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宇多田小姐还有着这样的往事。”朴素妍很感慨。
“我才是吓了一跳好吗,她喊出妈妈这个词的时候,我差点给跪了。”孙泰信很是无语。
他倒是存了让光姐带带素妍她们的心思,自己和光姐二人之间有着这样的友谊,这事儿根本算不上是麻烦。事实上,昨天她已经邀请朴素妍与她共同录制一首单曲——是她为日剧《最后的朋友》演唱的主题曲《Prisoner Of Love》,将会在五月下旬发售。
“音乐是她与妈妈唯一的亲情纽带啊...”朴素妍叹息着:“照泰信哥这么说,她妈妈藤圭子前辈应该非常知名才对。你看,昨天几位前辈一下就听出了我们声音的共同之处。可为什么,泰信哥之前从没注意到这事儿呢?”
“这个吧,说实话,我是初中那会儿才来的霓虹。那时候藤圭子女士这种昭和时期的大前辈,早就隐退歌坛了。我们读书那时候,听得都是平成年代的歌曲了。我举个例子吧,就好像特蕾莎邓一样,你知道她吧?”孙泰信想到了另一名大佬。
“当然,《空港》、《偿还》、《爱人》、《别离的预感》、《我只在乎你》...我随便就能说出很多她的大卖歌曲。”朴素妍掰着指头数。
“那就是了,她是真正红到发紫、是在霓虹留下歌坛不朽地位的一位大前辈。”孙泰信很肯定地说:“光姐的妈妈藤圭子女士也是这样的人物,她甚至比邓女士成名更早:60年代底至70年代初,她就已经是霓虹的‘怨歌’天后了。70年代初的话,我还得十多年才出生呢...”他一摊手,示意自己真不熟。
“她的成名曲《新宿の女》我听过,但那甚至是翻唱的版本。我去哪儿得知她也是哭腔女高音、而且有过‘接受了咽喉息肉手术后,声音变得比以前更加柔和、与素妍目前的嗓音十分相似’这样的事情呢?”
他重复了木村拓哉昨天的这一小段话。
孙泰信这一世毕竟只能算半个霓虹人,哪怕把前世的日音爱好者身份也算上,他对霓虹乐坛诸多事宜的熟悉程度,那也肯定比不过霓虹本土的专业音乐人们。
“这样会不会让素妍姐压力太大了?”具荷拉问,她想了想:“光姐这么积极地答应,肯定有着‘母亲因为变嗓后音乐道路失败了。如今自己却遇到第二个同样的声音,一定要带着她成功’这样的想法吧。那素妍姐不是出道就要承担‘小藤圭子、宇多田光弟子’这样的身份吗?”
孙泰信笑着看向朴素妍,等她自己答复。
“荷拉,咱们当歌手,不光是为了改善家里生活。”朴素妍神情严肃地对她说:“如果有着泰信哥和公司这样的培养、有着索尼音乐和宇多田光前辈的帮助,我还是成功不了,那证明我没资格吃歌手这碗饭,更谈不上追逐什么音乐梦想了。”
“抱着这样的决心,不管是成为‘宇多田光弟子’也好,‘安室奈美惠妹妹’也罢,这都是鞭策咱们前进的动力,而不是压力。”她其实昨天就发现,具荷拉对“长得很像安室奈美惠妹妹”这样的评价担忧多过欣喜,所以这么提点她。
孙泰信开始热烈鼓掌:“说的多好?荷拉啊,哥哥不会站在制高点去指责你的忙于生计。但是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了:奶奶的房子有人帮着翻修改造、你哥哥也加入了咱们CCM公司的安保部门、甚至你们Kara也快要重新出道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下一个人生阶段想要达成什么目标呢?”
他见具荷拉开始低头思索,笑着摸摸她的头:“咱们到了,这个问题你记在心里,当了你有明确的答案,再与哥哥、姐姐我们分享,好吗?”
具荷拉使劲点了两下头,看着眼前这个宽敞的日式庭院,有些好奇地问:“这就是咱们要定制衣服的地方吗?泰信哥,为什么门口连个招牌也没有?”
“是完全预约制的老店,不公开对外迎客。”孙泰信带着二人走进去,一同向一位垂垂老矣的女性店主鞠躬后道:“我是昨天预约的孙泰信,她们的衣服麻烦您了。”
店主女士慈祥地看着他,笑得很含蓄:“你也长这么大了啊~当年你外婆带着小女儿来选制大振袖的时候,仿佛还是在昨天。一转眼,泰信君也需要带着女孩子来制作这么正式地礼服了。”
您怎么一副我要结婚了的祝福目光...孙泰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老太太那是他外婆的挚友、妈妈的长辈。他敢整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老妈铁定从半岛杀到东京来,要他好看——哪怕只是有着这样的可能性,那也足够孙泰信先生礼数周全、小心翼翼了。
“请您看着安排吧,素妍和荷拉就拜托您了。”他老老实实再次道谢。
老人笑着微微还了一礼:“那么,中短发的是素妍、长直发的是荷拉?”见她二人点点头,她细细地绕着二人走了一圈,向身后的中年女性说:“美惠,你带一组人负责具荷拉小姐的制衣,做中振袖正礼装,先不考虑布纹,只搭配好咱们本家的小物。”
然后亲自去牵朴素妍地手:“素妍跟我来吧。”两人牵着手慢慢往里走,老人问她:“素妍喜欢服装设计吗?穿衣搭配呢?”
朴素妍面对着自己奶奶一样面容和蔼地老人,老老实实地答:“我其实不太懂这些,穿衣搭配的话...前两天泰信哥小舅说,我与泰信哥衣品相当、不相上下。”
“是吗?那咱们从头说起吧。”老人声音似乎有些无奈:“一件有品位地正礼装,是你可以不断反复穿着、直到它成为你自己的一部分的。是‘特别的存在’。”她好似意有所指。
当天日落时节,两女才走出来,具荷拉兴致勃勃、朴素妍茫然自失。
荷拉很不解:“有这么好的新衣服穿,素妍姐为什么一脸迷茫的样子?”
朴素妍偷偷拉住她问:“荷拉啊,你那边的中年女士,她有没有和你说些与衣服无关的话题?”
具荷拉摇摇头,追问:“无关的话题?比如呢?”
“比如说,家族历史、夫妻和睦之道、甚至衣服上的五枚花纹代表着家纹,是最高礼遇之类的话题?”朴素妍低声问。
“为什么要问这些?我的衣服上没有这东西吧?”具荷拉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我倒是记得负责人阿姨说过,整件振袖展开后,上面所绘的花纹必须得是一个完整的图案。”
朴素妍本来还想问问孙泰信什么,只见他一脸便秘地表情走过来低声说:“我就知道我小舅不安好心,买件衣服要买一天,啊,这事儿我记下了。”
三人于是暂且忘掉此事,开始讨论晚上吃什么,并联系起李成明等人。
“我绝不吃生食和寿司,咱们找家意式餐厅吧,中餐馆也行。”孙泰信先表态。
“你这哥真是,哪有到了霓虹不吃寿司的道理。”朴素妍很不满,跟具荷拉提及过往:“就像之前刚遇到他时那样,他说他不吃泡菜和生拌肉食的,这样还算半岛人吗?”
......
CCM公司安保部,同一天时间早晨。
安保部长金钟铭在训话——天见犹怜,他终于有人可管了,而不再是化身哈士奇大队长兼饲养员。
“我是二年级学生金钟铭上将,是来监管你们的。今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哥!”他指了指服装肩章上的五颗金星,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
这可是千足金的十颗星星,由孙泰信自掏腰包为他定制,两边肩章各绣上五颗。
下面二十多人立正站好,神情肃穆:他们可都是打败了众多竞争者,才拿到这样报酬优厚的工作。谁也不想第一天上岗,就给部长留个坏印象。
金钟铭从他们队列面前缓缓走过,心中记得两名硬实力不达标的关系户:朴智妍的哥哥和具荷拉的哥哥。
二人倒也不是彻底无药可救:都没能读大学的二人中,智妍哥哥跟着父亲去做了普通工人,而具荷拉的哥哥更是在工地上干苦力。得知有这么个机会,都欣然前来报到。
见效果还不错,孙家的专业教官团队也还要两天时间才来,金钟铭先生抓紧时间摆谱:“现在开始,逐一介绍你们的籍贯、姓名、年龄,听懂了吗?”见众人齐声称是,他更满意起来。
“从你开始!...大声点!听不见!...好,很有精神!就要这种音量,就是这种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