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谢玉璞坐在门口,等到了出门游玩的四弟元烛,身为龙运齐天之人,他应该明白清风城内有几方龙神。
“二哥,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等我嘛。”
元烛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在了谢玉璞身边。
“猜的不错,是在等你。”
谢玉璞笑了笑,长话短说:“清风城一共有几头得了敕封的龙。”
“二哥问这个做什么。”
元烛脸上依旧带笑,还没等谢玉璞回答,就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潜龙江一头八百年水蛟,养龙山一头一千四百年的龙,掌清风城周围四城的水运,雷声。”
“你都见过吗。”
谢玉璞也没有给元烛说今日办案的细节,说了也不懂,自然不用说。
元烛思忖片刻:“这到是都没见过,养龙山没敢去过,那里凡人禁足,有禁制在,我也进不去,潜龙江最近一直去,不过也没见过那头水蛟。”
“行,知道了。”
谢玉璞拍了拍元烛肩膀:“回家睡觉吧,潜龙江那边最近还是不要去了,妖龙祸世,不安全。”
元烛云里雾里的起了身,也不知道何出此言,也没多问。
………
次日一大早,谢玉璞不慌不忙的先去山里打了打拳,搬了搬石,今天勉勉强强能搬起九百斤的力。
纯粹武夫难走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路,这条路断在了三千年前的那一场神战,三教一家分完地盘,依靠天道敕封规矩,将各自的武学奇法都放在了规矩之内。
从而开始了持续近三千年之久的没有规矩便不能修行的时代。
纯粹武夫从那以后,便没落了,不说没有天道赏赐,还时不时有天道打压,聪明点的人早去修那普通的武夫之路了。
又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容易修行。
纯粹武夫的路断了之后,这三千年来有先行者,盲打莽撞的走到了纯粹武夫的第七境,最高只到过第七境。
如果不是没有其他修行之路可以走,谢玉璞也不会选这条路,武夫第一境叫做开门,其实三教一家第一境都叫做开门。
开修行之门,得天地灵气,取日月精华,从而走上修行之路。
但纯粹武夫的第一境,叫做练体境。
也就是不断的练体,提高体魄,以至于达到破镜的标准,开人体窍穴,突破人体的极限。
至于韩长青为何能是那破天荒的十一境纯粹武夫,正如陈菘节所言,他的武道不够纯粹,借了兵家祖师的三分力。
至于是从第几境开始得了兵家祖师的恩惠,也不清楚。
“呼。”
像往常一样,谢玉璞仰头呼出一口浊气,撒了撒额头的汗水,意味深长的说道:“废柴流哦。”
本来打算在山上烤完肉吃完饭再下山去,可是意料之外的许江竟然上山来找他了。
谢玉璞给许江说过,如果有什么大事,他不在家,就来山中来找他,看许江这么急急匆忙的样子,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
谢玉璞摸着大猫啃了一口羊腿。
在看到谢玉璞身边窝着的狮子和老虎的时候,许江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不敢靠近。
“老许不用担心,这是自家宠物。”
谢玉璞笑了笑,随手扔过去一块肉。
宠物?哪家人养宠物养狮子老虎的啊……..许江煞是吃惊。
谢玉璞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许江不做犹豫,急忙说道:“还真是出大事了,知府带着官兵闯了侯爷府。”
“哦?”
谢玉璞突然一笑:“这知府也是伤心过度,昏了头,带着官兵就敢闯侯爷府,是乌纱帽不想要了,还是脑袋不想要了。”
“不止他的下属官兵,斩邪司两位副司长也去了。”
许江把声音压得很低。
闻言,谢玉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挑了挑眉,斩邪司从下到上,斩邪卫,斩邪使,正副司长。
司长一般情况不会出面,所以副司长就代表了司长的脸面,斩邪司一共两位副司长,现在都出面了。
也就代表了整个斩邪司的立场。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玉璞笑了笑:“我们只负责抓妖抓坏人,又不负责维护治安,他们斗让他们都去呗。”
隔岸观火,坐于高楼看天下乱。
这不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情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谢玉璞惬意的躺在了金渐层的身上。
许江的下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门主让我们都过去,帮侯府。”
谢玉璞刚闭上眼,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随后骂骂咧咧的站起身。
“走走走。”
两人慌慌茫茫的下了山,穿上官服,拿上官刀,跑到了侯府。
侯府外已经站满了人,侯府内也站满了人,两种官服,两方对立。
许江小声问道:“我们去哪。”
谢玉璞权衡利弊后说道:“就站外面吧,里面危险。”
随后两人就站在了那一排最后一个人的后面,就算是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门内的吵闹声。
“江黎明,杨武门什么时候成了侯府的附庸,你有什么时候成了侯府养的一条狗?”
开口说话的人就是清风城知府,李务实。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李知府,这翻谋逆言论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江黎明皮笑肉不笑:“杨武门永远忠于陛下,而不是侯府。”
今天的主角宁不令提着椅子坐在台阶上,双脚随意的搭在趴在地上的奴才身上,燥热的夏天,身旁两个穿着单一的侍女给他扇着风。
“二位,侯府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看着天色也到了我午睡的时辰了,二位去外面吵?”
宁不令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哼!”
李务实直接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小侯爷面子:“圈养鱼妖,祸国害民,杀我独子,宁小崽子,我告诉你,你爹也保不住你,明日我就去京城上访,老子豁出命来,拼了我这身官府也要把你爹拉下马!”
“我看你真是老了,老的头都昏了。”
宁不令讥讽一笑:“我与你儿子有什么渊源吗?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再说,我连你儿子怎么样子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