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一位古代的商场女强人呢。潭金线更加对汪若娴充满好感,可是看敬山这样子,似乎对这位大小姐不怎么感冒。
不好,她们家是做辅料生意的,那以她对衣裳辅料的了解,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特别是她已经利用身份之便,仔细地分析过那只孔雀了。
“许夫人很感激潭师傅,在她最后的时光里,能够与知府重新找回爱情。”汪若娴说这话时,眼睛故意瞟了敬山几下。
“潭师傅,皮、绒、绢、羽毛、甚至鲜花树叶、石头等等,只要是有心之人,这些皆可以用在衣裳之上,起到出人意料的装饰作用。可是那只孔雀,既像是绢,又像是真实的花,这样的材料,不知道潭师傅是怎么得到的?”
“嗯,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绢,制作过程有点复杂罢了。”
“潭师傅,我知道拥有一项独门技术,是每一个成衣师傅梦寐以求的。可是若娴真的觉得惭愧,自以为看遍天下辅料,在一只小小的孔雀面前却像三岁孩童一样无知。潭师傅,你能大概说个一二给我听吗?”
看着汪若娴一脸的求知欲望,潭金线觉得真正应该感到惭愧的那个人是她自己才对。她哪里有汪若娴说得那么厉害,不过是得益于空间,随手拈来而已。
“这……”
“潭师傅是敬氏的人,也就是说这项技术目前是属于敬氏的,汪姑娘,你这样当着我的面逼问潭师傅,似乎不合情理了吧?”敬山看出潭金线的为难,帮她解围。
汪若娴却不以为然地“嗤”了一下,道:“敬氏汪氏,不早晚是一家吗,有什么好保密的?”
潭金线一头雾水,什么叫敬氏汪氏早晚是一家?再看敬山的表情,简直比受花凌知的奚落还难看。
“嗯嗯……那只孔雀的材料,是我在乡下时跟民间师傅所学,因为制作过程复杂,不可能成批制作,近些年已经失传了。许夫人裙子上的那一只,其实是最后一只了。”潭金线想古人信息封闭,她这样胡说一通,汪若娴也不可能认真追查。
果然,汪若娴听她这样说,脸上向往的表情慢慢地被失望取代。
“唉,以前杨伯伯曾经跟我说,不管是衣裳还是辅料,要想有所创新,都应该去乡下走走,体验真正的生活,我还不服气,觉得杨伯伯思想老朽。现在看来,实在是我太过幼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潭师傅,你真幸运!”
“杨伯伯,是杨成海师傅吗?”潭金线对城里有名气的师傅已经有所了解,问道。
汪若娴点点头道:“是啊,要是杨伯伯没有出城,看到成衣业有像潭师傅这样的后起之秀,不知道有多欣慰呢!”
见潭金线面前的竹笼空了,体贴地问道:“潭师傅,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叫一笼?”
“哦,不,不用了,我吃饱了。”
感觉到汪若娴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灼热,潭金线低下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