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迷互动的填秘邂逅四名乐手，转头望了眼舞台，暗怒。

“Cao，我们还没退场呢！”

上台尽情发挥，会有演出后遗症，生出的激动劲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等他们再转头的时候，又有些不爽了。

舞台前的人群，在跟着律动和节奏蹦蹦跳跳，一张张瓜批脸带有兴奋、好奇、惊讶…

里面或许藏了一只铁板烤鱼的野生乐迷，用破锣嗓子高喊：“二周，牛逼！”

变化太TM快，让人来不及适应啊。

长发遮颜的男主唱提着电吉他，领着三名乐手，就往后台走。

场子里，忽有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念诵，无聊盘旋。

“让我…在山岩中隐藏自己，

人生中…唯一的一块身躯，

石头般的心…灵，

早已无人…能再次唤醒…”

戴眼镜的贝斯手脚步一停，回头望向舞台中间的高挺身影，嗤笑：“这TM也能当主唱！”

三名队友露出了笑意，深表赞同。

不等他们多说，一道爆裂的嘶吼惊响。

“阿诗玛！

阿诗玛！

阿诗玛不再说话…”

很明显，台上的主唱都TM嚎破音了。

而满场却是“牛逼”、“牛逼”的热烈尖叫。

地板也蹦得“咚咚”震响。

“这风格听着耳熟啊？”

鼓手皱了皱，望向舞台中间那张面无表情的俊朗脸庞，突地恍然。

“Cao，益州来的铁板烤鱼！

“我也觉得耳熟，《非俗音乐》封面那支乐队？”

“绝逼是…”

搬运歌手“梁龙”在舞台发光的时候。

从南方小市瑞平，流窜到南方小县东洪捞金的模仿歌手，又TM遭殃了。

庞龙抱着臭烘烘的脑袋，顶着一身红油漆，躲进了东洪百货洗手间。

他接过经纪人递来的衣服，熟练的清理污渍，忽然说道：“老张，今天第三回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确实。”

张百强脸色黑黑，苦恼道：“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世上没有那么多SB的。”

两人嘀嘀咕咕，在无数看笑话的异样视线下，溜到了停车场。

张百强拿起手机，向老板汇报情况，“谢总，有人在针对庞龙的商演…”

对此，谢凯丽早有预料，扫了眼或坐或站在办公室的十余名保镖，暗想：“要卡断季鸿文化的现金流，逼王总露面！”

她沉默了两秒，警惕道：“百强，你们别去偏僻的县城、乡镇，注意安全！”

顿了顿。

谢凯丽扫了眼电脑屏幕，有一丢丢的犹豫，交代道：“《两只蝴蝶》位列各大音乐平台热歌榜前10，极受大众的喜爱，可以接二三线城市的商演，适当减少演出频率，报价提至4-5万。”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十三位保镖脸色微变。

有几道身影闪出办公室，分散在楼道里汇报情况；“老板，王明远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翻身…”

谢凯丽合上手机，嘴角带着笑意，暗自心焦。

口水歌大红了，至今没有节目通告、广告背景乐、电视剧电影插曲等业务找来。

变现渠道，太单一。

大老板跑路了，一切压力，全转移到她这女流之辈身上。

谢总在公司熬了几天，很疲惫，办公室里又闹哄哄的，便带着耳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传来的歌声很轻，略带嘶哑。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等电力充满。

谢凯丽容光焕发，走出了办公室，稳定军心。

可惜，京都联通的炫铃业务数据，没法实时查看…

晚上10点半。

卯舍酒吧的乐队演出早已结束。

京都之地，演出场所敢在大半夜制造噪音，立马得被附近住户举报。

铁板烤鱼乐队和两名打杂的帮手，带着乐器，走到了停车场。

赵阳叼着烟坐进了车，有些小失望：“场子都TM嗨翻了，才走350张EP。”

田基摸着光脑袋，也有遗憾：“酒吧不比露天音乐节，就那么点观众。”

“4首歌给了1600块演出费，还行。”

梁周笑了笑，瞟向车窗外经过的几双大长腿，暗想：“没有2B冲台，一口气嚎几嗓子，有些小爽…”

裤兜里忽然震动。

梁大小姐打来了电话，蕴含小兴奋：“小周，演出结束了吗？”

“刚结束，准备去夜宵…”

梁周听了几句，和四名精神小伙说了一声，在地铁口下车，兴冲冲的赶回西三环那片老旧小区。

客厅里，两道身影挨坐沙发上，在刷都市爱情剧。

大眼睛的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

两位姐姐讨论得有说有笑。

谢璐见他进门，挪出了位置，轻笑：“梁二，你们姐弟俩发大财的机会又来了，有报纸在造谣你呢。”

梁总笑逐颜开的接话：“姐已经截了图，明天就去起诉他们！”

“我先瞧瞧。”

梁周过去坐了，接过电脑，翻看欣浪网的几篇娱乐新闻。

【独家：梁龙在南方商演，被现场观众扔臭鸡蛋、波油漆】

【梁龙出席商演被观众怒怼，走红或是昙花一现？】

【…】

照片上的歌手，中年男、戴黑框眼镜，模样极端狼狈，肯定不是“梁龙”。

还有记者针对此事，采访了几家网络音乐平台。

记者：【《两只蝴蝶》和歌手梁龙，似乎不被大众所接受，为什么能进热歌榜？】

企讯音乐：【这只是极端的个例！一首歌，但凡能被整個流行乐坛关注，一定会有很多用户去听，《两只蝴蝶》现在的热度太大了，进入热歌榜公平公正。】

网酷音乐：【个例没有代表性，你到大街小巷去听一听，目前，这首歌最火。】

千素音乐：【…】

梁周一目十行扫过，遗憾道：“没法告，知会谢凯丽一声，以季鸿文化的名义发声明吧。”

梁总瞬间失望了，眨了眨眼：“啊？”

梁周嗅着洗发露的清香，解释道：“娱乐小报根本没有名声，随时可以倒闭跑路，榨不出它二两油，还费时费力。”

谢璐靠在边上，盯着电脑屏幕，捂嘴笑道：“楚楚刚才还在琢磨，要索赔50万名誉损失费呢。”

梁周觉得身侧软软的，哈哈一笑，进了卫生间冲洗满身的烟酒气。

出来时，梁大小姐抱着电脑，还闷闷不乐。

主要是梁总捞钞票的业务失败了，她想到了正事，蹙眉道：“梁二，那些小报一窝蜂的报道假新闻，是想搞臭‘梁龙’在老百姓间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