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榆枝知道得不是很清楚,都是以前崔雪奚落嘲讽她的时候提起的,都是一笔带过,并没细说。
桑大壮是最清脆崔雪和曹元合谋了些什么的人,不过他肯定也不会跟榆枝说。
李甘继续道:“那人说,榆成波并不信任他,交给他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任务,所以知道的就这些。”
“生子说,看那人的态度,应该是还有些话没说全,他得再问问。同时也猜云关县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榆成波惦记的,惦记了十来年,他正查这事。”
桑大壮沉默,大黑脸阴气森森。
榆成波啊,虽然欺负自家媳妇的人,明面上只有一个榆梦,但榆成波肯定是知情者,也是怂恿纵容者。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榆成波短时间内发生了改变?
“云关县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李哥你可知道?”
李甘摇头,如果不是刻意查,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就比如吴家,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子里,竟然藏了那样的能人。
李甘本身就是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生性淡漠,要不是为了桑大壮,他怕是连门都不会出。
桑大壮抓抓脑袋,云关县有什么?可真让人好奇。
算了,先查吧:“生子暂时来不了,只能辛苦李哥多劳累了。”他现在要上学,空余时间还真不多。
李甘笑道:“无妨,对于探知,我很有兴趣,你安心上学,别浪费了那一纸通知书,去了就别空手回来。”
“我会的。”桑大壮喜欢做买卖,自然明白,商人,绝对不能空手而归,要不然多亏,还不吉利。
四人又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李甘三人才回大杂院休息,等这边的四合院修建好了,他们才搬过来。
送走李甘三人,桑大壮关上院门去后院。
后院,小阁楼。
榆枝和桑大壮两人住二楼,弄了火墙地暖也不冷。
一楼王新凤和桑葚桑叶兄妹俩暂时住着,他们也会等四合院修建好了搬出去。
小阁楼里面是套间设计。
楼上就弄了一个大间给小两口当卧室,连通卧室的一个超大衣帽间是桑大壮特地为榆枝做的,现在衣服不多,把它填满,是桑大壮的小目标。
还弄了个单独的洗浴室卫生间,不用榆枝楼上楼下的跑,尤其是天冷的时候。
楼下就是一个大客厅,带三个小房间。
小房间祖孙三人暂时住着,以后就改成榆枝的小仓库或是书房。
客厅就用来招待客人,或是一家人闲聊唠嗑。
这会,榆枝四人都在客厅里。
小阁楼拉了电线,桑大壮买了瓦数最大的灯泡,将整个客厅都照得透亮。
桑葚正给桑叶加餐,临时出的一张小试卷,桑叶写得苦大仇深,又是不想要哥哥的一天。
王新凤在窗台边,哒哒的踩新买的缝纫机,做榆枝画的衣服。
以前家里有一台不知道几手的缝纫机,老太太踩了一段时间,技术很娴熟,用起来一点没问题。
榆枝本来想着买两台缝纫机的,平时可以帮忙赶工。
奈何老太太说不让她辛苦,死活不统一,就只买了一台。
分线裁布这些轻巧活老太太也不让她沾手,她便拿着书坐在老太太身边陪着。
瞧见桑大壮回来,榆枝问:“聊什么了,聊这么久?”
桑大壮蹭到榆枝身边腻歪,老桑家没有秘密,桑大壮把刚刚四兄弟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王新凤踩着缝纫机,哒哒哒的没停,冷哼道:“那家子人,我第一眼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底下的坏事都让他们一家子做全了。”
老太太说的是陶家。
确实快做全了,一人一个嗜好,老陶家人要是再多一点,世上的坏事怕是都不够他们分。
榆枝想了想道:“陶家暂时没有威胁,至少房子建好之前他们不会动手。”
“为什么?”王新凤换了块布继续踩。
榆枝勾唇:“要是猜得不错,孟家那人想捡现成的,所以让陶家人每天都来守着,房子一完工就去告密。”
王新凤一下就怒了,哒哒声顿时停住:“好大的狗脸,真当我老桑家没人了?”
桑葚桑叶兄妹抬头,桑葚黑白分明的眸子瞧不出什么,但却习惯性的拿出刀片在指尖转动。
桑叶邪气的笑:“奶,城里人不都要脸吗,到时候咱也学那谁,把事情往大了闹,越大越好。咱们去领导办公大楼前哭,披麻戴孝的哭,哭得人尽皆知,咋样?”
王新凤瞪了桑叶一眼:“去去去,臭丫头,出的什么馊主意,小葚,再给她加张卷子。”
桑葚扬眉,瞧着桑叶狗爬的字,实在糟心:“好。”
“嗷……”桑叶自闭了,凭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榆枝笑着给老太太顺气:“妈别生气,不值当。大壮,知道觊觎这房子的是孟家的谁吗?”
“孟家一个旁支,叫孟超生,有些脑子。”
榆枝挑眉,倒是巧了。
上辈子榆枝可是认认真真的查过他,就怕某一天再被他抓回去,没有反抗能力。
不过,还没等她出手,榆成波就出手了。
那时候榆梦攀上了孟家嫡系的人,榆成波恨孟超生以往不把他当人看,所以第一时间,就拿出孟超生作恶的证据,将他举报了。
榆梦回忆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吧,前后差距不会超过一个月。
具体时间她实在记不住,上辈子到死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榆梦现在有没有攀上嫡系,希望来得及吧。
“大壮,知不知道孟超生是榆成波的顶头上司?”
桑大壮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还特地查过。
榆成波心高气傲,不甘心在孟超生手底下做事,被当成狗一样吆喝,早就心怀恨意,却又屈服于孟家权势,不得不虚与委蛇,十分憋屈。
孟超生厌恶榆成波的自以为是,明明不过一个贱种,偏偏自视甚高,不把他放眼里,在他面前,故作高傲,瞧着就碍眼。
但表面上,两人并没有真正撕破脸,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和平。
榆枝冷笑道:“榆成波小肚鸡肠,自视甚高,但他在孟超生手底下,过得连条狗都不如,所以早就怀恨在心,一直都有收集他作恶的证据的习惯,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至其死地。”
“哦?”桑大壮四人全都意外的看向榆枝,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尤其是桑大壮很疑惑,因为李甘去查这些的时候,都费了不少功夫。
榆枝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应该知道才是。
榆枝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道:“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多少还是了解的。”
四人不太确定榆枝对榆家人的感情,到底如何,所以也不敢多问,这份好奇,也就告一段落。
桑大壮道:“媳妇知道那些证据藏在哪?”
“知道,在榆成波一个相好那里,具体地方我不清楚,那相好给榆成波生了个儿子,榆成波很是信任。”
“其实啊,那儿子是不是榆成波的不好说,因为那个相好也是孟超生的相好。”
每次想起这事,榆枝都不知道要不要笑,榆成波自诩聪明,却不知自己被人玩弄鼓掌之间,蠢得可怜。
王新凤却是毫不客气,扬着大嗓门,眼泪都笑出来了,拍着大腿一个劲的乐:“哎哟,枝枝啊,那俩绿头王八相互不知道吧?”
榆枝笑着点头:“自然是不知道的,”两人都不是善茬,要是知道了,相好还能活。
“那个小野种,长得像哪个爹?”
“我没有见过,应该像娘吧,要不然早就闹起来了。”
“也对,可真是大快人心,是不是把那些证据找到,就能把姓孟的弄死?”
榆枝想了想道:“能不能弄死,得看孟家保不保他的命,不过,经过这事,他是肯定没能力找我们的茬了。”
“对了大壮,这事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最好栽赃到榆成波头上,要不然孟家为了脸面,可能对我们出手,我们暂时还没有应对的能力。”
王新凤又不高兴了:“姓孟的都是坏胚子,怎么就不死绝呢,真是烦人。”
榆枝继续给老太太顺气:“不着急,恶人自有天收,孟家不干净,总会自食恶果的。”
桑大壮应:“我知道,这事我会办好。”
“嗯,顺便你再帮我查查段家,就是榆梦的夫家,看看他们如今什么情况,还有他家有个小保姆,也一起查一查。”
榆枝记得,上一世,榆梦攀上孟家嫡系后,就把小保姆赶走,并且祸害了。
小保姆遭了不少罪,最终惨死。
如果按照之前的轨迹,要不了多久,榆梦就要对小保姆动手,或许能把这事作为罪证,送榆梦进去,也算是报了上辈子没报的仇。
如今一切进入正轨,是时候动手了,把该了结的事情了结完,好安安心心过日子。
桑大壮没有问为什么,媳妇的话就是命令,他照做就是。
“没问题,最多三天就能有消息。孟超生那里我也会办好的,媳妇不用担心。”要查榆成波的相好,这事还是不能的,桑大壮很有自信。
“好,辛苦你了。”
桑大壮咧着大嘴猥琐笑:“不辛苦,媳妇亲亲我就好了。”
王新凤二话不说,一巴掌挥过去,舔着脸的桑大壮顿时脑门嗡嗡响,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娘。
为什么打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