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并不算大,小小的室内挤了三个人。看着一左一右坐在两边的刘亦霏和杨蜜,霍云亭心中很麻。
说实话,当时在剧组的时候他真的是很坚决,不想让这俩小孩儿跟过来。
但是这两个小丫头不依不饶,完全当他不存在,说话夹枪带棒越吵越严重。
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看了,无奈之下霍云亭赶忙把她俩叫住。
行了,打住吧,一块儿过来看吧。
回酒店的路他小心翼翼,还特意要她俩等自己回了房间再往酒店走。
就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味儿,这怎么更像偷情了呢?
“云哥,你别坐床啊,过来看呐。”
刘亦霏拍了拍空着的椅子,回头招呼着霍云亭。
“就是啊云哥,你还没说今天晚看什么电影呢,难不成让我选?”
“紫曦你想什么呐,咱们是来蹭电影的。”
“大家商量商量也可以呀……”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故人诚不欺我。
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往这儿一坐,三两句话说不到就又开始吵,听得他脑壳直疼。
电脑在桌子摆着,俩丫头一人坐一边,中间留了个椅子空着,至于是留给谁的,态度很明显。
可这自己能坐吗?
两人正吵得欢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铛铛铛”
“啊,这谁来了?不会是我妈吧?”刘亦霏眼中有些惊慌。
她跑出来的时候和刘小莉说自己要回去早点睡,难不成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啦?
杨蜜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茜茜实在不行伱就先回去吧,毕竟你妈妈跟在你身边,担心你也是正常的。”
霍云亭没理会两人,默默起身打开门
“哟!霍哥。”
张德邦我挠着脸巴子,大摇大摆走进来,“哎哟,杨蜜和亦霏也在啊。”
“额,邦叔好。”
“邦叔……你咋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今晚组团看电影吗?我也跟着过来凑个热闹。”
伸了个懒腰,张德邦大大咧咧坐在两人中间的那个空位。
“这外国电影我老张还真没看过几部,实在是想看一看呐。”
拍了拍桌子,回过头瞧着霍云亭,“霍哥,别愣着了,赶紧找片儿看吧。”
杨蜜和刘亦霏没说话,默默的把屁股向两边又挪了挪。
霍云亭强忍着笑,打开电脑找片子,张德邦时不时在旁边点评两句,说几句荤话,搞得两个小姑娘脸红好久。
“内个云哥,我突然想到我,我,我有点事儿想和余导说一下,我就不跟着看了,先走了哈。”
没过五分钟,杨蜜就受不了了,起身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刘亦霏眼睛瞪老圆,自己这好闺蜜怎么突然先跑了呢?
见状她也紧跟着起身,“云哥我感觉我妈好像要来找我了,我也就先不跟着看了哈,我,我也先走了。”
说罢紧跟在杨蜜身后离去。
霍云亭走到门口关门时还隐约听到两人在尖叫笑骂。
“小丫头片子。”霍云亭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嘴里嘟囔了两句。
“霍哥还得是你呀,这才多长时间,咱剧组的两朵金花就让你给勾的没魂儿了。”
小孩儿走了,张德邦慢悠悠的点一根烟,朝霍云亭竖起大拇指,“都说粗柳簸箕细柳斗,世谁嫌男人丑。现在一看老话也不是全对……”
“行了行了,你也赶紧睡觉去吧。”
不听张德邦跟他讲废话,霍云亭踢踢凳子,把他招呼起来就往外轰。
“唉,不是霍哥,你这怎么提裤子不认人呢?我这刚帮完你”
随手从桌果盘掏俩苹果塞到张德邦手中,“辛苦了,辛苦了。”
随后“啪”一声,房门紧闭。
“他妈的,渣男!”
张德邦恨恨骂了一句,又环顾四周一圈,看着没人在往这边瞅,握着俩苹果溜达离开了。
把俩小黏人精和一大烦人精给轰走,霍云亭这才觉得脑子舒服了不少。
闹腾。
得亏自己先回来那会儿急中生智,给老张打了个电话。要不这一晚他都提心吊胆的。
一想到刘小莉那天塞给他玉观音时脸和蔼感激的表情,就能想到今天这俩小丫头跟在自己身边看电影,万一被刘小莉抓包时得有多尴尬。
抱着电脑靠在床沿,霍云亭找了一部他早就下载好的电影美丽心灵。
听名字他以为是黑客帝国那种精神控制人类大脑似的科幻片儿,结果一瞅简介,讲的是一个精神病数学家的故事。
一看到精神病这个字眼,他就来了兴趣。尤其是据说这片子还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咱也瞅瞅正常的精神病犯病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嘴里自言自语着,鼠标点击了那个三角形的播放按钮。
……
“哎呀,今天真是累死了。”
“明天得加衣服了,这也太冷了。”
“哎,话说一月九号过年了吧?”
“放心,张导肯定给放春节假期……”
门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谈话声。
只是些轻微的只言片语,但还是让盯着电脑屏幕那一串串演职表名单发呆的霍云亭回过神来。
奥,电影已经结束了。
看看窗外,明月高悬,但被乌云遮了半数。
自己看了多久?
大概有两个小时吧。
伴随着一连串嘀嘀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霍云亭脑子也彻底清醒过来。
摩挲着下巴开始琢磨这片子,感觉……似乎比自己还严重?
这数学家他娘的比自己还惨啊,最好的朋友居然是幻想出来的,而且还一直以为有军方人员找他分析德方的机密文件背景是二战时期。
他这一辈子都有几个想象出来的人在现实中一直影响着他,他自己也是吃了大半辈子的药。
和这位数学家相比,影只能在梦境中出现,而且只有这一个,脑子也不好,智商还不高。
那自己这病情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可以说这么一做对比,他觉得心理平衡了不少。
这数学家都惨成这样儿了还努力活着,那他也不能放弃啊。
一时间,霍云亭心中斗志满满。
要不怎么说呢,人比人气死人,只不过这回被气死的人不是他自己罢了。
心情好了不少,心里也舒坦了,就连晚入梦和影学伦敦腔的时候都显得比以往更能接受了。
他甚至还真心的对影笑了笑。
“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待在梦里吧,昂?要乖。”
……
二零零五年一月六号早八点,张纪忠和余敏把剧组众人叫到一起,宣布了一件非常严肃的大事儿。
今年春节,要放假了。
剧组众人刚欢呼起来没两声又被张纪忠的喇叭给压了下去。
“咱们虽然放春节假期,但是开工肯定是要早一些。最晚二月十四号,所有人在老地点集合。都听懂了吗?”
“明白!”
“张导放心吧。”
“没问题。”
张纪忠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喇叭放到嘴边,“解散。”
众人如鸟兽般散去,霍云亭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云哥,你老家在哪儿呀?”
“沧州。”
“奥奥,那云哥再见。”
“再见。”
和刘亦霏打过招呼,站在他身后的刘小莉走前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亭,路慢走啊。”
“好嘞,阿姨再见。”
剧组还是很人性化的,叫了两辆大巴,把要去机场的人统一安排送的过去,机票报销。
等霍云亭再回到他那许久未见的小庄子里已经是一天后了。
“爸,妈,我回来了。”
这话有些老套,重复,但是大概每年他才有时间喊一次。
“哎呀,云亭回来了!”
陈彩萍脸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把霍云亭拉进屋下打量了一番,“又长高了。”
“我哪儿还能再长高啊,长到头了。”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不是说年轻人还都有什么……二次发育?”
霍云亭笑了笑,大包小包的礼盒全放在地,屋内环顾一圈,小心问道,“妈,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吧。”
“没有没有,你就放心吧。你次和那个于老头打过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过我们。”
跟在陈彩萍身后,把这些包装礼盒挨个摆放好,霍云亭瞧见前年买的那些阿胶一类东西,还完完整整摆在原处,甚至没有开封。
“妈,有些东西该吃吃,别留着。咱家里现在不差钱。”
“我懂,我懂。”
“对了,我爸呢?”
“串门去了,估计是去找你徐大爷了。”
霍云亭想了想,“妈,那我也出去瞧一瞧,顺便把我爸招呼回来。”
“要得要得。就是外面下了点小雪,你路别跌了。”
“我晓得。”
陈彩萍系围裙去厨房做饭,霍云亭换了身衣裳出门去找他爹。
路有吃着糖葫芦的小孩瞧见他兴奋大喊,“你们快看!他和高乐高广告面那个人长得太像了。”
见状,霍云亭戴帽子,围巾遮住面孔继续往前走。
出了庄子走到小路,瞧见一个人堆儿扎在一块儿。
他好热闹的毛病改不了,也跟着凑过去瞧。
随后便听见
“来瞧一瞧啊,我们这个心气功……”
ps:今天日万还差两千字,时间不够用了,明天给补。绝对不是作者日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