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桑家财产,原配明确告诉过她,她一分都得不到,遗嘱里没有她!
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她那老父亲的脸就在天花板上,但却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病床上的那个要死不死的人!
她多想他能看她一眼,并发自内心说一句闺女,你受苦了!
这辈子都等不到这句话了,低下头一摊手无所谓的道
“自作孽,不可活!”
娄台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玩,遇上冷血的人最是头疼,因为她们只爱她自己!
待烟燃尽,保镖拿着手机递了过来,对待非常之人就要非常手段!
将手机放在她的面前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我也认同!”
桑园的瞳孔越睁越大,不可思议的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四肢百骸都开始疼痛,恐惧如硫酸侵蚀了她每一寸肌肤,开始腐烂生疮!
大概是看够了,她突然捂住头部,坐在地上倒退着往墙角缩。
那个人从照片中活了过来,骷颅般的身体朝她走了过来,顿时吓得嘴里大叫
“不要,不要,放过我!”
娄台知道她求的不是他,而是照片上的那个干瘪皮肤的老头子。
因常年在腐臭肮脏的垃圾堆里度日,所以身上感染了病毒长了无数的毒瘤。
这毒瘤从他干瘪的皮肤上显而易见,每动一下就像皮内有蝎子蜈蚣在爬行!
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十四岁花季年龄时侮辱了她,让她从此沦为玩具,再也抬不起头!
生活在底层社会让她连出走的勇气都没有,她还要依赖着他上学读书。
表面光鲜亮丽,实际心里早已变态扭曲,报复社会是迟早的!
她最害怕的应该是再次见到这个人的嘴脸,在她母亲找到她的第二个月,这个男人离奇死在了臭水沟里,定为发病突亡!
当然怎么死的,没人关心!
她抱着头神神道道地自言自语着“没有人能知道,不可能,你这照片是假的!”
娄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直视着他道“我说它是真的就是真的,明天早上的头条是不是你就看你怎么选择!”
桑园的双眼通红,瞪得整个眼珠都要掉出来了,照片上是她和她的养父肮脏龌龊在一起的样子。
这是她的噩梦为何他们这样残忍,这比拿刀子划她的心脏还要狠绝!
闭上眼睛,心道徐然然,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到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吐了一口血腥的唾沫闭着眼道“怎么道歉!”
娄台示意了一下,保镖递给她一张纸,娄台道
“背熟了她,一字不漏!”
桑园看着这张纸,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老天还是太偏心,一口血喷涌而出,生生给气的吐血!
必须铲除一切可能的苗头,这个女人绝不能有人助她一臂之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老鼠屎会搅坏一锅粥,一步棋子走错,就会满盘皆输!
最后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不甘的眸子,朝另一个保镖道
“她的气焰太胜,这不是什么好事,去关进藏獒爱居,不用洒肉粉!”
说完便扬长而去!
保镖架起桑园就往外走,桑园使劲挣扎嘴里大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要带我去哪?”
见保镖不理会她,她耍无奈似的双腿一撒,任由他们拽着,可保镖们丝毫不在乎,拖着她继续走!
在后院不远处,有个凉亭,凉亭里有一位老人正在逗面前的一只二哈,老人见这情形,什么也没说。
起身蹲在地上打开了一个锁,这个锁是锁在玻璃上的,锁开之后,玻璃自动打开了一个两米长两米宽的口。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很长,很黑!
老人走在前面打开开关,楼梯瞬间亮堂,保镖架着桑园在一个铁笼子前停下,示意老人开锁!
里头锁着两条藏獒!
老人看看了看姑娘,模样挺好,但她的心气应该很大,面对藏獒竟还横眉竖眼。
两旁笼子里的藏獒看到陌生人吠声如雷贯耳,她却什么也没说,只用牙齿死命的咬着下嘴唇,出了血都不知道!
眼里流露的不是恐惧,哀求而是仇恨与不甘。
老人看着比她还高大的藏獒,不禁摇摇头,少爷吩咐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
保镖将她推进去,她踉跄着倒在地上,两旁的藏獒像是见到了肉的狼,四个爪子都扒在网子上。
网子在它们的狂吠中摇晃不定,朝着她张着血盆大口,站起来的身子像是两头熊!
桑园这才各瞅了它们一眼,才发现她真的渺小的如同蝼蚁。
肩膀瑟缩着挪到中间坐着,保镖丢进来一个呼叫器道
“若你想好了不会再自讨苦吃,不会在少夫人面前胡说八道,那你就按响呼叫器。
如果有傲气想不明白,或是心存怨恨,想借道歉的机会对少夫人不利。
我想这个惩罚对你来说还算轻的,你受着吧!”
桑园瞪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好恨!
微弱的亮光下,这两只藏獒像打了鸡血找到了玩具般,不肯消停,无时无刻不在抓着网子!
桑园僵硬着身子不敢倾斜一下,笼子不是很大,藏獒的爪子有时候会突然从缝隙中伸过来,只要她在中间就无事!
只是这笼子周围的网禁不禁得起它俩的折腾就不知道了。
老人拍了拍一个保镖的肩膀道“要不要去看着她,这网虽牢固,但那毕竟是藏獒!”
保镖边走边道“不用,让她自己反省,身上没有洒肉粉,气味不重,明早我们会来提她!”
老人“噢”了一声,有点于心不忍,其中一个保镖道
“这关的可是一条疯狗,连少夫人都敢咬,你不要犯糊涂!”
老人这才点点头,继续回去逗二哈,听着这叫声,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刚刚离开的两个保镖又回来了,老人随他们一起下去,才发现那个女人倒在血泊中!
其中一只藏獒冲破了铁笼,正在撕扯着她的胳膊,她整个身子似柳絮般随着藏獒的撕扯而摆动!
疼痛麻痹了她的四肢百骸,只有大脑还清醒,千钧一发之际按响了呼叫器!
老人立马吹了一声哨子,藏獒听到哨声稍微平和了情绪,松开了血肉模糊的胳膊!
老人忙从旁边的储藏室拿出了一大块肉放在藏獒的饭盆内!
藏獒回到自己的笼子开始大快朵颐,地上的人,在昏死边缘见到了有人来,再撑不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保镖找了担架将她抬到密室内,别墅里只有一个张扬是医生,张扬哀愁的瞪着娄台,娄台看着他道
“你不去,我去?”
张扬叹口气道“既然知道人家受伤了还要我去治疗,干嘛非要把她关在那个鬼地方?
你知不知道,现在凌晨两点啊,我眼睛不好使!”
娄台翘着腿道“不如此怎么会长记性,随便缝几针死不了就行!”
张扬翻了个白眼,口中故意啧啧道
“真是不了解我,我做手术从来都是完美无缺,我定要让她一个疤都不留!”
娄台扶着额头无奈的道“她没有疤就不会吸取教训,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也留点疤!”
张扬一甩头迅速跑走,空气中愤愤不平的飘来一句
“暴君,明明这么在乎人家还说什么解除婚约,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娄台静静地站在床边,季得月浑浑噩噩的吃了张扬的药终于睡下了。
黑黑地头发将一张小脸衬得更加白嫩,像是能掐出水来,弯弯的柳叶眉很好地勾勒出她的高鼻梁。
眼睛虽闭着,但睫毛却是卷翘,娄台总能想起这一双顾盼生姿的灵动的双眸,像流星一样自带一万安培的电流!
睡着的人并不是很老实,时而蹙一下眉,时而嘟一下嘴,一缕黑发因她的不安分动作从额头垮了下来,挡住了脸。
可能是有些痒,她的胳膊忽然抬起来像是要去拿开它,娄台轻轻地按下她的胳膊放好。
食指轻柔的顺着她的脸颊将掉下来的头发拦到她的耳后,脸颊饱满皮肤弹,触感很好!
待回过神,一时有点惊慌起来,他这是在做什么,不可能是情不自禁,他一直都很明确他爱的是谁!
难道是因为阿月的消失,而她又有一张酷似阿月的脸?他逃一般的离开了季得月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娄台站在密室门口,桑园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自然知道门口站着谁!
娄台开口道“想不想快点离开,如果想,就把我要你说的再背一遍,我在她的房间等你,九点过时不候!”
李阿姨在厨房里熬好了粥,端在了娄台的房间敲了门,娄台便来接过粥,进了季得月的房间!
今天天气很好,一大早,阳光就从窗帘外射了进来,整个房间也是暖洋洋的,初秋的阳光只感觉温暖,并不觉得炙热!
季得月见娄台进来,便指了指窗帘道
“你能帮我拉开它吗?我想看看外边的蓝天!”
娄台微点了下头,放下粥,走过去按了开关,窗帘自动收拢,外面是落地窗,落地窗前还有一张躺椅!
娄台又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躺椅旁,将粥摆放在桌子上,才看向季得月道
“这里来看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季得月看着他一连串的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有点呆愣,今天的他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