去看病房的小护士头皮发麻。

古柏大队,王新凤拎着大包小包,喜气洋洋进村子。

有人瞧见了,问她买的啥,她就状似无意的炫耀:“儿媳妇买的,孝敬我老婆子,还有给孩子甜嘴的。”

这话,怕是只有王新凤自己信。

整个古柏大队谁不知道,桑家儿媳妇瞧不上婆家人,瞧不上自家男人,连自家孩子也瞧不上。

作天作地的,一心想要回城,这不,高考一恢复,扭头就去报名考试,要不是吃坏肚子进了医院,怕是早跑了。

会买东西?骗鬼呢。

虽然不信,但王新凤积威深远,一般人不敢触她霉头,笑呵呵的说几句好听的话,然后羡慕的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管这些是谁买的,总归买了回来,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他们也就只有羡慕眼馋的份。

有和王新凤不对付的,就瞧不上王新凤那副得意样,忍不住讥讽道:“这些不会是你儿媳妇用来断绝关系的吧?说什么吃坏肚子住院了,这年头谁会因为吃坏肚子住医院,又不是钱多烧得慌,是不是跑了,找的借口啊?”

“我说王寡妇,何必逞能嘴硬呢,你儿媳妇长时间不回家,大家伙总能知道的不是,你啊,也别不知足,人好歹给你生了两个大孙子,虽然兄妹俩长得不像爹,但好歹姓桑不是,养大了还不是跟亲生的一样。”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桑家兄妹是榆枝偷人生下来的,桑大壮是个绿头王八。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传出来,自从桑家兄妹出现在人前,长得和桑大壮一点不像开始,就有人在暗地里嘀咕。

就桑大壮那体格,生出的孩子不可能跟他不像,肯定是榆枝偷人了,这俩孩子肯定是野种。

更何况,榆枝这些年闹腾得厉害,嫌弃桑大壮,连孩子也嫌弃,愈发证实了流言。

可只有王新凤知道,这俩孩子,和桑大壮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她是当娘的,儿子小时候长啥样肯定能记得清清楚楚,不像其他人,就记得桑大壮现在这副熊样。

儿子闺女不像爹,不是长得不像,是因为当爹的长残了。

桑大壮以前可是个精致可人白嫩的小团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长越黑,越长越壮,越长越粗糙,全方位的朝他那个死鬼爹发展,王新凤是越看越碍眼。

好在孙子孙女不随爹,要不然她得哭死,老桑家的基因,真的太愁人了。

其实桑大壮不丑,五官很和谐,不管是分开还是组合,都十分具有特色。因为五官过于硬朗大气,又太壮太黑,从而被人忽视了细微轮廓。

两个孩子远远瞧着像榆枝,仔细看来,五官全是他们爹的复刻版,榆枝的基因,将桑大壮的基因柔化了,所以兄妹俩神韵像妈,骨头像爹,精致立挺,恰到好处的柔和,极具特色的长相,十分标志的两个孩子。

只是这些别人不知道,别人也不需要知道,更加不想知道,他们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不管这些是真实的还是杜撰出来的。

日复一日,流言越传越像那么回事,他们不敢在王新凤母子俩跟前嘀咕,但会在兄妹俩背后嘀咕,所以这段流言桑葚桑叶兄妹俩知道,并且暗地里还捉弄过那些嘴碎的人。

今天也是吴月菊吴婆子被王新凤大包小包的东西刺激狠了,才口不择言,把心里话秃噜了出来。

吴月菊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孙子也有四个,壮劳力多。

男人不管事,儿子听话,闺女孝顺,儿媳妇恭顺,孙子也是个顶个的健康,家里家外都是她在把持,在家里可谓是风光无限,在外面,也是人人羡慕的大家长。

本该生活滋润,顺心如意的,却不想被个寡妇比了下去。

一个啥也不是的老寡妇,养个混混儿子,娶个作精儿媳,生两个野种孙子,凭什么比她过得潇洒自如。

嫉妒使人丑陋,因为嫉妒,吴月菊时不时挑衅王新凤两句。

王新凤也不是个面团子,任人揉捏,二话不说,就给喷了回去。

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仇。

王新凤一听编排榆枝的话,就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东西是不是精贵,一把扔地上,扑过去就拽着吴婆子的头发撕扯。

“喝屎尿长大的老娼。妇,满嘴的屎尿味,真以为老娘给你两分脸面,让你做个人,你就能编排到老娘儿媳妇头上了,瞎了你的狗眼。老娘儿媳妇清清白白的人,你啥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是瞧着我家枝枝性子软好欺负是不是?老娘让你满嘴喷粪,让你喷粪,老娘撕了你这张臭嘴。”

王新凤骑在吴婆子身上,左右开弓,打得吴婆子眼冒金星,毫无反抗之力,呜呜吼着,满眼愤怒。

“你还敢瞪,让你瞪,不要脸的老贱人,自己不干不净的,和排着队的野男人钻草垛,还敢没脸没皮的编排别人,打量老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看戏吃瓜,劝架拉架的众人,被王新凤这口瓜惊得阵阵惊呼,真的吗真的吗?

吴月菊气得差点吐血,双手一顿狂魔乱舞,怒气大吼:“王寡妇,你血口喷人,你敢污蔑老娘的清白,老娘就撞死在你大门口。”

王新凤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吴婆子脑瓜子嗡嗡的:“老娘是吓大的啊,你去死,赶紧去死,你要不死就是老娼。妇,万人骑的婊。子,烂货,不干不净的破鞋。你几个娃几个爹,身后还有一堆没种的野男人。”

“啊……王寡妇,老娘跟你拼了。”吴婆子受不了这样的污蔑,下了狠手反抗。

王新凤也动了怒气,榆枝可是她的死穴,谁敢戳,她就把那人往死里打。

看热闹的人见势不对,赶紧认真拉架。

人群后,桑叶痞笑着用黄荆条抽开邓麻子伸向王新凤带回的东西的手:“邓麻子,手不想要了?”

邓麻子四十多,一脸麻子,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还好色不要脸。

同样是混混,桑大壮是靠凶狠成为混混头子,邓麻子完全不一样,他就是个无赖烂泥,阴沟里的蛆。

邓麻子痛得吸口凉气,缩回手,瞧见只是两个孩子,胆子又大了些。

嬉皮笑脸,龌蹉的眼神落在桑叶身上:“瞧一眼也不掉块肉,小气吧啦的,你俩小崽子命好,你们妈给找了个能耐爹,好吃好喝的不缺。现在亲妈扔下你们回城吃香喝辣的,你们不跟着一起?这爹又不是亲的,没了你们妈叉开腿哄着后爹,你俩崽子迟早被卖。”

桑叶舔了舔腮帮子,嘴角邪气一勾,抬脚踹了出去。

别看她只有九岁,身板也不是很壮硕,但遗传到了老桑家的力大如牛,这一脚,比成年男人踹一脚都重。

邓麻子惨叫一声,摔进田沟里,却没人听见,王新凤那边闹腾得太大声了。

邓麻子大怒,满脸阴沉,龇牙咧嘴立起来又要满嘴污秽。

桑叶跳下田沟,一脚踩在邓麻子胸口,一手拽住他的头发,往水里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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