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码字,为全勤挣扎挣扎,都是水)
等梁周和白送媳妇扶着两老上至三楼,才见家里快坐不下了。
老梁带回了爷爷、奶奶,还将梁昆、梁兴、梁原等堂兄弟领回了家,客厅挤了十五人,转个身都难。
梁昆在同辈里排老大,笑哈哈道:“小周,你给咱们桥西村梁家长了大光啊。”
梁周瞧人都跑家里来了,不动声色,掏出烟就散。
梁原是小叔的独子,忙起身,给两老让出了座位,拘谨的问:“五哥,这是我五嫂吧?”
“对。”
梁周在梁家同辈间排行第5,当即将白送媳妇,摆到了面前。
刘颖一点不害羞,扶着老太太坐沙发上,大方的应付。
梁周散了圈烟,见有老梁撑场面,就和白送媳妇溜去了厨房。
一帮堂兄弟想得很周到,领来了各自的媳妇,热情的接掌了锅碗瓢盆事宜,又没带来各家的半大小子和丫头搅扰气氛。
田冬梅完全不用费心,只管和小外甥女甩手看戏,见未来媳妇走了进来,拉着她融入了梁家的女人群体。
一时,厨房里全是笑语声。
梁周嗑着瓜子听了几句,就被梁昆拉去了客厅,天南地北的瞎聊。
等话题转到了京都。
一帮家伙很感兴趣,眼睛放光,纷纷加入了讨论。
梁昆叹了口气,“我这辈子都窝在阳安,只从电视上看过首都的模样,要能亲眼去看看…”
梁周嗑着瓜子,稳稳的解释,“京都的工资水平,超出了国内大多数城市,生活成本也高,在二三环租一套30-40平的老房子,每月要2千元左右,还有物业、水电费等,算上吃喝,少说得花3-4千。”
梁原沉重的吸了口气,“我在砖厂上班,整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都赚不到2千块。”
梁兴常跟一帮兄弟在乡里鬼混,脑袋活泛,眉开眼笑,“老七,花的多,赚的肯定更多!”
“赚多赚少,看工作种类,也看各人的运气和努力程度。”
梁周说得很实在,尤在合计,怎么把人劝住。
旁边,梁宇生有别样的心思,才破天荒领回了一帮小辈。
眼看他们商量捞钱大计,真是兄慈弟恭,老梁深感欣慰:梁家,崛起可期啊!
而梁老爷子,乐呵呵的盯着电视,根本懒得掺和。
田老爷子也是如此。
两位老太太许久没见,还嘀嘀咕咕说起了家长里短。
人老成精,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阳安这座城市,老旧,人情味尚存,没被禁燃禁放的新潮流祸害。
快到中午的时候,鞭炮的爆响此起彼伏,空气里都弥漫着烟火+喜庆气。
梁家的小客厅安了两桌,坐得满满当当。
楼下纸屑飞溅、噼里啪啦作响。
众人举杯,大吃大喝。
梁周和媳妇昨夜一试封山育林,不用小心翼翼,肆意而为真是乐不可支,还想戒烟戒酒,以免影响了百年大计。
如此气氛下,他躲过了烟,却万难躲过酒,又喝得晕晕乎乎。
几位堂兄弟也喝大了,拉着他说起了酒话。
梁昆家里晚上团年,见田老爷子和老太太在,没提出转到他家继续喝,约了明年再聚,便扶起梁老爷子和老太太告辞。
转瞬,屋里的人数少了大半。
等梁周送客回来。
田曦薇终于找到机会,扯着表哥大谈音乐,聊起最近的作品和演出等等。
最后才是重点:打听一些当红偶像明星的电话和联系方式。
显然,十六七岁的高中女孩,情窦正开,极易被卖相而不是才华所吸引。
梁周很心痛,喝着媳妇盛来的热汤,表示统统不认识。
这,也是事实。
小老板混音乐圈,只为了捞钞票,根本不在意圈子内的俊男靓女,甚至有意规避各类男女明星,对是非圈保持了警惕。
田曦薇摸出卡片相机,搂着他,一顿乱拍,“哥也算是明星,虽然名气不是很大,我攒下几千张签名照卖出,或许能赚到大学学费呢。”
刘颖“噗嗤”笑出了声,靠在他怀里,悄悄问:“曦薇,你哥的签名照才值几块呀?”
对此,田曦薇有经验,凑耳嘀咕:,“嫂子,明星签名照有人抢才贵呢,知道pyboby吗?他们的签名照能卖三五千!现在喜欢乐队的人又不多…”
梁周隐隐觉着这话耳熟,皱眉一想,之前忽悠公司的前台妹,曾聊过签名照变现的机会?
他看了眼机灵的小表妹,暗想:“一家人的想法,容易趋同。”
怀里,刘颖捂嘴直笑:“曦薇,以后你哥的签名照交给你来炒作,独家买卖,准能大赚。”
很明显,田曦薇的偶像不是梁周,兴致缺缺:“人家还要念书呢…”
快三点的时候。
田景瑞找上门,来接田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家过年。
他与脸红耳赤的老梁聊了几句,看外甥一脸无奈的收拾桌面碗筷,笑着邀请:“姐夫,晚上都到我家吃饭?”
没等老梁吱声。
田冬梅惦记亲闺女公司的重大业务,想完美欣赏每一個细节,又不能咋咋呼呼的让大家知道闺女比儿子还能干,直摇头,“老三,小周他们年后再去。”
“行。”
田景瑞也习惯了,扶起微醺的老爷子告辞。
田曦薇挽着老太太,还在叮嘱:“哥,记着初二早点来啊。”
“好。”
梁周无语,两桌的碗筷,老妈不帮忙、媳妇不能搭手、表妹不干家务,都要他来刷洗,快忙不过来了。
仍飞快擦干了手,和媳妇一块出门,把外公外婆送到了小巷口。
等小车开远。
梁周搂着媳妇往回走,与大爷大妈们打着招呼,进了楼道,忽然叹了口气:“媳妇,我怎么感觉过年反没有平常自在啊。”
刘颖柔声道:“老公,等到明年,人家会帮你嘛。”
梁周笑了笑。
那时,梁总的业务要能做大,家里更难清静…
两人回了家。
老梁中午喝大了,盖了张毯子,靠着沙发在打瞌睡。
田冬梅女士正扫一地的瓜子壳,温和的告诫:“小周,你还年轻,不要学你爸酗酒。”
梁周点头:话里,有些意味深长啊。
转进厨房把一堆碗碟收拾干净,出来时,媳妇和老妈看着电视里的欢庆画面,聊得特起劲。
他坐旁边听了几句,没有多嘴的机会,便翻起了手机回复朋友、同学和相熟的益州乐手发来的短信。
至于星蝶的领导,需要他主动出击,过年过节绝不能忘。
意外的是,一线歌手颜红惜竟发来了短信:【辞旧迎新之日,提前祝我的朋友,新年快乐】
用词很公式化。
两人就在《天下》的小庆功宴有过几句音乐上的交流,朋友,算不上吧?
而且,人家是一线歌手啊!
梁周想了想,也公式化的回祝:【红惜姐,我在阳安,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发过去后,果然没有动静。
梁周暗自点头。
他的精力要用于捞钞票,再把四位家属哄得喜笑颜开,足够了。
至于成名的歌手、演员、模特等等女艺人,精神小伙虽然火气旺盛,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在前世,企业家但凡沾上娱乐圈的女明星,大概率会被带到阴沟里,然后,企业走向崩盘,老板灰溜溜跑路,这种例子极多,如煤老板、钢铁厂老板、视频网站老板、影视圈老板等等。
里面有深层次的逻辑,说起来一大筐,无外乎企业家和女明星是两类人,前者捞辛苦钱,后者捞快钱,混到了一块,路子容易走歪。
所以。
让小老板去追捧定型的女明星,不太可能,他有前世的阅历,对圈内的成名女艺人,轻松交流可以,不存在某种执着的幻想。
且知道:
妹纸们但凡有点姿色,化了妆都跟仙女似的;卸了妆,差别不太大;滚到被窝,外貌有时都能忽略。
像职业卖惨妹那种就稳多了。
他很熟悉,一路帮扶到走红后,有梁总护着、又有他在暗处盯着,不会被音乐圈染到太黑,所捞的钞票不管怎么分,仍在老梁家打转,可谓好处多多。
想到此处。
梁周有些坐不住了,溜进卫生间,偷偷掏出了新手机。
果然,萱萱妹纸发有短信:【老公,再等几个小时我就上台啦,真怕唱不好呢】
梁周知道妹纸有小焦虑,宽慰:【又不是独唱,还有伴舞和合唱,无须担心】
安萱很快回复:【刘青峰是一线男歌手,与他同台表演,人家压力真的好大…】
梁周鼓励:【别怂,今晚是对口型吧?把舞台前的观众,全当木头人就成】
对面闪出了几个字,【老公,我想与你一块合唱…】
梁周来了精神,认真的回复:【回了京都,咱们一块合唱,让阿蕾当听众】
安萱不知想到哪儿去了,眼眸渐渐水润,发了张定妆的自拍照过去:【渣男…】
不远,有道身影与几名歌手寒暄后,走了过来:“萱萱,你不用紧张的,歌手参加几次大型演出后,都会习惯。”
安萱若无其事的合上手机,回头笑着说,“谢谢青峰哥。”
刘青峰盯着那张甜美的脸庞,只见盛服淡妆韶颜雅容,皮肤白皙细腻,如同一片纯纯的雪花,暗想:“这妞走红不久,全身应该没动过刀,还是原汁原味。”
演艺圈,女艺人有了点名气,大部分会想法设法玩自残,一张张脸渐渐趋同,再难从眉眼口鼻、甚至牙,分辨出个性。
对圈内的LSP来说,这种猎物有毒,没多少吸引力。
他喉中微动,语声更温和了,“萱萱,我们唱到副歌时,牵着手、深情凝视对方效果会很好,趁着还有时间,现在就来演练如何?”
安萱应付LSP有经验,保持了单纯的音乐追梦少女人设,语气尊敬,“青峰哥,《滴答》的歌词是孤单的述说,男女合唱不宜走得太近呀。”
刘青峰被婉拒了几回,不满意了。
网红歌手而已,嗓音条件不算突出,身材倒…,靠着梁楚的运作才在彩铃炫铃市场捞了点钞票,敢不听取前辈的意见?
真要是创作型的女歌手,还能让人刮目相看,而萱萱的两首单曲反响虽好,都是别人写的歌。
刘青峰也是成名歌手,自然不可能高看她,背着两手说:“导演组要求这首歌的情绪表达,必须符合春节阖家团圆的气氛。”
安萱早从渣男那里学了歪招,一本正经道:“青峰哥放心,我对着观众和镜头,尽量去露出热情的笑容。”
刘青峰更不满意了,瞧一道身影提着手包走来,他神情一变,笑容满面的招呼:“梁总好…”
此时。
小老板还不知道二媳妇被人惦记了,猫在卫生间,与绿发妹、异姓亲姐加急交流,手指都快敲麻了。
直到老梁尿憋急了,敲门,“小周,便秘啊?”
之后。
一家四口出了门,去逛老街。
老城区的住户都是本地人,逢年过节在外工作的人齐齐返家,最热闹,能看到阳安独特的古屋楼亭和风土人情。
田冬梅知道小两口在家待不了几天,趁着商贩卖力吆喝的时候,她拉着未来儿媳妇东瞟瞟、西瞄瞄,给亲家准备合意的特产。
梁周腿无力,与同样腿无力的老梁跟在后面,聊起了村里偷工减料的善事工程。
梁宇生抽着烟,得意说:“…你爸看着现场,一公里花6万块钱,不走大车,绝对能用三四年。”
“才6万?”
梁周暗惊,此前拨给老梁100万赔偿款,可没想过修十几公里村道直连乡镇,低声问:“吃了多少回扣?”
老梁斜了他一眼,“两米的路宽,人工就管一帮老老少少吃喝,路基是之前的老路,咱们就整平、搞搞硬化,沥青都不铺,能花多少?”
梁周恍然。
春风暂时吹不到桥西村,修路的资金属于村民自筹,相当于没有标准,用前世经验来看是教条主义。
梁宇生见镇住了傻儿子,隐隐有些飘,悄悄商量:“你姐为村里出了100万,现在你好歹是上过电视的明星,大小算一名人,要不也出100万,咱们把村里的路直接连到乡上去?”
梁周想都不想,摇头:“村里到乡上,哪有20公里?”
梁宇生微怒,解释道:“村口的路,平日里有人修补,改建的成本低,外往走,要用机器平整路基,一公里得花十几二十万。”
梁周一愣,心情通畅了,“前世的经验,依然管用。”
如今,他的小金库还紧紧巴巴,肯定不会被老梁忽悠…