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五、危难识英雄(1 / 1)顽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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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一听,就知说话的正是那青面魔头,刚想提醒众人小心,就已被黑雾包围,继而听见许多箭矢射来,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就得被射成刺猬,突然被人一把拉倒在地,同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趴着莫动!”

俄顷,箭雨停下,黑雾渐渐散去,杨坚兀自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抬起头四处寻找赢楚楚,却见赢楚楚被她的白姑姑、秋姑姑夹在中间,那两位姑姑各执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脚下散落着不少被削断的魔族黑箭,三人倒是安然无恙。杨坚略感宽慰,再看其他人,可就惨不忍睹了:十二只黑鹰尽皆中了多箭,被射的如豪猪一般,早已气绝;十个女孩子虽是勉力护住了要害部位,但有的腿上中箭,有的胳膊中箭,个个受伤不轻;那两只白鹰倒是颇为厉害,竟然用翅膀扇落了一地的黑箭,昂首挺胸,斗志盎然;而慧眼、远识两位老先生,果然经验老道,与杨坚一样紧趴在地上,躲过了一劫,此刻还在双手抱头。

杨坚一咕噜爬起,就见周围已多了几十个魔族武士,个个都将乌金弓拉至满弦,对着众人。青面魔手执黑杀刀,志得意满的踱到白、秋二人身前,大咧咧的道:“你们就是白雪仙?秋月娥?恕本座直言,紫金国白家、秋家世世代代都是皇族家臣,也算功勋卓著,但如今威风越来越大,本事却着实不敢恭维了。本座今日决意要带楚楚公主到魔域做客,若二位不放心,就请同去如何?”

白、秋二人表情凝重,互望一眼,白姑姑挥了挥手,那些受伤的劲装女孩立时行动起来,将赢楚楚与两只白鹰围在中间,虽然个个疼的牙关紧咬,额头滚汗,但还是井然有序,显得训练有素。

秋姑姑盯着青面魔看了又看,目光闪动,沉声道:“久闻魔族八**王恶贯满盈,无时不想斩其头、食其肉。今日得见妒天法王,果然恶如其名。阁下消息确然灵通,我们正是白雪仙、秋月娥,自知法力平庸,但身为皇族内侍,为保公主平安,倒是绝不惜此性命。”

话锋一转,又道:“今日强弱之势昭然,我们主仆或许只能随法王同去。但此地处于紫金、息土、玄冥三国之间,却不知法王可有把握,从哪一国回转魔域?”

话音甫落,刚从地上爬起,还在颤颤巍巍的慧眼先生开口接道:“老朽在天眼书院教了一辈子的书,无论是以前的流民城,还是现在的快活城,从无魔族出现,概因本地乃三国交界,魔族一旦现身,再想安然回到魔域,就难上加难了。法王的确神通广大,能率领如此多魔族武士潜到此地,而三国竟无所觉。只是如今身份已泄,若再请了公主同去,老朽实在担心,法王前途艰难啊。”说着,连连弯腰咳嗽,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青面魔,也即妒天法王,森然怪笑道:“本座既有本事前来,就有把握回去,不劳各位关心。”说着,将手中黑杀刀往地上重重一顿,瞅着白、秋二人,傲然道:“二位既知强弱之势,请速卸去宝剑,偕同公主,随本座前去。其余人等也可免见刀兵。”

白雪仙一声长叹,怅然道:“既是法王心意已决,今日我们主仆只得同去。此去魔域,山高路远,他日艰难险阻之时,愿法王还有此时豪情。”言罢,随手将手中剑远远掷下,转头看着秋月娥,秋月娥轻叹一声,忿忿地抛下了手中宝剑。二人又回头扫视了受伤的女孩几眼,白雪仙摆摆手,黯然道:“你们也都卸了剑吧。”丁零当啷声中,众女孩都扔掉了手中长剑,有的眼泛泪光,有的切齿愤恨。

二人缓步走到赢楚楚身前,秋月娥将赢楚楚拉入怀中,轻抚她的头发,白雪仙在旁宽慰道:“楚楚公主,勿须担忧,此地距离魔域千山万水,纵然是魔法通天,也不能横跨各国而去。今日我们且随他同去。”白、秋二人虽是下属身份,但赢楚楚自小没有母亲,赢正又国事繁忙,大多时候倒是由她二人操心饮食起居,情若母女。这爱怜之情真真切切,情真自必感人,就连杨坚也看的心有戚戚焉,暂时忘了白雪仙刚才的盛气凌人。

赢楚楚刚见到救兵,形势就又急转直下,心中自然哀痛,只是不愿在魔族面前流泪,红着眼睛哽咽道:“都听姑姑安排。”

白雪仙又走到两只白鹰前面,一边抚弄它们白亮亮的羽毛,一边叹道:“劳你们相随多年,情深意厚。今日一别,若再不能相见,你们就回归原野,自在啸傲,或许更为快乐。”

两只白鹰灵性十足,似是听懂了白雪仙的话,将头靠在她的身上不停磨蹭,呜呜哀鸣,无限依恋。

白雪仙又用力拍了拍两只白鹰,咬牙喝道:“你们去吧!”那两只白鹰不愧为鸟中将军、禽中霸主,虽是悲鸣不已,还是听从白雪仙的吩咐,展翅飞起。

妒天法王站在不远处看着,不停发出嘿嘿怪笑,显得很享受这种离愁别绪。

白雪仙凝神看着两只白鹰越飞越高,就要隐入云层,霍地转身,对着妒天法王微微一笑,妒天一愣,白雪仙陡的往前一指,她扔在地上的宝剑忽然弹射而起,如光似电般射向法王。

几乎同时,秋月娥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哨,右手将怀中的赢楚楚掷向空中,左手一指,她早前抛在地上的长剑“咻”的一声飞到赢楚楚脚下,载着赢楚楚疾向高空射去。那两只白鹰听到呼哨声,立即掉头俯冲下来,眨眼间就迎上了赢楚楚,赢楚楚顺势跳到其中一只白鹰背上,两只白鹰迅即展翅急升。

这几下变故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待得众魔反应过来,两只白鹰已经驮着赢楚楚翱翔于高空,就要看不见了。这些魔族武士显然也是能征善战的精良之师,应变神速,迅即都将弓箭向空中射去,但为时已晚,大部分箭矢势竭而落,有几只黑箭勉强射到了赢楚楚身旁,早已是强弩之末,被那白鹰用翅膀扑掉。

妒天法王怒极,本想取下背上的乌金弓,亲手射那白鹰,无奈白雪仙的绝尘剑已到眼前。在如此短的距离,绝尘剑几乎无可闪躲,但妒天手中的黑杀刀大如门板,本就护住了身上大半地方,他将黑杀刀微微一动,就挡住了宝剑,火花四溅中,那剑远远反弹了出去,而妒天也被震的往后退了半步。

白、秋二人哪里肯容妒天喘息?她们双手一指,早有几团紫色火焰围住妒天轰然炸裂。那十个受伤的女孩也跟着使出天雷术,击向周围群魔,立刻炸倒了几个魔族武士。间不容发之际,妒天法王施展魔族疾行术,不躲反进,鬼魅般蹿到了白、秋二人身前,黑光一闪,白雪仙、秋月娥已各中一刀,颓然倒地。

众魔族武士又已搭好弓箭,将乌金弓拉满,对准了场上众人,只等妒天一声令下。妒天抬头再看,见空中只有白云片片,赢楚楚早已无影无踪,气的一张青脸不停抖动,怒极反笑道:“好啊!好!虽说世上女子皆会做戏,但今天这场戏真是有情有泪,别出心裁,令本座眼界大开。你们如果降了魔族,怕是连巧舌、千面两位法王都得担心被你们比下去。”

魔族八**王中,巧舌、千面皆以善于伪装而闻名,妒天气极之下,就讽刺白、秋二人可与这两个魔头相比。可是魔族八**王声名赫赫,妒天法王是天下皆知的心胸狭窄,妒天、妒地、妒神、妒人、妒魔,谁都不服,无所不恨,据说他对其他法王也是同样的嫉恨,一向并不承认其他七位有资格做魔族法王。他适才称呼“巧舌、千面两位法王”,与传言大为不符。慧眼、远识二位老先生,名为修习天眼智,实则一生都在研究魔族重要人物的秉性,以便通过个性、习惯来辨识魔族,略微起些天眼智的作用。妒天的语音刚落,慧眼、远识就浑身一震。

妒天怒笑完,缓缓举起了左手,这只手一旦落下,众人眼见都得乱箭攒心。杨坚也不禁左看右看,紧张起来。他知道还有一人也一直在场,只奇怪这人怎么还不出手相救?

九鼎一丝之际,慧眼先生猛然大声道:“四十年之前,你和千面魔到朱紫城刺探消息,被当时的紫金国王赢轩所擒,可恨又被你们脱逃,否则哪儿有今日之事。”

妒天一愣,冷冷道:“这种陈年旧事还说它作甚?所谓‘百年公孙,千年赢轩’,恐怕你们紫金国千年之内都不会再有赢轩这等人物,哼哼,再想擒获本座,比登天还难!”

慧眼、远识面色大变,一个大声道:“你不是妒天!当年被擒获的只是千面魔一人而已。”一个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妒天猛的一颤,一张青面抖个不停,狂吼道:“胡说八道,找死!”左手狠狠一挥,就要乱箭射死众人。

白雪仙、秋月娥重伤倒地,无力抵抗,其余女孩也都有伤,而且扔掉了长剑,两位老先生并不善于争斗,众人齐齐闭上眼睛等死。不料,片晌过去,只感到山风阵阵,却始终没有中箭。白、秋二人率先睁开眼睛,就见那妒天法王也十分吃惊,向着四周大吼道:“到底是谁在施暗算?可敢现身与我妒天法王一战?”再看那些魔族武士,不知何时已全都倒下,满满躺了一大圈,显见是再也发不出弓箭了。

就听一个声音霍地响起:“你是妒天法王?那本座又是谁?”这个声音就像是熟睡的人突被吵醒,充满厌烦,又像是在冰里冻过一般,没有一点温度,兼且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可杨坚一下子就听出来,这和刚才乱箭之中让他趴在地上的声音,都发自白鹿山人。他好生奇怪,白鹿山人为什么偏偏要冒充妒天法王?

就见眼前的妒天法王抖的越来越厉害,嘶声道:“你说你是妒天?你凭什么?”

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就凭你是假扮的。嗯,本座就用乌金弓射落你的斗笠,且看看你的魔角做工如何。”这次的声音却明显发自妒天正对面的竹林之中。

妒天法王情绪激荡,胸前起伏不停,大喝一声:“你放屁!”喝声中闪电般取下背上的乌金弓,三个字刚骂完,“嗖”“嗖”“嗖”三箭皆已发出,真是一气呵成。不料那三箭射进竹林里,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响。

那个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厌倦之意更浓,这次是在妒天的身后,叹息道:“唉,你既是要冒充本座,至少也该练好箭法,莫折损了本座的名头。本座要射你的斗笠,你可准备好了?”

妒天几乎要紧张到发狂,转身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用黑杀刀紧紧护住头部。其余众人也惊奇之极,尽皆张大了嘴巴观看,连伤痛都忘记了。不管眼前的妒天法王是真是假,大家都已见识过他的厉害,那一身本事绝非虚假。这个声音冷极、倦极的神秘人,若是偷袭也就罢了,这样指明了要射他的斗笠,还再三提醒,这份狂妄实在是天下罕有。白雪仙、秋月娥互望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就算这个神秘人是真的魔族法王,恐怕也无如此的底气吧?”

在紧张的众人之中,尤其紧张者却必然是杨坚了!他一颗心砰砰狂跳,如果不紧紧闭住嘴巴,只怕就要“扑通”一声跳出来了。他早已听出暗处是白鹿山人,也觉得白鹿山人法力应该极高,但究竟白鹿山人法力高强到了什么地步,他其实也是不清不楚。他极其希望白鹿山人能大败妒天,就好像小孩子盼望自己的父亲是个大英雄一般,同时却又觉得白鹿山人太过清高,不止活的够脱俗,连上阵对敌都是这么的目中无人,不由捏了满满两手心的汗。

却说妒天刚刚转过身,把头在黑杀刀后藏好,那个声音蓦地又从左、右传来:“唉,你藏在刀后有什么用?若本座从后面、左面、右面射你,你转身能快过本座的箭?罢了,既然你已准备好,本座就从前面射你。你且数到三,本座立即发箭。切记!”

妒天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狞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所说,我数到三,你就从我身前发箭,你可万万不要反悔。”说着,生恐此人改变主意,赶紧老老实实数了起来。众人见这神秘人如此自大,不由纷纷绝倒,心中却都不信,认定是在使诈。

“一、二、三!”三个数很快数完,妒天当然也不相信这人真的说到做到,其实他更加留意身后,随时准备转身。不曾想,就在“三”字刚刚出口之际,妒天果真听到正前方风响,心中狂喜,紧握黑杀刀护住头脸,自信再快的弓箭也能应付。未料,手中一震,头上一凉,一枝魔族黑箭早已从正前方射穿了黑杀刀,余势不衰,又将他的斗笠射下,硬生生钉在后面一颗竹子上,仅在黑杀刀上留下了一个小洞而已。

杨坚虽然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但那黑箭太快,根本什么都没看见,或者有幻影出现过,突然之间,一切都成定局。白雪仙、秋月娥却同时“啊”的一声惊呼,相对叫道:“绝尘剑!?”

她们一眼看出,那黑箭的速度、气势,绝不是乌金弓所能射的出,除非是紫金国传说中的极少数高手,自身天赋超人,将绝尘剑修炼至顶级,才能发出这样速度的“剑”。但这枝显然是魔族黑箭,不可能是修习绝尘剑时所用的宝剑,若说有人能将随手捡到的魔族黑箭,当作自己的宝剑发出,还能有这种威力,那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因此白、秋二人又不敢肯定这就是绝尘剑。

斗笠被射下后,妒天的头上赫然现出了两只尖角,贴着耳朵向上,凶狠逼人,和那张青色丑脸真是绝配。暗处那个声音又早响起,充满了轻蔑之意,淡淡道:“这对魔角,还有这张青面,做工都属一流,倒是花了些工夫。唉,其实你就是不装上这对角,不罩上这张脸,又和魔类有何分别?”

妒天此时已确知,暗处这人是自己做梦都不曾想到过的强敌,情绪已近崩溃,看着远远钉在竹子上的黑箭,突然中邪似的大叫道:“你也不是‘妒天’!‘妒天’也不能有这等本事。你用的分明是我刚才射你的黑箭,却不是魔族的黑箭!”此言一出,众人俱都哗然。敢情眼前这个“妒天”用的黑箭,却和魔族的不同?

“妒天”也知失言,早已无心恋战,将身子一抖,平地里起了一片漆黑烟雾,将其完全裹住。须臾,烟雾被风吹淡,他却没了踪影。

那些劲装女孩赶忙上前扶起白雪仙、秋月娥,白、秋二人顾不得身体虚弱、摇摇欲倒,赶忙向四面鞠了几个躬。白雪仙颤声道:“多谢前辈搭救,敢请告知名讳,紫金国必有重谢!”

暗中那声音又变得很是厌烦,冷冲冲地道:“本座偶然路过,恼恨刚才那厮冒充,并非想搭救尔等。谁若再敢啰嗦,后果自负!”

紫金国众人闻言,立时不敢再出声。虽然她们并不相信真的是被魔族法王所救,但这人法力太高,过于邪气,实在不敢招惹。那些女孩很快捡起了各人的长剑,白、秋二人使个眼色,几个女孩即刻扶着她俩走到倒地的魔族武士身前察看,却见魔族武士皆已没有呼吸。

几个女孩用剑挑去他们的斗笠,细看之下,果见那魔角与丑面均为人造,急忙用剑将角、面削去,赫然露出了人脸,只是面庞发黑,显是中毒而死。白、秋二人寻思,以暗处这个神秘人的法力,绝不至于对这些普通武士用毒,敢情刚才神秘人将他们击倒在地,他们听见形势大变,就自己服了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

白雪仙、秋月娥不甘心线索中断,强撑着身体,自己拿剑拨弄了几下,发现这些武士脚下紧连着制作精良的假肢,以弥补人类与魔族身高的差距。白雪仙奋力用剑将其中一个武士的外衣拨开,咣当一声,那武士腰间掉出了一样东西,众人一看,齐齐大呼起来:“是玄冥国?!”原来掉落在地的,赫然竟是玄冥国皇家武士的专属令牌,紫金国众人却也认得!

白、秋、慧眼、远识四人面面相觑,张嘴欲言,最终却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示意众人一起搜将下去,过不多会儿,就将“魔族武士”搜了个遍,果然所有魔族皆为人扮,腰间也都有同样的令牌。白、秋二人亲手将所有令牌包好,白雪仙沉声对那些劲装女孩道:“今日之事,十分蹊跷。所有人等,不得将所见所闻外泄,违者重罚!”女孩们慌忙齐声答应。

却说紫金国众人,相互搀扶着正要离开,白雪仙突然回头问杨坚道:“你可是紫金国人?此处荒山野岭,猛兽出没,何不随我们同去?”

杨坚自从见了白、秋二人智救赢楚楚的情形,深觉白雪仙智勇双全,且对赢楚楚一片真挚,对她的印象已全然改观。更兼刚见了白鹿山人大显身手、仿若神人,就如自己出手一般,正在得意非凡之际,当真是心情大好,欣然回答道:“我是天眼书院的学生,我自己可以御剑飞回。前面常有穷奇,你们可要小心!”

慧眼、远识二位老先生“嗯”了一声,颇感意外。白雪仙轻轻一笑,说道:“无妨!你也小心。”率着众人渐渐去远了。

杨坚直等到看不见人影儿了,再也忍不住,对着四周欢声大叫道:“叔叔!叔叔!你在哪里?我今天可是自己御剑而来的!”

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喃喃道:“你确定御的是‘剑’么?”又似乎在向谁问询:“你已寂寞多年,为何又要问世?莫非这世间真的有变?”

杨坚急忙转身,就见白鹿山人赫然站在那里,还是穿着一身灰衣,双手捧着载自己而来的那根朽木,正凝神细看。他后面那句话,竟似是在向这朽木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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