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赢重领着十八勇士到来,纷纷行礼。姬白衣目光闪动,追问道:“王爷独具只眼,明察秋毫,想必是有所发现了?”
赢重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答道:“本王就算眼力再好,也看不穿这湖上的雾霾,看不透这墨汁般的湖水下藏了什么古怪,又有何用?”顿了顿,接道:“不过倒是巧了,适才却看见贵国的三条黑龙,各驮着六个高手,分三个方向往湖中心去了。本王还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四面合围?原来南面却是白衣贤侄打算自己去的。”
姬白衣望了湖中心一眼,苦笑道:“赢王爷所见的黑龙,的确是玄冥国派出。拂晓前,我玄冥国后援武士赶到,正在湖边与我相见,岛上陡然射出异样光彩。大伙儿都认定那发光巨石是仁心箭显灵,神兵利器,皆有灵性,想必是有所示意。当时各位未到,白衣唯恐贻误良机,只得擅自做主,冒险为五国做个先锋。”
别人都沉吟不语,唯独贝采灿立时就嚷了起来:“白衣哥哥做的对。昨日还都说这穷奇岛黑咕隆咚一片,现在莫名其妙的发出这般华丽光芒,我看仁心箭八成就在那大石头里,感知到各位英雄到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呢。此时不去取箭,更待何时?”
“穷奇岛?”公孙长歌岔开话题,笑道:“采灿,这个名字是你取的么?五国共同寻箭,正该有个统一的称谓,我看往后就都称这岛为‘穷奇岛’吧!”
赢重也跟着点头道:“很好,很好,‘穷奇岛’,倒是通俗好记。”
贝采灿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名字也太好起了,我张口就来的,压根儿没动脑筋。这个湖呢,我看,嗯,就叫‘黑水湖’吧。”
杨坚听她起的名字很是直白,不由咧嘴一笑,贝采灿迅即瞪眼道:“怎么?你是笑我取的名儿不够好么?”
杨坚忙不迭的解释:“怎么会?‘穷奇岛’,‘黑水湖’,简直生动极了。”
贝采灿这才作罢,又见赢重、公孙长歌也都笑呵呵的认可,愈发神采飞扬。
姬白衣却又将话题扯回:“我今晨派出的皆是敝国高手,每人都携带了信号弹,约定无论谁先登岛,都立即放出信号。算来三路人都早该抵达,却始终音信全无,只怕那宝石未必是仁心箭的征兆,倒反而藏着凶险。”顿了顿,突然转向杨坚,问道:“杨兄弟,你方才拦住我师徒时,曾说宝石是岛上妖魔的法宝,甚至可发出魔光,瞬间致人麻木,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杨坚一呆,正犹豫该不该说出尉迟万金的事来,贝采灿已然大叫道:“啊?你这人好坏,明知道大宝石是个陷阱,也不早些告诉白衣哥哥。”
赢重咳嗽一声,接道:“在天眼书院里,本王听到三百武士同时失踪之事,已然怀疑是有魔光作祟,但无证据,因此只与坚儿商量了几句。坚儿,你看见岛上宝石,想起本王的话,故而好心劝阻白衣王子,对否?”
杨坚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赶忙道:“正是如此。”
公孙长歌皱眉道:“据载,千年前的人魔之战中,魔王曾用灭绝魔镜放出魔光御敌制胜,四国皆伤亡惨重,唯有我息土国前辈施展‘御土之术’,卷起漫天黑沙,使魔光难以穿透。若岛上怪物是以此类法术偷袭,本王的御土术倒也足以令天昏地暗,并不怕它。只是如此一来,雾霾加之尘土,岛上定是漆黑一片,若再遭其他袭击,殊难防范,搜寻仁心箭更是难上加难了。”
忽听远处传来一片混杂咆哮声,狮吼狼嚎中,有人哈哈大笑道:“三弟,你的才能、法力远胜哥哥,就是未免太小心了些!有你我兄弟在此,加上息土国高手如云,就是魔王屠骜来了,也足可与之一战。这岛上的怪物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依我看,此魔不过就是仗着个能放邪光的法宝罢了。它哪里晓得,‘御土术’能席卷沙尘,遮天蔽日,正是魔光的克星!”
杨坚转头一看,但见烟尘滚滚中,涌来了浩浩荡荡的一队豪雄,还离的老远,腾腾杀气就先扑上面门!说话的正是公孙飞扬,骑着一匹鸟头鹿身、龙角豹纹的巨兽,众人皆听闻过,这是极善奔跑的神州名兽,名曰飞廉。飞廉跑动时卷起狂风,直吹的旁边人、兽的毛发纷纷竖立。
息土国最善御兽,此次来的又都是高手名将,驾驭的自都是各种珍奇异兽。有黑毛独角、形似犀牛的怪兽,发出婴儿叫声,凶猛欲扑人,叫做犀渠;有比普通雄狮大上两三倍的巨狮,口中不断吞烟吐雾,唤作狻猊,此兽平素十分安静,一旦震怒却能以虎豹为食;另有牛身虎纹,不断“铃铃”而叫的庞然大物,叫做軨軨;数量最多的则是白虎,五色野牛等猛兽。
公孙长歌极为了解自家二哥的脾气,听了公孙飞扬的豪言壮语,微笑摇头,并不答话,只望着湖心苦苦寻思。
赢重却急急赞道:“公孙王爷到的好快!适才我来时,在空中见天虞山荒蛮无路,崎岖难行,还担心各位不好行走。真是多虑了。”
公孙飞扬傲然道:“我息土国虽不像你们善于飞翔,但好在有百兽为用,倒从不至于被路途所阻。”
贝采灿心直口快,娇声问道:“公孙二叔,你这些猛兽看着是够威风,可是没法过这黑水湖啊?”
“黑水湖?”公孙飞扬一愣,速即明白‘黑水湖’就是眼前这湖,仰天笑道:“不是叔叔夸口,什么黑水湖,在我息土国勇士眼里不过是个大点的水坑,若想过去时,有太多法子。一会儿让你开开眼界就是。”
贝采灿舌头一伸,不好意思地道:“看来是采灿孤陋寡闻了。刚才我还想,实在没办法时,大不了去求公孙伯伯,拿‘息壤’来,把这湖填住就是!”
公孙飞扬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高声道:“杀鸡焉用牛刀,过这么个小小湖泊,哪里用的着‘息壤’……”
正说到此,那湖面遽然起了好大漩涡,刹那间波翻浪涌,似是水底有什么东西在搅腾一般。众人站在湖边,立觉地动山摇,恍若地震,都不禁惊惧颤栗。息土国那些威风凛凛、嘶吼不停的猛兽,像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尽皆低头畏缩起来。公孙飞扬心惊肉跳,到了嘴边的豪言壮语再也说不下去。
杨坚一个箭步蹿到水边,定睛细看,可惜湖水又黑又深,实在无法看透。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却见公孙长歌、姬白衣,还有木木讷讷的姜震雷,几乎和他同时冲到湖边,各自凝神观察。
湖面很快又归于平静,就像是城府极深的人偶然发怒,又迅即压制住了满腔火愤。杨坚忍不住大声道:“这湖里必有古怪!岛上怪物不止法力高强,亦似乎能听到岸边人言。刚才怪物激动起来,像是因为公孙王爷说到‘息壤’!”
公孙飞扬怒道:“胡说八道!牵强附会!‘息壤’是传了几千年的宝物,与这怪物能有什么干系?这怪物若真厉害,早就到五国去予取予求,为何要呆在这穷荒之地受苦?”
杨坚讷讷地道:“我只是猜测。王爷的疑问,我却也想不通……”
公孙长歌一直在沉思,忽地目**光,大吼道:“湖底有没有古怪,一试便知!”言罢,念动咒语,狂喝一声,竟将不远处一座足有几百丈高的山丘遣起,“轰”的一声投入湖中,激起滔天巨浪,迅即沉没,再无踪影。
众人见公孙长歌的御土术竟到了这种地步,顿时惊得鸦雀无声。连玄冥国的痴癫二圣也大受震动,互望一眼,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公孙长歌紧盯着湖面,过了半晌,方才叹道:“湖水确无丝毫异动!若湖底藏有怪物,这么一座山投下去,不至于毫无动静。”
“哇,公孙叔叔,你的御土术也太吓人,怕是仙山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贝采灿一边惊叹,一边突发奇想:“既然如此,叔叔何不试着将穷奇岛移到岸边来?我看穷奇岛也未必就比刚才那山更大。”
公孙飞扬摇头苦笑道:“我刚到时,就已试过,御土之术对穷奇岛根本毫无作用!大约是因为湖水太深,穷奇岛藏在水下的部分极大,我的法力尚不足以撼动它。”顿了顿,接道:“我又试着去遣动发光的巨大宝石,却也丝毫动它不得。可见岛上的怪物确有神奇之处,竟化解了我的御土术。”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笑呵呵地道:“公孙贤弟,才几日不见,你的御土术已精进至此!神州下一代霸主,已是呼之欲出喽。”接着,遥遥传来一阵人欢马叫声。马儿争相啾啾长鸣,竟若龙吟;蹄声哒哒震荡而来,恍如奔雷。
一听这人的笑声,众人都知是厌火国姜燎到了。杨坚转头望去,见一片红云疾卷而来,转瞬就近了许多,再看乃是一队人马,都穿着红彤彤的劲装,所骑的马儿健若凤舞龙翔,毛色殷红似血,口中吞吐的全是灼热火焰。原来厌火国虽不善飞翔、御兽,却出产神州最好的骏马,此马名唤“赤焰”,若在平地,速度堪比飞鸟,只是在这无路的荒山之中,才落在其他国后面,把姜燎气的一路抱怨不停。
姜燎老远就看见高山被整个拔起,知道只有公孙长歌有此本事,待得奔的稍近些,就赶忙出言夸赞这位未来的枭雄。赢重、姬白衣等人却听得十分别扭,登时面色阴沉。
公孙长歌叹道:“姜兄过奖了。说来惭愧,我的御土术在这怪物面前如同儿戏,你看那宝石在岛上泽泽生辉,偏偏不受我的驱使,这真是前所未遇之事。”
姜燎下马奔到湖边,看了湖心浓雾中的宝石几眼,猛地一拍那颗肥脑袋,喜道:“仁心箭是公孙轩辕的圣贤之心所化,非金、非石、非木,若是仁心箭就长在那宝石之中,御土术对它失灵,倒是情理之中。”
众人听了姜燎这番解释,俱皆精神一震,个个眼中锋芒闪烁。杨坚却全然不信,暗想:仁心箭怎可能反成了怪物的法宝,放出珠光宝气,诱人登岛?
姜燎弯腰捧起一把湖水,嗅来闻去,变色道:“难怪湖水黝黑,这水里满是致人麻木的毒汁。看这湖边并无毒源,难道是湖底有什么毒物,不断地分泌毒液?”眼珠一转,朝痴癫二圣施礼道:“二位前辈,以你们的‘御水术’造诣,当可分开湖水,让我等看看湖底可有古怪?”
杜痴悻悻地道:“还用你说?我们刚到这里,就已试过。若是普通湖泊,就算再深,我师徒三人合力施展‘御水术’,也能在水里辟出一条道来,看看湖底是何情况。唯独这黑水极其邪门,‘御水术’也驾驭不了它。”
周癫接道:“这种满是毒素的水里,绝难有活物,故而刚刚那座几百丈的高山掷将下去,也无任何动静。但或者有些毒藻、毒藤可在水底生存,被岛上妖魔拿来作怪,登岛之时勿须多加小心。”
“毒藻?毒藤?”姜燎喃喃自语,又掬了一捧湖水,竟用舌头咂了咂,欲言又止。
忽地狂风大作,却是从身后吹来。大家赶忙回头,立觉劲风扑面,难以睁眼。风吹云涌中,半空里刮来一队大鸟,待得飞近,才见每只“大鸟”下都有一个青衣人,青衣人都四肢张开,挂在一个翅膀巨大的木制“大鸟”下面,大风吹着木鸟在空中前进,青衣人只需略加控制即可。不用说,自是丹木国援军赶到了。
狂风骤停,一众青衣人直接降落在湖边。杨坚迅速扫视了一圈,见风抱月并未前来,想是伤重未愈。为首的是留着一撇整齐胡子的风如洗,他自打落地,就一脸忿忿不平,不阴不阳地道:“我还以为各位早都登岛而去了,未料竟然还都在此,莫不是专为等我丹木国么?”
赢重朗声大笑道:“大王子说哪里话呢?多亏了贵国吹散毒雾,大伙儿才能到此,谁若不等大王子到,就抢先登岛,我赢重绝不答应。”
姜燎笑眯眯地接道:“若不是驱散毒雾时耗了太多气力,你们的‘木鸟’就算比不过紫金国的真货,至少也不会落在赤焰马的后面。这番恩义,我姜燎是铭记的。”
风如洗哼了一声,面色和缓许多,直愣愣看着湖心那颗巨大宝石,目光闪烁不定。
公孙飞扬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各国都已到齐,今日也算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各位歇息片刻,吃饱喝足,午时登岛,如何?”
却听一个娇俏女孩子声音慵懒接道:“咦?哪儿来了这么多人?现在是几时了?”
杨坚一看,原来是赢楚楚刚刚睡醒,迷迷瞪瞪走过来,揉着眼睛东瞅西瞧呢。众人一阵哄笑,各自散去。赢楚楚这才清醒过来,想起还未梳洗,惊叫一声,慌忙低下头,急急跑开了。
杨坚目送着赢楚楚的倩影,想起昨夜种种,正有些怅然,赢重已大步跨将过来,一把揽住杨坚肩膀,开怀笑道:“坚儿,你昨夜破解魔音,解救各国武士,一剑刺伤千面,击败毒后等事,我都已知晓!你这些壮举,不日就将传遍神州,为紫金国大大的增光添彩!本王总算没看错你!”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他多年来见够了紫金国后继无人,一代不如一代,怎料想忽然出了个杨坚,犹如天降英才,那喜悦爱护之情是再真挚不过。
杨坚见赢楚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拐角处,大为失落,并未听清赢重的话,随口含糊谦让了两句。
蓦地,赢楚楚又从远处冒了出来,大叫道:“杨坚!杨坚!你快过来一下呀……”
杨坚身躯一震,一跃而起,欢声高叫:“我马上就来!”立时箭一般向着赢楚楚奔去,待得跑了几步,才想起回身给赢重行了个礼。赢重倒被他吓了一跳,呆了片晌,摇头自语道:“这丫头向来一无是处,真是怪了……”
赢楚楚一见杨坚,就心急火燎的问道:“喂,我昨夜吹的笛子呢?就是那根竹笛,怎得不见了?还要教白衣吹笛子呢!”
杨坚未料到是这等事情,又听她直呼“白衣”,叫的亲昵,不由心中抑郁,沉声道:“一会儿就要登岛,这位白衣王子比谁都更渴望得到仁心箭,他怎么可能有空跟你吹笛?”
“登岛之后还可以学曲啊,那竹笛对我很是重要,你快想想落到哪儿了?”赢楚楚语气急促,全然不似睡着时那般温柔。
杨坚心中一动,说道:“你不用着急,白玉笛还在,就送给你用吧。”
赢楚楚皱起眉头,生气起来:“白玉笛是你整天吹的,我怎么能再用?你别啰嗦啦,快帮我找到竹笛吧!”
杨坚心酸之极,在怀中摸了摸,取出那根竹笛来,低声道:“我记起了,你正吹着笛子,就睡着了,我顺手把笛子收了起来。”
赢楚楚一把抢过笛子,立时绽出笑容,欣然道:“一会儿那么多人登岛,我得赶紧梳洗,我走啦!”言罢,转身就走。
“楚楚!……楚楚公主。”杨坚心中一跳,猛地大叫起来。
赢楚楚愕然回首:“你还有事吗?”
杨坚吸了口气,郑重道:“若我所料不差,此去登岛,凶险万分。你还是莫要去了的好!”
赢楚楚有些不耐烦,叫道:“有这么多五国精英在,能出什么差错?何况,就算有危险,还有我叔叔,白衣王子……你若害怕,就别去啦,我可不想错过热闹。”说着,一溜烟的跑开了。
“我?害怕?”杨坚愣在原地,胸膛里涌出难言的苦涩,无限的伤感。他忽然感到,就算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与赢楚楚在一起,赢楚楚看到的也只会是她心里的杨坚。有些心灵之间,就好像水与油,即使装进一个杯子里,用力搅拌,看来毫无距离,到了最后,水还是水,油还是油,一切都是徒劳。
一阵风儿吹来,杨坚莫名想到了极桑树,喃喃自语道:“或许,我们的灵魂果就很不同吧?我看到的,也只是我心里的赢楚楚。唉,若没有这个肉身,能一眼看到每个人的灵魂果的样子,或许世间就能少了很多误会。可是,为何有的误会竟可以如此之美?让人只愿能永远误会下去……”
不觉间,杨坚又走到湖边,一路上看到许多踌躇满志的武士,不知怎的,却愈发孤独难耐,只能再摸出白玉笛,吹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有人鼓掌道:“杨兄弟是真雅士!我们这些人眼里只有仁心箭,被名利困住,此刻个个心乱如麻,哪儿能吹的出如此清音?”
杨坚抬头一望,见姬白衣站在身侧不远处,又换了一身崭新衣服,如风中玉树,不染一丝纤尘。他身后一箭之地,候着痴癫二圣,和一队衣冠似雪的武士,俱皆神情肃穆,透着志在必得的气势。上空盘旋着一条白龙,三条黑龙,不时发出阵阵龙吟。
杨坚收起白玉笛,奇道:“白衣王子,若你认为自己被名利所扰,又不觉得快乐,那何不放开怀抱?做些让自己开心之事?”
姬白衣苦笑道:“快乐?开心?对我而言,这是世上最奢侈之物。我生来就无从选择,或者说,只能选择坚强或懦弱。”
杨坚蓦然想起了师父赢轩的故事,叹道:“曾有人告诉我,不敢选择自己内心最向往的生活,才是真的懦弱。”
姬白衣身子一震,还未答话,陡闻阵阵狮吼虎啸声传来,同时听得公孙飞扬放声大笑:“白衣王子,听说你一早就损龙折将,如今就剩这几条小龙了么?这么点人手,怕是难以与王子的雄心相称吧?哈哈,哈哈哈……”
姬白衣“唰”的转过身,遥见息土国已整备完毕,当真是猛兽如云,壮士遍野,公孙飞扬高高骑在飞廉之上,趾高气扬,正指着自己狂笑,不由气往上涌,高声道:“公孙王爷,再多的走兽,也无法飞翔在天。若是真龙,一条就已足够!”言罢,那飞天白龙一旋身就蹿到息土国武士上空,发出一声长啸,果然百兽震骇,飞廉、狻猊、犀渠、白虎等尽皆畏惧缩首。
正有些剑拔弩张之势,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适时响起:“公孙叔叔,白衣哥哥,你们又是猛兽,又是真龙的,兀自吵吵,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师父说赤焰马无法登岛,让我赶紧捉些穷奇用用。唉,好生羡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