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牵着白送女友逛到了主殿,跟着信众们,诚心膜拜了三清祖师,又去右侧大殿,跪拜了玉皇天尊。
抬步出了殿门。
刘颖悄悄耳语几句,接过小挎包,顺石道拐了个弯,去了殿后。
梁周摸出旧手机,见没有短信来扰,很安心,沿着廊道信步而游。
观内的石雕、木雕、砖雕、泥塑等,工艺极为精湛,搬运工东捞西捞,终究赶不上深厚历史积攒的底蕴。
脚步缓慢的行到一间清静的小殿。
殿门里的左侧木桌后。
有位歪眉毛的中年道士,端坐竹椅里,翻着书嘀嘀咕咕的念:“…久困他乡志未伸,忧愁寂寞到于今,时来恰逢知己友,对坐相谈…”
梁周脑海里转了几转,抬步进去,笑着乱赞:“道长,好句。”
歪眉毛道士见似乎有了业务,放下蓝皮书册,盯着那张俊朗面容看了几秒,大奇:“咦,小友面相,当曾…遭遇过大劫大难,其后柳暗花明,如今时喜临头,此生…,嗯…”
梁周心里悚然一惊,成了合格的搬运工后,再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走到供桌前,自裤兜掏出厚厚一叠钞票塞进功德箱,转回来诚心的说:“还请道长赐教。”
歪眉毛道士心花怒放,捋了捋短须,淡定的一指桌面:“善人清心静心,可在此录下名姓。”
梁周小老板出身,一听就懂,缓缓吸了口气,脑海里空空荡荡的时候,拿起毛笔勾勾画画。
“梁…周…”
歪眉毛道士轻声念出,没去翻手里的书册,叙叙言来:“善人权机变,稳重务实,良善不欺奸恶不必,妻宫见迟方好,子息晚招得实;而梁者,刃木高悬于土,周者无底且土悬于口,善人以后倘遇带‘土’之人,须当留意,或是运中贵人,或是命中…有劫。”
“多谢道长指点。”
梁周面色如常,东张西望见没有闲人,犹豫了少许,语声飘忽道:“敢问道长,人…可有往世,可有来生?”
歪眉毛道士忽悠来一笔功德,已然老神在在,惜字如金:“当有来处,才有去处。”
梁周暗叹口气:花几千块,竟然求了个寂寞。
忽然,裤兜里有了震动。
他便笑着告辞。
歪眉毛道士在桌子里掏了掏,递出两枚桃符,“善人平常可是心神不定?此符时时随身佩戴,可定神安魂,若苗逢旱天,当有雨来,出门奔波,则百事和顺…”
“谢谢道长。”
梁周将桃符随手塞进裤兜,抬步出了门,仰头一望,“采云殿?”
“老公。”
对面有道苗条身影,小跑着过来,挽着他去拜五老殿…
同时。
赵阳和田基知道主唱的动向,待在京都也没事,飞回了益州。
两名精神小伙离家两月,在国内地下摇滚圈闯出了一丢丢名气,又是大嘴巴,空降益州机场不到十分钟,就有无数电话打来。
赵阳的异姓兄弟多,坐在出租车上,嘴巴根本没歇过,“…对,对,兄弟刚下飞机,Cao,怎么不早说,中午有约了…”
田基手机通讯录是一溜的妹纸,咧着嘴,挨個发短信勾搭。
赵阳在文化路下了出租车,拖着行李箱,弯腰问:“阿基,刘大锤请喝酒,一块去?”
“记得唐玲没?还忘不了兄弟呢!”
田基没下车,摩挲着光脑袋,嘿嘿的笑:“北方冬天太冷,兄弟准备与她旧情复燃,带去京都暖暖被窝,晚上老听你俩折腾,真TM彻夜难眠。”
闷骚小伙换妹纸太勤快了。
赵阳记得个P,又打了辆车,赶到新康路的一家小酒楼。
都没进玻璃门。
楼上的窗户,“啪啪啪”的鼓掌,口哨声也接连响起。
有大嗓门高喊:“阳哥,兄弟们就等你了,快来开酒…”
如此动静,让街边的路人,无不侧目。
赵阳摸了摸脖颈挂的大金链子,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往楼上走:《铁板烤鱼》销量快到10万张了,整个益州,有谁能比?
晃到了楼梯口,有几道身影兴冲冲过来:“阳子…”
一名大脑袋的男子,张开两臂与他热情相拥,笑哈哈道:“兄弟牛逼啊,能上卫视,给我们益州地下摇滚长脸了!”
达兰乐队的吉他手兰陵,拍着他肩膀,亲热的笑:“阳子,你在《非俗音乐》和搜虎娱乐的专访说的摇滚理念很好,展现了我们益州地下摇滚的风貌…”
闵圣哲是白天使乐队的鼓手,大赞:“阳子绝对是我们益州第一贝斯,开元音乐节那律动玩得…,我Cao,真牛逼…”
赵阳还没喝酒,晕乎了,笑嘻嘻道:“Cao,饿了一上午,早饭都没吃。”
“你到了市区,我才让辉哥准备上菜,热乎得很。”
刘大锤一把接过行李箱,搂着他往包间走,扯着脖子吼:“兄弟们,咱们阳子荣耀返乡啦。”
里面坐了满满两桌,十几道身影,鼓掌尖叫。
“阳哥,兄弟们今天不醉不归!”
“嗷,阳哥,等会兄弟要和你搞五瓶!”
“阳…”
赵阳嘴都笑歪了,掏出华子散了圈烟,被刘大锤稳稳的按到了主位。
随后,异姓兄弟们端着杯来碰酒,根本停不下来。
这顿饭,吃到天都TM黑了,众人也没散伙,又勾肩搭背移师咔喜优酒吧,开了间包厢接着整。
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酒吧的妹纸们也喝得面红耳赤,被乱摸一通又没钞票拿,都溜出去了。
刘大锤锁上包厢的门,吐着酒气,招呼:“阿哲点曲,音响搞牛B,兰陵弄点玩意助助兴,让兄弟们都蹦起来…”
而此时。
梁周刚把老两口和梁总,送回了紫庭酒店。
老两口兴致高昂,扯着他,讨论给未来媳妇置办首饰的事宜:“正月二十九在益州办婚礼,只有3个月,时间很紧张,必须早早准备…”
梁总在益州待了三天,成了腼腆的老实人,乖乖躲边上不吭声。
田冬梅女士长篇大论的时候。
梁周裤兜里有了响动,摸出手机,见是精神小伙发来的短信,他忙翻通讯录,走出客房,就把精神小伙给卖了,“喂,马哥,阳子在新康路的咔喜优酒吧鬼混,对,跟着刘大锤他们…”
小老板马季是本地人,和赵阳父母认识,有他出马,更稳。
梁周刚合上手机,裤兜里的新手机又有了震动。
绿发妹腻声腻气的说:“二周哥哥,你再不来,人家的灵感都要消失啦。”
梁周肯定不信,悄悄的说:“好诗诗,你颖儿姐姐今晚绝对要回益建小区。”
妹纸的音感很在线,随时能将灵感幻化成五线谱或简谱,不像他,得抱着吉他一板一眼的扒歌。
刘清诗显然没收到情报,纠缠了几句并未勉强,淡淡道:“梁周,明晚我要请刘颖吃饭呢,你也不来?”
梁周吓了一跳,拐弯抹角的打听,知道两位妹纸已经沟通好了,无奈道:“我必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