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招随在丁一身旁,一边跟丁一说夏候渊夏候惇的营地状况,一边时不时对着部分胶着位置大喊:“众军听令,奉天子令诛杀夏候渊,兄弟们反正了!”
随于身后的丁一亲卫也在不住大喊:“曹操带剑闯宫,想要弑杀天子,为我大汉叛逆,奉天子令诛杀曹氏、夏候氏全族,诛杀夏候渊!”“曹操首级在此,还不早降!”“夏候惇首级在此,速降!”“曹洪首级在此,速降!”
这个五千人的大营在路招的叫很快就被杀透,大部分降卒裸袒右臂,加入了丁一这方,小部分被逼入了其它营地。。。
张辽那边进展更快,原野上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士卒,宋宪在几个营地间游走,将被打散的兵卒又驱赶了回去,张辽、候成、宋宪合兵一处,已经攻入了第三个营地。在丁一的带领下,整个军队也向张辽攻入的营地杀了过去,这次再不留手,速度催发到最大,奋力突击。
凡跪地的都被勒令裸袒右臂,持械跟随进攻,整个原野上都是火把的星星点点,如同璀璨的星河,更象百川归海,不住的向最后的几个营寨流敞。
要说起来,第三个营地已经有了些准备,可惜被驱赶的溃兵慌不择路,许多人直接翻越寨墙,有些扎得不稳固的地方被人潮冲垮,敌卒虽然排兵步阵在寨墙之后,被溃卒推挤冲击,转眼就溃不成军,步上了前两个营寨的后尘,落在后面的溃卒惊慌之下,不惜拨刀相向,大砍大杀着夺路狂奔,一些骑马的将领转瞬间就被溃卒拉了下马,踩在脚下,秩序无法保证,第三个营寨大约的两千多人,一柱香工夫就被杀透,败卒被裹协着冲向第四个营地。
第四、第五两个营寨没有坚持多久,转眼就相续失守。人湖变得越来越宠大。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营寨,也是夏候渊的主营还未被波及,之前这个营地开了寨门,冲出数波骑兵,想要联络其它营寨,可惜都无功而返,现在闭寨死守,随后整队要择机出击。
哭天喊地,沸反盈天,许多溃卒累趴在地上,跪着等死,有些聪明的溃卒停住放声大喊:“大汉威武!”于乱军中逃过一劫,更大的人潮如同没头苍蝇,被逼到夏候渊的主寨之前。
夏候渊此时级别并不高,不过是校尉,但此人乃曹操兄弟,少年时更曾为曹操顶罪,曹操十分信任他,所以夏候渊位卑职高。此人能力非凡,擅长奔袭,军中有言:“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要知道汉末不是现代,道路崎岖,各种行军困难层出不穷,三日五百简直就是飞一样的了,而且夏候渊对下属军士极好,每有赏赐都分给大家,当战斗结束有缴获也分毫不取,军士家中有困难他亲自背粮送上门去,极得军心,士卒皆乐意效死!
半夜,突有京中来人毛阶硬闯入寨,夏候渊出来看时,守门卒还在与毛阶拉扯理论,一见夏候渊,毛阶就扯他到了角落:“大事不妙,京中变乱,将军速速应援!”
一问细节,原来毛阶任职东曹掾,他性格正直,不愿看曹操屠杀衣带诏诸人,提早下值回家,他家住在陈群隔壁不远处,丁一夜攻宰相府,命军卒搜拿曹操的重要谋臣,陈群被锁拿而走,毛阶觉得情形不对,悄悄跟随,宰相府四面围定无数士卒,后几进杀声震天,毛阶受惊不他本是陈留人,与曹操少时相识,十分忠心,京中不知何人可信,第一时间决定出城通知夏候渊救急。
孰料北城城守杜袭是个死脑筋,他说:“曹公英明智慧,城中不可能有人是他对手,必定能清除叛逆,今日衣带诏事发,曹公严令,无他亲自命令出城者斩立决,不想死就回城,明日白天再来!”有时候老大太英明神武,小弟对他信心太高也会出问题,城中大多数兵马和部属都是曹操的人,杜袭跟本不相信有人能够伤害到曹操。不管毛阶百般解释,杜袭死活不同意他出城,最后急了,还以为毛阶是衣带诏余孽,找借口出城,要锁拿毛阶。
在家丁的遮挡帮助下,毛阶好不容易摆脱杜袭,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某段城墙翻了出去,可惜失了马,跌跌撞撞,从黄昏一直跑到了三更,才来到夏候渊营内。
夏候渊急命亲卫召集各营将领议事,命营中兵马起来作出发准备,孰料将领们还未来到,敌人的攻击就来到了。
他处理突发形势算是快的,第一时间命令手下部属控制战马,着甲,营中列阵备战,命令亲信去各营中控制局势,可惜敌人都是精骑,攻击来得太快,各营相续崩溃,局势恶劣,漫野都是奔逃人群,原野中敌骑数百人一簇,不断绕行驱赶着溃卒,分明是吕布的余孽,与自己打过无数交道的并州精骑,心里愤恨,这些出卖主将吕布的无耻并州小狗,此时又最先反咬主人!
并州精骑用的是倒卷珠帘的战法,要用崩溃的军卒冲破自己的营寨,造成自己军队的溃乱,此时只有迎难而上,把溃卒全部当成敌人射杀,与并州精骑之间杀出隔离带才有生路,夏候渊没有想过逃跑,黑夜之中,自己的部队是跑不过并州精骑的,被从背后攻击,很容易溃乱,只有面对面硬杠,是唯一生路。
众军卒有些乱,部分人夺马欲逃,被夏候渊的亲卫斩杀当场。
“列阵,列阵,稳住,稳住!”军中的各级将佐不断大呼,从最大的军司马,到最小的伍长,都在安抚军卒情绪,大寨之中,在夏候渊的命令下,点燃了数十个大帐,照得如同白昼。
对于部属的惶惶不安,夏候渊安抚士卒,颁布赏格,指挥若定,很快就稳定了局势,众军按他的命令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迎敌。
两千弓箭兵出寨列阵,溃兵接近,弓弩如墙缓步推进,漫空落下无数箭支,溃卒如同割倒的庄稼,东倒西歪,行走十余步,溃卒一层层地倒下,当面为之一空,两军阵前,倒毙了无数衣甲不全的溃兵,三千轻骑在营中整装待发,准备找准薄弱位置冲破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