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不行啦。”
老孟对于眼前的二皮脸十分无奈,想靠花钱就当上灵兽训练大师,你在想屁吃!
“别说是一百万美金,就是一百万两黄金也不行。”老孟拒绝得十分干脆:“咱们异人要钱有什么用?”
王震球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灵果就有用了?”
好脾气的老孟都忍不住拿看傻子的眼神瞅球儿,灵果的妙用是经过全世界超能领域人士以及顶级权贵认证,是最硬、最顶的绝世珍品!
老孟看了看地上竖起耳朵偷听却又满脸茫然的三个鬼佬。
灵果这两个字明显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以这仨鬼佬出类拔萃的流氓气质明显在文化上毫无建树,绝不可能听得懂掌握难度地狱等级的神州话。
但超能界里的人不可能听不懂“灵果”这個词,就像再文盲也会知道“yes”是什么意思。
因为语言不通,老孟倒不担心自己的情报会泄露,直接对球儿坦白道:
“我现在只能操控细菌,但我想把生物师的手段修炼到能够控制病毒的境界。
病毒比细菌还要微小上百倍甚至千倍,所以我很需要灵果。”
单纯的靠食用灵果来提升修为炁量效果有限,并不是特别显著。
灵果对异人的吸引力来自源于灵魂的渴望。
但对修行者来说,灵果其真正的价值在于开悟灵光、通明道心,能使人彻悟的神妙功效。
有助于突破修行之路上遇到的瓶颈、冲破修行之路上碰见的迷障。
这世上绝大部分异人还远未达到自己的极限,更不用说悟道的境界。
普通异人食用灵果效果欠佳,更多的还是极大满足口腹之欲,令自己身心乐无边。
只有那种前路难行,又或者像老孟这般在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上探索的修行者,才最需要灵果的助力。
球儿心里一阵郁闷,老孟这要价怎么说呢,倒也不能说是漫天要价,反倒是比较公道、甚至比较便宜。
神州的异人小朋友从五岁开始到十四岁这十年时间,每一年都有前往仙灵界三日仙游的机会。
就算是再倒霉的孩子,不算在仙灵界里吃掉的,也能弄到十斤八斤的灵果回来。
可十四岁以后就没这福分了,自从过了十四岁,王震球别说吃灵果,连碰都没再碰过。
这价格只有孩子付得起,大人只能干瞪眼!
王震球连连摇头,愤愤不平地抱怨:
“仙灵界这混球规矩也不知是怎么定的,把世上最珍贵的资源交给小孩子支配,真踏马奇葩到家了!”
说完就用那双明亮的卡姿兰大眼睛看向老孟。
老孟一瞧球儿的大眼睛里荧光闪闪迅速积蓄眼泪,连忙说道:
“球儿哇,你不用跟我扮可怜,这么多年我经历过无数回异人小朋友又哭又闹地求我教驯兽。
咱们虽然是同事,照理说关系挺亲近的,咱们是一起在战场上扛枪托命的关系,你求我办点儿事我不应该推托。
但异人圈子就这么大,只要想攀交情都能沾上亲带上故,大家都有旧我就得一碗水端平。
一颗灵果不多不少,这是我定的规矩,我不能坏了规矩,要是给你打折,那些真灵白果付了学费的人怎么办?
其中不少都是大门大户的孩子,我总不能因为你让人家心生不满吧?
而且一颗真的不算多,自从泰山封神,代天计划即将开启,明眼人都知道驯兽师大有可为,短短几天我都接了好几十个单子。
要不是这次欧洲出差,教学安排都上三位数了。
天门就快要开了,我之所以还是收一颗灵果,也是因为不想坐地起价。
等仙灵界正式开启,价格可能就得是十颗灵果、一百颗灵果了。”
老孟讲事实摆道理,诚实恳切没有半点算计,让人品底线十分灵活的王震球都哑口无言起来。
同时心里也难免有点不平衡……
都知道搞培训卖课特别能赚,但你老孟仍旧刷新了本球儿对这个行业的认知。
原来你是圈子里的隐藏大佬呀,可你明明有着如此壕气,能不能表里如一一点,不要一天到晚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装成一副屌丝的样子好不好!
“那么多灵果,你消化得了吗?”王震球酸酸地说道。
灵果这么宝贵的东西可不经放,灵果猎人凶残歹毒的恶名早已出圈,得到灵果最好第一时间吃掉。
老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朴实无华得像耕了几十年地,一辈子没出过村的淳朴老农:
“我俩孩子也在练炁,也在学驯兽的手段,最近的果子到手后都给他们吃了……
反正我这大人吃了也没啥大用,孩子最近炁涨得可快啦!”
王震球彻底emo,啥家庭呀靠吃灵果炼炁,老孟都丫的壕破苍穹了!
老孟是个骨子里谦虚乃至自卑的老实人,谦虚到极致就是宠辱不惊,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牛哔。
没想到球儿失落得如此彻底,老孟拍了拍同僚肩膀,安慰地说:
“球儿你也不用失望,仙灵界开启已经成为定居,到时候灵果肯定不像现在这么稀有。
不能在我这里学驯兽只是暂时的,以你的本事,只要到了仙灵界轻易就能挣来学费。”
经老孟这一提醒,王震球心情顿时由阴转晴,脸上重新挂上了欢快的笑容。
自己也是气迷心,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没看透。
灵兽训练大师我王震球当定了!
私人问题得到圆满解决,重心也就回到了工作上。
两位哪都通的临时工开始干起了正事。
球儿不怀好意地用意大利语问如同三条蛆一般在屎尿中扭动的仨鬼佬:
“三位大哥,人家是不是让你们爽上了天?”
三个倒霉蛋齐齐咽了口吐沫,刚刚摆脱地狱一般的高潮,只饱受病痛的折磨。
光头老大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问:
“你们是学会的人?”
王震球掐着腰挺胸抬头,无比骄傲的说: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这戏我就不演了,没错!我和旁边的这位款爷就是大名鼎鼎的翡翠学会和大英帝国双料高级特工!”
光头佬被当场镇住,欧洲魔法圈子里,翡翠学会是他们这些黑道的天敌,被学会盯上的从没有好果子吃。
身边的一个小弟艰难地拿肩膀碰了碰挨在一起的老大,他的魔力更低,中了老孟的细菌操控身子骨也更虚,用比光头佬还虚弱地声音提醒道:
“老大,你又被人骗了,这两个明显是亚洲人,那个老的连意大利语都不会说,怎么可能是学会的探员……”
另外那个小弟用同样羸弱却坚决的声音说道:
“你们是哪都通的神州人吧,从我们口中打探女王的情报,想都别想!”
光头老大也反应了过来,欧洲最近的大事件就是道上的兄弟们集合到一起和神州的官方异人狠狠干了一场,把两位大人营救出来……
“哪都通的走狗,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两位大人!”
老孟闻言露出难以置信的郑重神色。
王震球却是玩味的笑了起来:
“哦?女王是夏禾吗?夏禾和吕良是怎么混的,刚到欧洲就成了大人物?”
球儿又把魔手伸向三个鬼佬,坏坏地说道:
“不说也没关系,时间还早着呢,我和三位忠贞的骑士大人慢慢玩儿……”
……
郊区的一栋别墅,巨大的地下室酒窖被改造成了牢房,里面羁押着哪都通七个工作日的劳动成果。
“徐爷,咱们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窦乐叼着根烟,几缕稀疏的头发搭在脑瓜顶的地中海上,狭长的眼睛中露出一丝寒芒:
“这里毕竟不是国内,咱们抓到的也不是神州异人,给他们上家伙怕是会惹来非议……”
廖忠大金牙一呲,本就凶恶的脸上露出阴狠之色,平添十二分的凶暴:
“老窦,就是因为在国外才必须不择手段快刀斩乱麻,要是欧洲同行知道咱们究竟在找什么,事情可就热闹了!”
徐翔嘴里也叼着根烟,捏着烟蒂深深一吸,烟头迅速燃烧,在昏暗的地牢中亮起一个刺眼红点。
“呼!”
白烟从肺中喷出,烟雾弥漫,徐翔把吸尽的烟头仍在地上用脚踩灭。
他的肩上担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只因为此战关乎国运,必须夺回或者毁掉能够批量制造异人的通天镜。
痛苦的呻吟弥漫这片黑暗空间,地牢里是一副残酷的景象,落网的外国黑道超能者遭受了残酷的对待,遍体鳞伤地被关在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狭小铁笼中。
三十八个铁笼里关着三十八个男人,还有九名女性关在另一处地窖,由过来的公司女性负责审讯。
笼子很多,但节省空间,每个铁笼只有一米见方,躺不下站不直,就连坐着都要低头或者猫腰。
这些外国超能界的黑道人士长时间被困在如此狭小的环境,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徐翔三人停在一个笼子前。
里面的中年白人男性被封了炁脉,又以普通人的体制遭受拷打,身体状态并不算好,但仍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气质。
身上是已然残破脏污的高档西装,盘膝坐在地上。
没有打理的络腮胡杂乱的盖住半张脸,但眼睛很亮,风度优雅得体,用蹩脚的神州话说道:
“晚上好徐先生……莪想应该是晚上吧,毕竟在下身陷囹圄,没有时间流逝的参照物……
看在上帝的分上,您能也给我一根烟吗?”
徐翔使了个眼色,廖忠上前掏出烟给对方点上。
“温斯顿,臭名昭著的【黑暗礼赞】高层,你这种人也信上帝?”
温斯顿用戴着手铐的手拿开嘴里的烟,只因为叼着烟和人说话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
“人类崇奉不同的信仰,甚至会为此互相残杀。
但我认为所有人的信仰都是相同的,你可以叫它上天、上帝、安拉、湿婆、佛陀。
又或者某个主义、某种思想、甚至是金钱、权利、美色、亲情友情乃至一块石头、一坨狗屎。
任何你认为正确并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都叫做信仰,怎么能用狭隘的善恶来定义?
看在上帝的分上,徐先生…如果这样说让您觉得不太妥当……
那么看在狗屎的份上,请相信一位绅士的良言,你们在我等身上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毕竟要是能够被出卖,就不会称之为【信仰】。”
徐翔语气冷漠,暗含威胁:
“温斯顿,我没心情和你探讨哲学,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温斯顿摇了摇头,乏味地说道:
“哦,哪都通就不能仁慈一点吗,干嘛非要折磨我们不可?”
徐翔都被气笑了,淡漠地道:
“怎么,才受了这点儿罪就觉得委屈了?那遭到你们暴行、被你们伤害的人又该怎么诉苦?
把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混账东西杀上十次都不冤枉!”
说到这里徐翔也颇感无奈,大刑伺候之下想问的东西没从这群鬼佬嘴里审出来,可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却没藏着掖着,交代得非常痛快。
这群恶棍的所作所为简直触目惊心、人神共愤,国内全性的崽子和他们一比,要乖巧良善十倍。
面对居高临下的异国人掷地有声的质问,坐在笼中的温斯顿仍旧情绪稳定,平静地说道:
“您怎么还是不明白,我不是已经说过,真正的【信仰】是不会被出卖的。
至于我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小事儿,徐先生要是好奇我可以跟你讲上三天三夜。
您怎么就不能理解呢,对我们严刑拷打除了让我们身上多些伤,让你们多受些累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你以前可能觉得坏人下限低,撬开过很多没有节操之人的嘴巴。
也许在您看来我们这种人的人格并不值得尊重,但我们也是经历了无数痛苦才掌握力量的苦修士。
异人也好,魔法师也好,踏足超凡的我们都是认死理儿的人,混蛋的意志并不会输给好人。
其实这是因为那些内容都是当事人不在意的东西,碰到真正在乎的事情,我们也是不会妥协的。”
……
三个老男人悻悻地离开地牢。
廖忠发出一声长叹,这位哪都通华南大区老大的身板儿最壮,伺候那群王八蛋的体力活儿他干得最多,打交道久了感悟自然也最多:
“哎…恶棍竟然也有信仰,老子明明已经抽得他们跪地求饶,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不透露半点夏禾与吕良的情报。
王震球的马杀鸡那么牛哔,明明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经得住!偏偏那群孙子吃了几十上百套都不松口。
甚至就连陈朵下的诚蛊都不好使!”
“徐爷,常规的、超常规的咱们都用过了,那群顽固死硬分子一点招供的迹象都没有,确实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搞人经验丰富的窦乐也麻爪了,就连老肖那杀胚都派上了场,连着慢慢剖了三个来杀鸡儆猴……
【鸡】和【猴】都吓成【小耗子】了,却都没带屈服的!
徐翔愤然说道:
“找吕家人派个明魂术玩儿得溜的来欧洲,直接把记忆给老子抽出来!”
廖忠无奈地说道:
“来欧洲之前就找过人家了,吕慈说了,吕良那不肖子被公司抓着后随咱们是杀是剐,但吕家不出人,他们要避嫌!”
徐翔不容置疑地道:
“再去跟吕慈说,吕家出人才是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